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颂以回过神，对上一双漆黑深沉的眼眸，对方看到他平静的像看空气一样，再加上那张冷淡的脸，拳头忍不住的紧了紧。
顾砚之这人这么久了还是这么讨厌！
……
第二天，鸡打鸣的时候外面的天还是黑的，一时之间分不清是不是鸡的生物钟出现了问题。
过一会杨林醒了，他穿好衣服出来看到陌生的面孔，脚步顿了一下。
刚想问就被那个男人的眼神定住了，他眼里没什么情绪，但杨林就是不敢发出声音。
叶知棠睡的不是很好，听到外面发出不小的动静，眉毛紧皱，烦躁的把脸埋进顾砚之衣服里。
“顾砚之。”
她突然的出声，难受的整张脸苍白无力，说话也是虚弱的气音。
“嗯？我在。”
顾砚之伸手捂住她的耳朵，想帮她把其他声音掩盖，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穿大衣过来，那就可以把人包起来了。
“几点了。”
“六点。”
叶知棠：“…………”
她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疯狂跳动，六点钟？？
起这么早能干什么？天都没亮，路能看得清？？
“难受？我去倒杯热水。”
顾砚之拍了拍她的背，弯腰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叶知棠醒太早了，脑子一阵一阵的疼，没听清顾砚之说的什么，在他怀里胡乱的点头。
直到顾砚之把她放在椅子上。
叶知棠抬头：“？”
“你干什么？？”
对她不耐烦了？不想抱她了？脑子里的想法一个个冒出来，叶知棠脸色也越来越难看，凶狠的瞪着他。
顾砚之弯腰给她顺毛，把她昨晚就放下来的长发用手指梳顺。
“嗓子干不干？我去拿热水。”
这次叶知棠听清楚了，愣了一下，打着哈欠点点头。
在火边睡了这么久，不只嗓子，她感觉自己身上的皮肤都要被烤干了，回去一定要做全身养护。
杨林刚才把大门打开了，她能看到外面灰蒙蒙的雾气，山头像被涂黑的一块块巨大的石头。
叶知棠对着门外发呆，精神不是很好的耷拉着眼皮，时不时眨一下眼。
温热的手背贴上脸颊，不难受反而挺舒服的，叶知棠困倦的往他手上蹭了蹭，她的水杯被放到面前，盖子打开，里面是热水往上翻涌的热气。
“先喝一点。”
顾砚之放到她嘴巴边，叶知棠仰头就可以喝。
本来还担心怕烫的叶知棠听到他的话立马喝了一口，温度刚好。
“烫不烫？”
叶知棠摇了摇头。
村里人起的早，七点钟，杨林已经把猪喂好了。
没一会杨婷也醒了，头发乱糟糟的穿着衣服出来，杨林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帮她把扣错的扣子换回来。
“哥哥，我们什么时候去果园？”
杨林话很少：“吃完饭。”
喝完水，叶知棠清醒了过来，靠在顾砚之肩膀上，好奇的看着他们。
“你们家还有果园？”
有果园为什么日子还过的紧巴巴的？
杨林还没来得及说话，一大早看到她的杨婷眼神亮亮的就说了出来。
“我们家的果园，酸！”
杨林：“…………”
很快叶知棠就知道是为什么了，看着眼前杂草丛生的“果园”，难得的沉默了。
这果园里的果子看起来就营养不良，橘子小的像小鸡蛋，外表长的挺磕巴。
苹果……苹果就更难看了。
“姐姐，你要不要吃一个？”
杨婷熟练的爬到一颗果树上摘下青黄的橘子，伸到她面前。
叶知棠绷着脸，这小姑娘是喜欢她还是想害她？亏她还把那么多东西留给她。
叶知棠静静看着矮矮的杨婷，没去接，一时之间都安静了下来。
正当杨婷要收回去的时候，一只很大的手把橘子拿了过去。
他嗓音很淡：“给我吧。”
杨婷看是被他拿走，缩了缩脖子，不敢说什么。
杨婷站着看了他们一会，跑到杨林身边去了。
叶知棠看着他手里有一半黑黑的表皮的丑橘子，皱眉问道：“你想吃？”
顾砚之对着她笑了一下，眼神温柔：“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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