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恐怖灵异 > 鳄鱼的对白 > 第11章 启明醉鸡煲
    “我要说我真名不叫池斯一你信吗?”池斯一的语气里透着神秘和调侃。

    许星野转过头扫了一眼副驾驶的池斯一,严肃地说:“我当然信。”

    池斯一被许星野的严肃的脸逗笑了,饶有兴致地问:“为什么?”

    “因为,”许星野别了别嘴,“您前天晚上,指着一板吃了一半的避孕药,跟我说那是窃听器,所以您说什么我都相信。”

    池斯一低头笑着。

    “您笑什么?”许星野反问,“是您觉得我相信您这件事情好笑,还是您听了自己指鹿为马的故事好笑?”

    “都不是。是你用‘您’这个字来跟我说这些事情比较好笑。”

    大王见了唐僧都要亲切称呼一句唐长老,她见了唐僧不得用“您”?

    “这您有所不知。”许星野说。

    “不知什么?”

    许星野没胆量当面调侃池斯一为唐僧,并且把池斯一来之前她是如何作为一个小妖怪夙兴夜寐地准备迎接她到来的故事通通讲给她听。

    “我跟您说话,肯定得用您才行,毕竟您是bluebear尊贵的投资人。”

    池斯一把右胳膊搭在了门框上,扶着头,“你只是因为我的身份所以尊重我对吗。”

    “不是。”许星野毫不犹豫地说,有很多小秘密从她的胸口涌上了嘴边,可她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如果我不是bluebear的投资人你还会尊重我吗?”

    “会。”许星野脱口而出,她的心里装满了疑惑,她没想过池斯一会问这种问题。

    她可是池斯一,她美丽、多金,永远站在权力的上位,永远受到众星捧月的待遇,孙文辉带了一桌子人讨好她,恭维她,巍董安排了所有的高管依次向她汇报经营情况。

    所有人都在阅读她的表情,阅读她周围的空气,哪怕是在山北过个周末,公司为了讨好她都要指派她看了最顺眼的人当她的司机。

    “但我不懂您为什么要这么问。”许星野说。

    “没什么,”池斯一说,“只是因为来到山北以后,围绕我的每天都是副词和形容词,还有头衔,博士也好,投资人也好……”池斯一苦笑着。

    “我明白。”许星野说,“大多数人习惯用头衔、形容词或者是副词来定义自己,也定义他人。在这个层面看来,大家对您的夸赞都是出自真心。”

    池斯一听了,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许星野开车的侧脸。

    “那您觉得bluebear值得一投吗?”许星野用开玩笑的语气问道。

    池斯一笑着,“这车上没有窃听器吧,”说着,她翻开副驾驶头顶的的挡板,似乎真的在寻找车里的窃听器。

    “那可保不齐。”

    “你觉得呢?在你看来,bluebear值得一投吗?”池斯一看向许星野。

    “那当然是值得一投!”许星野抬高声音笃定地说,然后压低声音,“以免这辆车里有窃听器。”

    “你为bluebear工作,在某种程度上,就是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投给了bluebear。而且,我听说现在bluebear之所以叫bluebear,也是你的创意。在某种程度上,你为品牌付出了时间和创意,这就是最重大的投资,也是你用脚投的票。”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没想那么多,就只是混口饭吃而已。而且如果意见不被采纳,意见就永远是意见,并非创意。”

    池斯一笑着点点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车遇上红灯,恰好停在了一栋市区的老牌写字楼附近,楼下是衣着光鲜的在写字楼里结束了一周劳作的年轻男女。有人形单影只在路边等车,有人已经与同伴相会,边聊边走,准备去享受一周当中最美好的闲暇时光。

    两个人静静坐在车里,看着窗外的行人,等待绿灯再次亮起。许星野在想刚才池斯一说的话,诚然,对于一个人而言,一生中最好的年华稍纵即逝,许星野在bluebear工作,如果不看好bluebear的发展,无异于虚掷一生中最灿烂的年华。

    可是虚掷年华这件事情,许星野实在是太擅长不过。整个大学期间因为pendemic的缘故,大多数时间都在家呆着,在家待着的时候,一半的时间是想要逃离家庭,另一半的时间是拿来上网课,打游戏,偶尔会对着视频做做运动活动活动筋骨。

    回到学校以后,她就掉进了一个名叫池斯一的世界里。池斯一看过的书成了她的导读,她疯狂地看书,看跟池斯一有关的书,想要以此窥见这个人的精神世界。

    至于,那些在大学时期经常发生的,所谓撕心裂肺初恋,莫名其妙的怀孕,不做不行的打胎,或者是那些烫头、抽烟,组乐队的桥段,在许星野身上全都没发生。

    “在想什么?”池斯一问。

    “没什么,”许星野的声音有些慌乱,像是被看见了心思,远处的绿灯亮起,许星野轻轻松开刹车,“您又是为什么决定要读phd呢?”

    “我的初衷非常朴素。”

    “怎么个朴素法?难道是为了一个博士的头衔?”

    “嗯,”池斯一点点头,“如果人是被头衔定义的,那我希望定义我的那个头衔是博士,现在我可是drchi,不是什么,mschi。从我的角度看来,这确实值得我花点时间读个博士。”

    “特别您干投资这行,名字经常会在财报里披露,您的名字就会被写成池斯一博士,而不是池斯一女士。”

    “正是这样。”池斯一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某种程度上,这也是一种偏见,博士这个称呼是介乎男性和女性之间的第三性别,这本质上是一种慕强情绪的体现,在这个慕强的评价体系下,在某个领域有深入学习的大脑高于其性别角色。”

    “我想起来一个广为流传的梗。”

    “什么梗?”

    “大家调侃女同性恋群体的学历滤镜,表示学历并不能通过性传播。”

    “那你有学历滤镜吗?”

    许星野轻轻挑了挑眉,“您瞧,您这话问的。您就像是在问我,我是不是女同性恋。”

    “我只是确认一下你是不是我的同类。”

    许星野的大脑飞速运转,“难不成那些药片还真是窃听器啊?”

    池斯一笑着,“就是啊,我骗你干嘛?”

    “我没觉得您骗我,我只是觉得您喝多了,在说胡话。”

    “那我还说别的胡话了吗?”

    “您还说你吃的黄色药片有副作用。”

    “什么副作用?”

    “七窍流血和暴毙。”

    “这倒也不是什么胡话。”

    想起那个夜晚,许星野接着看后视镜,偷偷扫了一眼池斯一左手上的戒指,想起那天晚上,池斯一把戒指摘下来轻轻放在茶几上的样子。

    “您知道戒指戴在不同的手指上有不同含义吗?”许星野问。

    “当然知道。”

    “这您都知道,博士还学这个?”许星野调侃道。

    池斯一眯起眼,“要不你还是把您字换成你吧,不用对我您来您去的,也没见你多尊重我。”

    “对不起您,池总,是我冒犯了。”

    池斯一抬起左手,看着手上的玫瑰金素戒,“我总是得到处飞,每天都见很多人,还要经常住在酒店,这枚戒指只是为了拿来挡挡那些莫名其妙的男人。”

    “哦,这样啊,”许星野嘟囔道,“原来是个带有过滤功能的盾牌,只挡男人不挡女人。”

    “男女都挡,”池斯一修正道,“准确地说,是挡所有男人和我不想理的女人。”

    “您不想理什么女人?”

    “我看了不顺眼的都不想理。”

    许星野想起白天王幸跟她说,这位池总看她很顺眼。许星野转头看了一眼池斯一,她也看她很是顺眼。

    “那您看什么样的比较顺眼?”许星野问。

    “聪明的比较顺眼。”

    “您真是慕强,您的真名不叫池斯一,难道是叫姓慕名强?”

    “我只是厌蠢,不是慕强。”

    晚上7点,路上的车逐渐多了起来。城市街道的路灯陡然亮起,像是圣诞节挂灯一样装点着向前延伸的道路。导航提示距离目的地只剩下几百米,许星野把车拐进辅路,辅路的人行道上,种满了一人都未必能环抱的梧桐树。

    “海港南路上不好停车,您方便吗,我把车停在主路的辅路上,我们下车要走个三百米左右。”许星野问。

    池斯一点点头,“好啊,天气很好,我也想走走。”

    许星野把车停在了辅路的梧桐树下,为了方便找车,还给车拍了张照片,并且把定位发在了手机上跟自己的对话框里。

    等再次合上车门的时候,池斯一已经站在了路边,摆弄着自己栗色的长发。她的珍珠母色衬衣边沿从裤子里抽了出来,懒洋洋地垂在腰间,她多半是不喜欢穿高跟鞋,即使穿着正装,脚上也踩着一双镶嵌着黄线的经典款马丁靴。

    “有发绳吗?我的发绳落在公司了。”池斯一问。

    “有。”许星野摸着裤兜,前后都摸了一遍,发现空空如也。

    “在书包里。”许星野拉开车的后座,打开自己的黑色书包,摸出来一只黑色的皮筋,轻轻放在了池斯一伸出来的手里。

    “谢谢。”池斯一说。

    许星野静静站在旁边等着池斯一扎好头发,出于某种自发的礼貌,她没有盯着池斯一看,而是转头目不转睛地看着路边的小卖部。

    这个小卖部三平米见方,店门口挂着一只发着惨白光线的巨大白炽灯,把一切照得明亮又极其缺乏美感,老板坐在摆满各式各样烟盒的柜台后,埋头玩着手机,周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滞销商品。

    “走吧。”池斯一扎好头发,拍了拍许星野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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