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妈妈只当她是惊讶云侍妾小产,面容严肃了几分。
“谋害王爷子嗣,罪不容诛!”
“王爷王妃传来口谕,让二门上锁,所有人都待在院子里不许动,且最先要查的便是这红花的来源。”
谢润微微行了一礼,“妈妈代王爷王妃行事,我等必然全力配合。只是不知要做些什么,还请妈妈明示?”
李妈妈见谢润好说话,面色和蔼些,“只怕得搜院子。”
谢润一点都不慌,正好在院子中的椅子坐下,清妩稚嫩的面容透出几分严肃。
“淡桃、小纾,你们给李妈妈带路,务必把每一处地都搜遍,其他人都留在院子里不许走!”
几个丫鬟立马行礼:“是!”
见谢润如此配合,李妈妈也松了口气,对着身边的婆子们道:“你们且动作轻些,若损了主子、姑娘们的好东西,可仔细你们的皮。”
“是。”
婆子们应了声,就分兵行动,进了院子里的厢房开始搜院。
幸亏谢润前段时间刚把搜院子的时间改成七天一次,她这会十分稳得住。
有淡桃和小纾看着,她也不相信有人敢动手脚。
一番搜查下来,确实什么东西都没搜到。
李妈妈又马不停蹄带人去了下一个院子。
谢润这下是彻底没了胃口,给几个丫鬟婆子赏了中秋的银子,就带着淡桃和小纾回了正房。
谢润问淡桃:“可有损坏什么?”
“没有。李妈妈有话在前,这些婆子们也有分寸。”
谢润点头,想了想,“你明日让人去打听下,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小纾自告奋勇道:“主子,要不奴婢回去问问奴婢娘?”
“今晚就别出去了,你明日再去打探一下。”
说着,谢润褪下一个镂累丝金手镯递给小纾。
小纾下意识推辞,谢润道:“听说你姐姐要成亲了,这就当是我给的添妆,可不许拒绝。”
“明天出门前跟你淡桃姐姐拿一袋银子。出门办事,须得用银钱开路,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
小纾推辞不过,还是收了。
观主子近日态度,她也知道主子这是要重用她。
赏她镯子,也是给她做脸面,小纾心中感激,越发想要把事办好,才不愧对主子的看重。
等小纾走了,淡桃轻轻舒了一口气。
她到底年轻,平日里表现的再沉稳,这会也心有余悸。
“这王府后院当真凶险,今日不是你害我,明日便是我害你,奴婢算是懂了主子为何如此谨慎。”
这会淡桃是半点不敢为谢润可能有喜高兴了。
其实谢润也很想吐槽。
好歹是王爷的后院,到处都是下毒谋害,漏的跟个筛子一样,怕就是给穿书女走剧情的?
谢润也跟着叹口气,“这王府后院,怀上孩子不算本事,能好好把孩子生下来养大,那才叫本事。”
这样一想,谢润忽然很佩服宁庶妃了。
起码在此之前,她为景王好好生下了两个儿子。
可见非一般的能耐。
这夜谢润一夜好眠,睡眠质量半点不受影响。
等她醒来,小纾早从她老子娘处打探了消息回来。
趁着用早膳的功夫,小纾一股脑全说了,“主子,这次的事怕是不得了了!”
“昨夜李妈妈搜院,最后竟然在闻香姑娘的院子里搜出了红花。”
谢润正在喝粥,这会差点被呛到,“你说是谁?王妃院子里的闻香?”
淡桃也十分惊讶,“这……会不会是误会?”
昨夜李妈妈得了王妃的令,才大张旗鼓的搜院,结果却在王妃的丫鬟房间里搜出了害人的东西。
王妃这简直就是给自己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谢润肯定道:“不可能是王妃!”
“一来,王妃没道理害云侍妾的孩子,二来……若真是王妃所为,昨晚就不会大张旗鼓的搜院。”
还有句话谢润不好说。
就算真是王妃做的,可那搜院子的人也是王妃的人。
便是真藏着害人的药,李妈完全能让这药没法出现在众人面前。
除非这事情王妃也不知道,被人算计了,才会被打个猝不及防。
青松院内,王妃也是这般辩驳。
“王爷,后院怀孕的可不止云侍妾,妾身何苦去害一个未出世的孩子?这对妾身有什么好处吗?”
王妃十分冷静,半点不受流言蜚语影响,“且若真是妾身所为,妾身何苦让李妈妈第一时间搜院?难道是生怕自己做的事不被发现吗?!”
宁庶妃一早来请安,等的就是这会儿。
她立马道:“后院是不止一个怀孕的,可安侍妾前些时日误食了寒凉之物,迄今为止还没坐稳胎……倒也不用劳烦王妃动手。”
“至于让李妈妈搜院……贼喊做贼的事自古以来不少见。”宁庶妃红唇鲜艳,笑意透着讥讽。
王妃嗤笑道:“你这话,是笃定本王妃谋害云侍妾了?”
宁庶妃赶紧起身行礼,颇为委屈道:“妾身可不是这个意思。妾身只是指出王妃话里的漏洞……”
“这事未必是王妃您做的。”
王妃听了她这句话,半点高兴不起来。
果然,就听到宁庶妃话音一转,“约莫是王妃粗心大意了,没调教好身边的奴才,才让云妹妹遭遇了横祸。”
这话说的阴阳怪气,也不知是在说王妃无辜,被闻香牵累,还是说王妃作恶,没让闻香藏好毒,才害了云侍妾。
王妃冷笑一声,“我确实没调教好奴才,才让歹毒之人钻了空子。”
宁庶妃满不在乎的笑了笑。
就听到王妃不急不缓道:“不过王爷,妾身有办法自证清白!”
一直沉默的景王这才缓缓开腔,“本王自然是相信王妃的。”
宁庶妃皱了皱眉,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章妈妈。
章妈妈轻轻摇头,示意她别轻举妄动。
宁庶妃也跟着冷笑一声,自信的靠在椅子上,等着看王妃的如何证明。
很快,被关押了一晚上的闻香被带了上来,跪在大厅。
王妃声音不大,落在耳中却十分清晰,“你手上的红花到底是从何而来?”
闻香有气无力道:“奴婢的红花不正是主子给的吗?”
“您每次月信来了都十分疼痛,不知打哪听来的偏方,说红花能活血化瘀,偶尔食用可治疗您的的月信疼痛,便让奴婢回家时在药房买上一些。”闻香似十分委屈道:“奴婢也是按照您的吩咐做事,不知何错之有?”
“云主子小产的事情,和奴婢半点关系都没有,奴婢是真不知道……”
宁庶妃细长的手指敲打着扶手,“是吗?可云妹妹的丫鬟说,在送安胎药之前只见过你,你还特意打开看了看……这事可有不少证人。”
闻香:“可是这安胎药是王妃赏赐给云主子的,奴婢每次都会检查一番,确定没有问题才能给云主子送去。”
这也是王府的规矩。
若有侍妾怀孕,王妃得亲自赏赐安胎药,这样算是一种表贤惠的方式。
王妃向来小心,怕着安胎药被人动手脚,才特意安排身边的二等丫鬟闻香盯着。
谁料千防万防,还是出了岔子。
宁庶妃不依不饶,“监守自盗,可不是最方便了?”
“其他人没碰,偏你碰了那药。其他人都没有红花,偏你这就搜出来了……天底下哪里来这么多巧合?”宁庶妃笑道:“巧合多了,怕就是蓄意谋害。”
王妃瞥了眼宁庶妃,笑的透着讥讽,冷眼看着宁庶妃唱戏。
等四周安静,她才不急不缓起身,朝着景王行了个礼。
“王爷,原本涉及家丑,有些事不好外扬。只是事到如今,妾身为了自己的清白,也不得不说了。”
景王眼底波澜不惊,十分沉稳,抬了抬手,“你行事向来稳妥,直说便是。”
王妃想,在后院苦熬了这些年,终究没白熬。
她转身看向宁庶妃,轻笑一声,“半月前,方氏曾来正院找过我一回。”
宁庶妃不知王妃这时提起方媛儿是什么意思,直觉有些不妙。
下一秒,就听到王妃说:“她当时跑来和我告状,说宁庶妃吃里扒外,偷了她的香皂方子给宁家,让宁家的店铺和王爷的店铺打擂台。”
宁庶妃头皮一麻,一拍扶手,柳眉倒竖,“胡说八道!”
“先不说这件事是真是假,王妃说的这事和你谋害云侍妾有何关系?”宁庶妃一颗心快跳出嗓子眼,“您可莫要转移话题!”
心中暗恨宁家那群没出息的。
她把香皂方子拿回去,几番叮嘱让他们把方子漏出去,先让几家店铺起来,再自个做生意。
谁料宁家人贪婪,目光短浅,全然不顾她的嘱咐,私吞了香皂方子。
当时京城就几家香皂铺,还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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