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泉水依然用处洞口,向四周溢出,很快就要留到李秋脚边。
李秋忙向后退了几步,却不料落脚时正好踩在水里,回头望去,这才发现整个湖底都要被水淹没了。到处都是汩汩涌出的泉水,有的甚至蹿起丈许的水柱。
风起惹黄昏,泉涌惊红云!
三人此时显得有些不知所措,却也知道再不退往湖边就要被水淹没。
直到来到岸边干燥的地方,三人仍未从刚才的震惊中还过神来。
只听子乐憋出一句:“子锁,你好大的尿水!”
只是子乐难得的一次玩笑之言,可王锁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脸色看到的像哭。
李秋也没有笑,看着不断上涨的湖水双眼发直。
心中的那个可怕的猜想虽然还看不到眉目,可是却随着内心强烈的不安而变得渐渐脉络清晰。
龟裂的缝隙被填满了,渴望呼吸的鱼儿逐渐回到了水里,曾经躺在湖底的渔船继续躺在湖底,渐渐被水吞没。
以目前的水势,最多三天,百里大泽湖将重现汪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何原因?是何人?他到底有何企图?
答案仿佛呼之欲出。
月亮升起时,湖底三年以来第一次有了倒影。
无风,月影被泉水撕扯出各种怪异的形状。湖水仿佛也变得深不见底,像一个巨大无比的渊。
几颗明亮的星变得愈发明亮,而且会动,方向正是李秋这边。
李秋抬头,几道惊鸿破空而来。
不是星星,是人。
三个飞行法器须臾而至。其中一个赫然是旧相识,碧玉葫芦。莫君舞依然彬彬有礼,络腮胡依然一副瞧不起人的欠揍样子。只有剑眉睁开了眼睛,却根本不看李秋等人,只是盯着湖底的泉水,沉默不语。
李秋甚至怀疑此人是个哑人。
其余两个法器,一个是一座飞舟,模样与湖底躺着的渔船无甚差别,然而每过几息时间便有一层流光从舟首流到舟尾,显得特别醒目,却也将这诡异的夜衬托的更加诡异。
另外一个巨大的莲花台,一共三层,呈塔型。底层巨大,往上渐小。颜色也如同莲花一般,底层白色,上层红色。
李秋此刻依然被连续的震惊麻木了心神。对于这些炼气期的弟子都有飞行法器一事毫无新鲜之感,只是惊讶与为何这些人会飞到自己这里来。
碧玉葫芦这次没有像上次那般托大,莫君舞也不再如白日那般匆忙。只是从容的收了法器,对李秋微微点头示意,然后翩翩而来。
“子秋师兄,”莫君舞施了一礼,徐徐道:“师兄无事就好,方才我见这里异像丛生,怕师兄不妥,赶来相看,这下可以放心了。”
李秋大感意外,忙施礼谢道:“烦劳师妹牵挂,我这里一切安好。”
旁边的络腮胡大汉一副你小子要感恩一辈子否则别怪我不客气的神情。
李秋心中又有些疑惑:白日里莫君舞说的匆忙,不是说的去追杀旱魃去了?本以为是手到擒来的事情,可是天上没有下暴雨,地上倒涌出了泉水。难道旱魃还没诛灭?
迎着李秋疑惑的目光,莫君舞轻轻了摇了摇头。
便像是一对伉俪一般默契。
于是,有人看不下去了。
“子秋哥哥,人家叫做三里姝媚,这厢有礼了。哦呵呵呵……”只见从莲花台上下来一个娇艳女子,头上盘着头发,插着一只玉步摇,随着她的笑而摇动,水中的月亮也跟着摇动起来。
只见步摇女子冲李秋掩口一笑,李秋心中突然想起了那个绿衣女子,不知为何,他没见过绿衣女子如何笑,可他觉得绿衣女子若是也这样掩口一笑,肯定是极美的。
就在李秋愣神的片刻,只听一声娇斥:“三里姝媚,你这个贱人当真无礼。”
三里姝媚最听不得“贱人”二字,听后满脸寒霜,阴恻恻的转过脸来,“哼,我道是谁,原来是跳舞不穿衣的小娘皮。”
莫君舞哪里受得了如此的轻薄,脸色绯红,“锵啷”拔出背后飞剑,剑指三里姝媚道:“贱人,你用媚术惑人,子秋师兄与我灵宝宗有大恩,你魅惑与他,就是我宗之敌,还不快快收了妖术,否则定不与你干休。”
“哦呵呵呵,”三里姝媚浪笑道,“哼,若是薄恨在这里我还忌惮三分,你么,还不够资格。我宗门修习的便是惑心之术,他心性不坚,神识不够怪的谁来。莫非你与她。。。。。。哦呵呵”
“惑心之术?”李秋转过头来对着剑拔弩张的两人,好奇道:“什么是惑心之术?”
“啊?”
“什么?”
莫君舞与三里姝媚顿时愣在当场!
剑眉男子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
其余众人也是惊讶不已。
莫君舞此时气焰嚣张起来:“哈哈,惑心之术,好厉害啊。”
三里姝媚并不理睬莫君舞的冷嘲热讽,事实上清微宗修习惑心之术本就被许多人诟病,掌门曾经有过教导:飞剑之厉、丹药之补、符咒之煞、阵法之玄等,这些修道手段在对敌时,都是秉承了强大自身,针对地方弱点的方法。既然如此,清微宗以惑心之术针对心志不坚者又有何不可。
只是自己堂堂炼气八层,对上这个小子,强大的魅惑竟然没有作用?
要么神识强大,要么心志坚韧。听师傅说这小子遭雷劫不死,果然有些手段。
三里姝媚猜对了一半。
事实上,此刻的李秋,无论是神识,还是心志都强于同阶修士太多。在酒泉洞里的磨练,他的神识和心志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
剑眉男子之所以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就在与他白日里对子秋瞪的一眼里包含着一道神识上的攻击,当然,只是作为一种警示性的提醒。
李秋当时的反应是,毫无反应!
白日里的疑惑此刻得到印证,果然如此。
却见莲花台上的其余两名女子向李秋走来,不收法器,却向李秋施了一礼道:“子秋师弟,我乃清微宗水佩风裳,这位是……”
“我是翠琴小小,子秋哥哥,你真的没被雷劈死吗?”
李秋一怔,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好端端的被人问遭雷劈的事情,真的不知道如何回答。
“小小,不得无礼”,水佩风裳无奈的呵斥一声,又苦笑着对李秋道:“师妹三里姝媚顽劣不堪,本性倒也不坏。小小年纪不到十岁,有些胡闹,子秋师弟还请包涵。”
“无妨,无妨”李秋连连还礼。
“我哪里胡闹了?你们不都很好奇嘛?子秋哥哥,快给我说说,你是怎么没被雷劈死的?只要你把秘密告诉我,我以后筑基的时候就不怕雷劈了,只要我筑基成功,我就让我师傅把莲花台给你……”
“小小!慎言!”水佩风裳听到这里脸色都变了。这莲花台是师门重宝,哪能随便许人?
翠琴小小听到师姐的声音都变了,知道她这是真生气了,再不敢胡闹。又不能把说出去的话收回去,转了一圈脑子,终于想出去个好主意:“要不等我筑基成功了,我就把师姐嫁给你。”
“小小!……”水佩风裳只觉得脸色臊的通红,低着头就要把翠琴小小拖回去。
“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快死了吧。”李秋突然对小小说道。水佩风裳惊讶于李秋连这等密辛都敢说,翠琴小小竖着大大的耳朵听。
当然,竖着大大二斗听的,还有很多人。
“当时确实是快死了。为何没死成,我想一来是薄恨抵挡了绝大数的攻击,而我的修为确实是很低下,所以可能雷劫没对我下狠手。再者我当时依然昏迷,全身经脉寸断,修为尽毁。再后来我能醒过来全靠了掌门,至于我的经脉能恢复,就不太清楚了,想来是掌门的功劳吧。”李秋原原本本的将事情和盘托出。
其实这等于什么都没有说。
但是这是李秋亲口说的,那么就有了可信力。
为什么没死?已经快死了。
为何经脉能恢复?试问哪个宗派没点神丹妙药。
至于是哪种神丹妙药,掌门施展了什么秘法,那是人家青木宗自己的事情。哪个宗派没点秘密。没秘密怎么存活至今成为千年大派?
众人释然。
唯有小小听不懂,还想问,被水佩风裳一把捂住小嘴拖到一遍去了。
李秋终于搞懂了为何自己今夜成为焦点。为了将自己从麻烦的中心择出去,他明知的回答了翠琴小小的问题。将自己的奇遇归结于掌门和宗门。
自己的身上有秘密,别人是这样想的。可就是因为每个人,每个宗派都有秘密,所有大家就觉得李秋有秘密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今后便不会对他有很大兴趣了。
可剑眉男子对李秋有兴趣。因为他是左丹青。
左丹青是很骄傲的一个人。他的修为很高,炼气九层,顶峰!
这不是他骄傲的理由。
勤奋与刻苦才是!
当别人称赞他的修为时,他的态度是谦虚的。但他的内心是极度骄傲的,几乎到了目中无人的程度。
我比所有人都勤奋刻苦,所有才有了炼气九层顶峰的修为,我凭什么不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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