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说,我说。”
楚欢隽败下阵来,终于意识到,如今再对桃杳使用胡搅蛮缠的招式是行不通的。
两个人弃了马,行了一阵路,随便找了一家小茶馆坐下。夜已深了,茶馆老板原本正要打烊,看着二人进来,才又把灯笼打上了。
“二位客官,想要喝点什么?”
“一壶新鲜龙井。”
楚欢隽将一锭银子放在案上,茶馆老板面色一红,有些难为地说道:“哎哟,贵客啊,你看我这都快打烊了,不好找零了。”
桃杳见状,从自己腰包里又掏出一些碎银,一并放到案上,笑道:“老板,不必找零了。你本来都要打烊了,我们这么晚还来叨扰你,本就是我们不对,这些多的钱,就当是谢礼。”
桃杳一番话毕,茶馆老板脸上的笑意愈来愈深,乐呵呵地把银子全部收下了,忙着去煮茶。
“二位客官,随意落座!”
桃杳挑了个临近窗子的位子坐下,楚欢隽则在桌子对面坐下了。没过多久,刚刚煮沸的热龙井茶端了上桌。
因着小费给的实在丰厚的缘故,除了一壶龙井茶,老板还送了一碟子炒花生炒瓜子。
桃杳看着碟子里的炒货,眼睛一下就亮起来了,一颗一颗地往嘴里丢,活像一只小松鼠。
楚欢隽一边笑着看她狼吞虎咽,一边替她斟茶,柔声道:“不是说吃饱了没胃口么?我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没胃口的样子。”
桃杳其实确实没有吃饱,可还是白了楚欢隽一眼,嘴硬道:“我吃饭是一个胃,喝茶是一个胃,吃瓜子花生小吃,也是一个胃。”
楚欢隽被她逗笑,道:“慢点儿吃,没人跟你抢。”
他一边说,一边将放得微凉的一盏茶递到桃杳手边,道:“喝点儿茶,别噎着。”
桃杳放下手里的瓜子花生,接过茶盏,将茶水一饮而尽,而后一边用袖口擦着嘴角的茶水,一边问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楚欢隽笑着颔首,道:“你想知道什么?尽管问便是。”
“左棠是朝中重臣,你与他,表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利益纠葛,可是却在背地里暗中为敌。为什么?”
桃杳倒也不客气,直接便将心中所想毫不拐弯抹角地问了出来。
楚欢隽闻言,将一旁的窗帘拉了下来,低声道:“你还真是比我想的要机灵不少——这些事情,你为何要打听?”
桃杳拧起眉毛,道:“你刚刚可是说了,我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就好。”
楚欢隽狡黠一笑:“那我也没说我一定要回答你啊。”
桃杳白他一眼:“少来。”
楚欢隽笑着叹了一口气,一边沏茶,一边道:“说来话长……我与左棠,大抵是从小的时候,就结下仇怨了吧。”
过去的事情,对于楚欢隽来说,就像是封锁在心里的一层泥垢。因为藏在内心深处已久,就连他自己都几乎要淡忘了——可就算淡忘,那一层泥垢也始终存在在那里,永远地存在在那里。
若说他和陆澈相比,他们之间最大的不同,便是对待仇恨的态度。
陆澈将仇恨作为自己一生的疤,并打算用一生去偿还这长久的纠缠的痛苦。
而楚欢隽,却只将仇恨作为自己生命里短暂的阵痛。过去了,便像是将一页书纸揭过去,往后全是崭新的篇章。
他不允许自己回头,他的母妃也不允许。
所以就算现在将那些尘封的过去重新翻出来,将自己变作一本书,完完整整地摊开来,放在桃杳的面前,让她看个一清二楚,楚欢隽也不会觉得有什么难堪。
茶水一盏接一盏沏满,楚欢隽将过往的那些自己还记得清楚的细节,随着热茶,一点一滴地娓娓道来。
十五年前,楚欢隽才刚过完五岁生辰,皇帝就将太子玉玺传给了他。按照大楚国宫中律例,太子玉玺需得在皇子成年行及笄礼之后才能传予,楚欢隽虽是宫中唯一的皇子,可毕竟才刚刚满五岁,还是个黄毛小子,连弓箭都拿不稳。
尽管满朝文武一致认为皇帝如此破格将太子玉玺早早就赐给了小皇子实在是太心急了一些,可大都敢怒不敢言。
皇帝偏宠后宫宜妃,而小皇子又是宜妃所出,又是现今唯一的皇子,太子玉玺落在了他的头上,就算旁人心中有他言,也不知该从何举论。
那一年,左棠左棣两兄弟还是朝中两个不起眼的小臣,正是需要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为自己的宦途增光添彩的时候。于是,太子玉玺一事,正好给了他们兄弟俩一个表现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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