苏野视线刚越过门框落到里面。
还没看到人……
他先看到了门口附近，地面上两个黑色的医用口罩。
两个口罩做工很一致，坏的整整齐齐的，都是一边的耳挂断裂。
看样子应该是耳挂在制作的时候，热压胶合出了问题，导致耳挂稍微受力就很容易断裂。
两个口罩。
苏野嘴角没忍住一抽，不会吧……
他继续往旁边探头，果然看到了甄大胆和李四的脸。
特么的俩人都光着脸，感情口罩都坏了，脸全被受害者看到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苏野瞬间对之前两人在警局的表现重新进行了分析。
甄大胆的想法很简单，已经杀了两人了，再也没有更坏的情况发生了。
这条没被发掘的人命案，用得好可能就会给自己减刑，甩给李四，自己因祸得福！
堪称百利而无一害。
而李四呢……
这家伙脑筋果然灵光，他知道甄大胆杀了人，就想搭甄大胆的顺风车把杀人的罪名焊他头上。
他估计在审讯室里还会期盼甄大胆能够顾念兄弟情义，在警方审讯的时候一人承担罪责，帮李四减刑。
毕竟在李四的视角里，甄大胆反正也得死，他一向听自己的话，处于附庸地位。
这次，肯定也会好好帮自己的……吧？
这俩好兄弟算盘打的啪啪响，都快打到江队的脸上去了。
呵呵，真以为警察是那么好糊弄的嘛！
苏野的眼神冰冷，只见两人将床板下纸箱子里的钱都倒入了尼龙袋中，一人抱着一袋子靠在床尾稍作休息。
甄大胆一直激动的念叨：“一千万啊，一千万！”
“干什么能没这个来钱快，太行了。”
此时他正在庆幸自己没有听家里老人的安排，找个工厂去打工，打工一辈子也挣不到这么多钱。
梳妆台旁边的女人小心翼翼的发着抖，此时她已经紧张到了极点，生怕一个不留神引起这两位大哥的注意。
自己能不能活命，全在他们的一念之间。
就看他们能不能拿钱走人了。
女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却见李四的视线从钱上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坏了……
李四从包里掏出刀子，走到女人的身边，问出了他对别墅男主人的好奇。
苏野控制着呼吸，支棱着耳朵听了一会，这里倒是跟之前甄大胆的供述一致。
别墅男主人的确是位膝盖以下双腿截肢的残疾人，而且身上遍布各种伤痕。
什么刀伤、烫伤浑身都是。
差不多了……还有二十分钟。
凶手快要动手了！
估计警察也差不多快到了。
苏野沉着的攥紧手中的胶棍，做好随时冲进去救人的准备，确保能在第一时间救下女受害者。
他一直等着，不着急动手是有原因的。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谁才是真凶！
虽然，按照目前的情形，谁动手并不影响这俩畜生是故意杀人共犯的事实。
苏野屏住呼吸紧紧盯着屋里，就见问完话之后，李四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根白色的麻绳。
特么的……还说是掐死的，明明是用的绳子！
“呜呜呜——！”
重新被胶带糊住嘴的女人，想想着尼龙绳套在脖子上，只能摇头挣扎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不……不要！
她只是想趁着年轻靠出卖身体，从老瘸子身上赚点钱而已。
怎么就沦落到丧命的地步了！
她好不甘心啊，她才25岁！
眼瞅着到紧要关头了，苏野紧张的准备冲进去了，却听到两人事到临头又磨叽上了。
“要不……还是你来吧。”李四一犹豫，把绳子递给甄大胆。
“呜呜呜——！”
“我不敢啊，四哥，还是你来吧！”甄大胆没敢去接绳子，往回推了推。
“呜呜呜呜——！”
“别客气，还是你来吧，你劲儿大，她能死的痛快点。”
李四一边鼓励着，一边重新递过去绳子。
“呜呜呜呜——！”
“四哥，你劲儿也不小！你的绳子你做主，你想咋耍就咋耍。”
“呜呜呜！！！”
两人你来我往的推辞了半天，女人已经吓得尿了裙子，但是她被困在梳妆台上完全动弹不了。
最后，还是李四拍板决定：“一起吧……”
“一人一头儿。”
既然谁都不放心谁，那就都下手好了，很公平。
甄大胆想了想，也认可了这个决定。
李四走到女人身边，将白色的绳子从她的脑后穿过，将绳头在她颤抖的起了鸡皮疙瘩的脖子前面交叉。
他将一头递给甄大胆，两人分立两边准备向外发力。
李四说道：“我喊一二三，一起用力。”
苏野算是看明白了，原来是俩人一起下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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