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边梧桐高大,伶仃几片枯黄的树叶,阳光被枝梢切割成几何形状。
光影斑驳,明明暗暗落在车窗。
贺京准沉浸在笨蛋中无法自拔,连刚换的新衣服都没办法让他高兴两分。
江宝瓷伸长了脖子瞅他,又别开脸偷偷笑几声,再伸过去瞅瞅。
来回几次后,贺京准依然沉着脸,脚下油门越来越快。
江宝瓷舔舔唇,打算哄哄他:“那我再给你讲个笑话”
“非常用不着,”贺京准冷笑,“我只想堂堂正正做人。”
不想当她动物世界里的某一只。
“”
这笑话好好笑。
但江宝瓷没敢笑出声,默默闭紧了嘴巴。
车子快到贺家时,贺京准瞥了她一眼,话锋一转,淡声问:“为什么要给他买衣服?”
“谁?”江宝瓷懵一秒,“你大哥?”
“嗯。”
“这不是把他的给扔了”赔人家一件。
贺京准波澜不兴:“别哄我。”
江宝瓷:“没哄。”
“”贺京准把车停了,侧身望向副驾,阴阳怪气,“我是你老公,你可以把我蒙进被窝里,不能把我蒙在鼓里。”
江宝瓷:“”
“抽象都陪你玩了,”贺京准盯着她,“真相能不能跟我说说?”
这男人偶尔显出的精明,让江宝瓷骤生一种极为荒谬的错乱——
从头到尾,他都是在陪她玩。
“既然你认为外套的事不是大哥指使,”江宝瓷没再瞒,一五一十道,“那说明他的司机被别人收买了,他的司机,让他自己去解决。”
贺京准扯唇:“不只吧?”
江宝瓷:“如果大哥明知司机有问题,却没有处理,说明他在维护这背后的人,那司机被谁指使就很清楚了。”
欧阳蔓兰呗。
贺京准不以为然:“这还用试?”
不明摆的是欧阳蔓兰吗。
“要试,”江宝瓷认真道,“如果大哥把司机开除了,证明他不赞同大伯母的做法,我认为咱们可以拉拢一下他”
贺稹跟贺京准是兄弟,如果有可能,当然还是兄友弟恭。
哪怕不在同一战线,也总比多个对手强。
贺京准咚的一脚踢开车门,完全听不进去:“他看上你了,你瞧不出来吗?”
“我眼没瞎,”江宝瓷没回避这个话题,“但我还是那句话,谁喜欢谁都没关系,只要别因为喜欢去害别人,这就是一种良性的荷尔蒙发育,早晚会消失的。”
贺京准倏地驻足,黑眸荡起轻波:“他第一天见你就跟丢了魂”
江宝瓷后脊背一凉,迅速挺直肩,驳了回去:“你第一次见我没丢魂?”
“”贺京准的嘴巴动了几动,不知为何,竟然没反驳。
江宝瓷心不在焉,也没注意到他这点异常。
她不能让贺京准知道她与贺稹已故女朋友长相相似的事。
知道这点,贺京准就会知道贺老太太为何选中她。
然后,以贺京准的疯癫,他不知会干出什么荒唐事。
眼下一切都在好转。
他的生活、事业都在好转,他好,她才能好。
然而贺京准居然没继续追问贺稹第一次见她失常的事。
就好像,会喜欢她是情理之中的事,完全不需要惊讶。
相比之下,贺京准只是害怕。
怕江宝瓷会对贺稹这种健康环境下成长起来的男人感兴趣。
对这种阳光、温文稳重的男人感兴趣。
贺稹不光自身优秀,前途也很坦荡,贺家资源倾斜向他,贺京准这种需要自己苦苦挣扎的,拿什么跟他比。
他只是怕江宝瓷会看上贺稹。
-
两人进院子时,恰好碰到贺稹送客人出门。
江宝瓷客气地打了招呼,推着贺京准一起送客人,男人脸色不爽,半推半就,牵着她手才愿意走几步。
“阿准长大了,”客人是位长辈,“能把摇摇欲坠的华越给带上正轨,总算没辜负你大伯父的栽培。”
江宝瓷傻眼。
这人不是傻|逼吧。
合着还是贺阵军的功劳?
谁栽培过贺京准?
他野生野长起来的好吗?
贺京准差点死他们这些人手里。
贺稹温声道:“是阿准自己努力。”
江宝瓷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这还像句人话。
贺京准眼尾瞥她,唇角上扬。
“自己努力也要家庭背景支持,”客人笑,“贺家祖宗完成打拼,你们这些小辈才有祖荫庇护。”
贺稹客气:“您说得是。”
客人眼神从贺京准身上一转,又停到江宝瓷身上,耐人寻味:“创业容易守业难,人不管到什么时候都要低调,小心驶得万年船。”
江宝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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