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硝烟弥漫、战火纷飞的战场上。
程锋的视线紧紧地黏着朱雀部落为首之人。
本已经摇摇欲坠的身形宛若被一种无形的魔力定住，愣愣站在那里。
他的双瞳之中，惊愕与不敢置信如汹涌的潮水般泛滥。
然而，转瞬间惊愕消失，丝丝缕缕的惊喜却又似顽强的春草，在心底的缝隙里悄然探出头来，肆意生长。
那眉眼，那轮廓，竟与记忆深处那个已经逝去的苏沫毫无二致，宛如同一枚印鉴刻下的痕迹。
“苏沫？”
程锋下意识地轻轻吐出这个名字，声音里裹挟着一丝难以抑制的颤抖，还有那浓浓的不确定。
话一脱口，他的心底便涌起一阵懊悔，犹如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心脏。
他生怕这仅仅是自己的一场虚幻错觉，又或是认错了人，从而徒增无尽的尴尬与痛苦，让自己深陷于那泥沼般的情绪之中无法自拔。
那人像是听到这声低低的呼唤，微微地侧转过头来，目光与程锋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她的眼眸深邃而平静，宛如一泓深不见底的古潭，不起一丝波澜。
而嘴角却轻轻地上扬，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那笑意仿若一缕轻柔的微风，只是轻轻地拂过程锋的心间，却未曾做丝毫的停留。
转瞬之间，她便又转头，决然地投身于那冲锋陷阵的汹涌人潮之中。
程锋猛地从那恍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他的理智如同一把锐利的剑，瞬间穿透了情感的迷雾。
他深知此刻战局尚未稳定，绝非儿女情长、追根究底的时候。
于是，他强忍着心中如乱麻般的千般思绪，紧紧地握住手中那把染血的残刀，再度如猛虎般杀入敌阵。
战场上，喊杀声震耳欲聋，仿佛要将那高悬于顶的苍穹生生撕裂。
象雄部落的士兵们如同汹涌澎湃的恶浪，铺天盖地地扑来。
他们手中的兵器在炽热的阳光下闪烁着令人胆寒的寒光，那光芒里满是嗜血的渴望。
虎炎部落的战士们毫无惧色，迎着那如潮水般的敌人奋勇而上。
一时间，金属碰撞所发出的铿锵声不绝于耳，宛如一场激昂而又残酷的交响乐。
程锋强忍身体疼痛，不顾自身安危。
在敌阵之中仿若一头敏捷而勇猛的猎豹，左冲右突，他手中的残刀舞成一片令人眼花缭乱的光影。
每一次挥动，都好似死神的镰刀划过，带起一阵血雨腥风。
只见他身形如电，一个箭步冲向一名象雄部落的勇士。
侧身以极其敏捷的姿态避开对方刺来的长枪，顺势反手一刀，那刀精准无比地切入对方的咽喉。
刹那间，鲜血如失控的喷泉般汹涌而出，肆意地溅落在脚下那片已经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
而朱雀部落的战士们亦是个个勇猛非凡。
他们的首领更是身先士卒，剑法凌厉到了极点，恰似一道划破黑暗夜空的闪电，在敌群之中飞速地穿梭。
她手中的长剑挥舞起来，仿佛形成了一个散发着致命气息的银色漩涡。
靠近的敌人如同被卷入漩涡的落叶，纷纷非死即伤。
一名象雄部落的士兵妄图从背后偷袭。
可她却好似脑后生有一双洞察一切的眼睛。
脚尖轻点地面，身形鬼魅般地一转。
手中的长剑如毒蛇吐信般迅猛刺出，瞬间便贯穿了偷袭者的胸膛。
那偷袭者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便已命丧黄泉。
象雄部落的士兵们在虎炎与朱雀部落联军的猛烈攻击下，渐渐难以抵挡。
原本整齐有序的队列如今已乱成了一锅粥。
士兵们像失去方向的苍蝇一般四处乱窜。
然而，却又难以逃脱被杀戮的悲惨命运。
鲜血如潺潺的溪流般在广袤的大地上肆意流淌，汇聚成一个个令人触目惊心的血泊，将脚下的土地染成一片刺目的殷红。
硝烟弥漫在空气中，刺鼻的气味与浓烈的血腥气相互交融，令人闻之欲呕。
残肢断臂随处可见，有的还紧紧地握着手中的兵器，仿佛在以这种惨烈的方式诉说着它们主人的不甘与绝望。
终于，在联军的奋力围剿下，象雄部落彻底溃败。
战场上一片死寂，唯有伤者那微弱的呻吟声和风吹过旗帜发出的猎猎声，在这片刚刚经历了血腥洗礼的土地上回荡，显得格外阴森与凄凉。
程锋的目光始终锁定着朱雀部落的首领。
他的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各种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纷至沓来。
他强忍着施展秘术带来的虚弱感缓缓地向着她走去。
每一步都仿佛承载着千钧之重，脚下的土地似乎都因他的步伐而微微颤抖，仿佛在感受着他内心的波澜起伏。
虎炎部落的战士们此刻已将战斗的疲惫与伤痛抛诸脑后，他们完全沉浸在胜利的巨大喜悦之中。
战士们相互拥抱，有的甚至喜极而泣。
他们对着朱雀部落的方向，大声呼喊着感激的话语。
那声音响彻云霄，在这片饱经战火的战场上久久回荡。
此时，那个女人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平静地迎向程锋。
她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难明的神色，似是回忆的涟漪在心底泛起，又似是对往昔岁月的感慨。
然而，更多的却是一种难以言说的疏离，仿若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在两人之间。
“程锋，好久不见。”
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敲在程锋的心坎上。
程锋的心猛地一揪，手中残刀差点脱手而出，声音颤抖得厉害，几乎难以自持。
“你……真的是苏沫？”
他的声音里充满怀疑与期待，那是一种对奇迹既渴望又不敢置信的矛盾。
那首领微微颔了颔首，轻声道：“是我。”
苏沫如风般轻的话语却让程锋如遭雷击，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的脑海中一片混乱，思绪如脱缰的野马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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