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时候大厅正在嗨，炫目灯光刺得人连牛鬼蛇神都分不清，徐宴行牵着沈雾上楼去周昂的专属包间，一进去，里面坐了不少人，有男有女。
人多，但不算闹，几个男人一派社会精英模样，两三个女生则是几位男士的女伴，其中就有周兆川女朋友。
“嗨。”在座认识沈雾的女生也就她一个了，自然而然，她第一个打招呼。
沈雾笑着回应她，之后也和周昂、周兆川点头示意。
“可算把你女朋友带出来了，真不容易啊。”周昂最活跃，连忙给其他朋友引见。
其他几人和徐宴行关系不近不远，沈雾跟在他身边听他寒暄，适时搭上几句，过会儿周昂叫服务生又送了酒来，众人边聊边喝。
气氛很好，男人聊男人的，女人聊女人的。
周兆川盯了徐宴行足足有半晌，之后放下酒杯凑到身边问道：“听说你和沈雾在公司公开了？”
他今天一直在外面见客户，还是吃饭时才看到群里刷屏的惊天大新闻。
周兆川早知道这俩人的事，所以一点都不意外，只是对于两人秘而不宣的选择，先入为主的以为是徐宴行的意思：“早该公开了，不然多委屈沈雾。”
徐宴行看他一眼，没多解释，只说了句：“你部门那个丁雅楠，别再给她安排工作。”
周兆川一愣：“怎么个意思？”
“她胆子不小，敢在公司造谣。”
“造谣？造什么谣？”
徐宴行没继续说，周昂过来拉他俩，叫过去玩牌。
人多坐得有些挤，几个女生不太感兴趣，见外面舞池群魔乱舞，有个姑娘说下去玩玩。
沈雾没动，姑娘来拉她。
她想到上次蹦迪被男朋友审问的经历，这次很懂事的用眼神去询问徐宴行。
但神奇的是男朋友意外的大方，表情既不咄咄逼人也没有似笑非笑。
得到默许的沈雾跟着几个姑娘一起下了楼，等人走，旁边一位友人打趣道：“徐少，你是不是管女朋友太紧了，蹦个迪还要请示。”
紧挨的人也起哄：“真看不出来啊兄弟，以前一副谁都瞧不上的模样，谈起恋爱占有欲居然这么强。”
一句句损人毫不客气，徐宴行神色自若，照单全收——
没办法，女朋友太漂亮，确实得盯紧点。
喝几杯酒，玩几轮牌，话题就转到生意上，周昂如今创业热情高涨，一个人就能侃侃而谈老半天。
徐宴行跟着聊了会儿，人有些疲倦，转头看向落地玻璃，角度正好对着楼下的舞池。
这会儿光线变成了暗粉色，台上两个男舞者在带动气氛，敞着穿的白衬衣里赤裸裸露着线条完美的肌肉，脖子上套根道具铁链，造型之诱惑，刺激得舞池里的男男女女状似疯狂。
徐宴行在乱哄哄的人群里找了找，沈雾不知何时挤到了前排位置。
周围都是吊带小短裙，她穿件乳白针织衫，显得格格不入，却又分外打眼。
恍恍惚惚的，徐宴行想起第一次在这里看见沈雾的画面。
那次她一个人坐在角落，清凌凌像朵午夜的茉莉花，青涩，美好，十足吸引眼球。
后来在走廊上遇到，她看他一秒眼珠就开始打晃，说话细声细气，仿佛他会吃人。
那时候他觉得她太胆小，胆小得有些好笑。
他完全没想过会和她有什么牵扯，更没意识到那些下意识投放的注意力代表什么。
可回头再看，才发现缘分降临就是如此不着痕迹，一不留神，便入了心，再难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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蹦完回去，包间里没打牌了。
男人们坐在沙发里聊天，桌上酒见少，果盘没怎么动。
沈雾拿了颗圣女果，慢慢坐回徐宴行身边，他转头扫她的脸，问了句：“很热？”
“有点。”沈雾屈着脖子摸后面的项链搭扣，摸来摸去最后求助男朋友，“好像勾到头发了。”
“我看看。”徐宴行让她背过去，手指勾到链子看一眼，掐住头发一端，直接把被缠住的部分给扯断。
沈雾吓了一跳：“你就给我拔了？！”
哪个女孩子的头发都是宝贵的，再看男朋友手里捏的一团发丝，气不打一处来：“让你给我解项链，你就乱来。”
徐宴行丢掉头发靠回沙发，顺势把她搂过去，“这点儿还没你每天掉的多，紧张什么。”
一句话给沈雾整破防了：“烦人你……”
沈雾推他，“坐过去点儿。”
徐宴行看着她笑，懒洋洋往旁边挪。
两人全程压着声在说话，动静并不大，然而包间里的一班朋友，都在暗戳戳关注他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