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炮长报告说,火药也就还够再打五六次。各个排也报上来,平均起来,每个火枪手还有二十来发定装弹药。今天打了还不到一天,就用了一半弹药。要是这样拖了几天,肯定撑不下去。
宋章看了看大家说:“要么,我们今天晚上去劫营?”
没一个人响应,白天的战斗已经让大家非常疲惫,而且总共就这点人。要是去劫营,一定要剩下的精锐大半出动,要是不成功,多半就要折在里面,那剩下的人就只能等死了。
宋章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劫营不靠谱,山下那个节度使也是老手,不可能没有防备。但万一得手了呢?趁夜突围也不可能,这么多伤兵,没法跟着他们逃走。
王益又开会,商量晚上和第二天怎么办。晚上三件事,打水和防夜袭,想办法跟援军取得联系。第二天当然还是继续坚守。
跟援军联系,这个好办。用火堆和火把发信号就行,原来军校时就学过。也确实联系上了,但遗憾的是,对面的信号是让再坚守一天。
然后是去打水。宋章说:“金兵不是傻子,肯定也会料到我们要趁夜去打水,多半会伏击。”
王益说:“那我们正好派人袭击他们伏击的兵力。这几年高师傅一直让喝肝汤,吃胡萝卜,咱们一个夜盲症都没有。
每个月的夜战训练也不是白练的,弓箭、手榴弹、短矛,够他们喝一壶的。关键是他们会埋伏在哪里呢?”
宋章想了想说:“多半是在临山的河岸中间,这样我们不论从哪边取水,都会被他们发现。”
一排长说:“我们不如把袭击跟取水分开,黎明袭击是惯例,打完了,再去取水。这样稳妥。”大家一致同意。
夜色越来越深,篝火都小了。两边看起来都在睡觉休息。到了下半夜接近黎明时分,一排长带人悄悄地摸下山。没有短矛,他们带了火枪上了刺刀代替。
一共三组人,头天晚上早早就睡觉了,现在精神百倍。大家都不说话,只跟着前边的头盔上的白布条走。从小山到小河,都是走熟了的路,闭着眼睛也能到。不过一排长为了稳妥起见,还是在半山腰又整了一次队。
他们悄悄地向河岸中间摸过去,过了一会,居然听见有人打哈欠。原来金军果然埋伏在正中间的位置。
女真兵夜盲症的少,发现汉人夜盲症比例高,于是认为抗金军应该大部分是夜盲症,非常托大。他们等了大半夜没人来,现在正是最困的时候,都在打瞌睡。现在晚上已经有点冷,好多人挤在一起。
一排长让三组人散开,包抄过去。他直接把一个没扎堆的抹了脖子,正准备再去收拾下一个。没想到有个金兵自己趴在草丛中,有个队员没看见,一脚踩到了他身上。
那个金兵还以为是同伴恶作剧,当时就是一声痛骂。一排长以为被发现了,马上掏出手榴弹拉弦扔向金兵扎堆的地方,自己接着往旁边一扑,接着滚到一边。
不过他这标准战术动作做完,并没有羽箭射过来,因为金兵还是没反应过来,直到那颗手榴弹炸响。金兵这才意识到抗金军来了。黑灯瞎火的,有人拿着刀胡乱挥舞,有的人拿起弓箭对着可疑的黑影乱射。
参加夜袭的抗金军头盔上都绑了白布,敌我识别容易,很快就占了上风。一排长带着他那一组,一边喊着自己学的女真脏话,一边靠近一群显然头上没有白布条的黑影。可怜有些金兵,一直到被刺刀捅死,都还以为是误会了。
有的金兵开始明白过来,但黑暗中已经乱了,只能各自为战。一个机灵的,紧跑几步,扑通跳进了河里,脱离了战斗。很快就有人跟着效仿,反正河水也不深,淌着就逃到了对岸。
没动静后,一排长又等了一会,觉得应该是没有战斗了,于是就学了几声布谷鸟叫,很快就得到了回应。果然金兵已经败走,他们用带着的布对着金兵大营方向挡起来,点着一把干草对着山上发信号,让人下来打水。
一排长突然头皮一紧,赶紧往旁边一扑,同时把火用身子压死,一边喊:“敌袭!”就听见几声弓弦响,十几支羽箭飞了过来。
原来节度使非常狡猾,他同时还安排了两支队伍。一支接应河边的伏击队伍,一支去偷袭抗金军的营地。
一排长他们猝不及防,好几个人中箭。一排箭钉在他们刚才发信号的地方。他倒是因为反应快,没伤到,赶紧一边继续摸爬滚打,一边喊:“都卧倒,谁站着就射谁!”,接着自己也趴在一个坑里不动了。
等了一会,隐隐约约看到有几个黑影慢慢走过来。一排长知道一定是探路的,他继续趴着没动。但他没法发命令,还是有队员开弓放箭,把那几个人射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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