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听到芜青青充满活力地问好,季惠恩点点头算是回应。
昨夜所有人都被强制不许加班,充足的睡眠让她们这些经常面色苍白的科学家看起来好了很多。
她看着小跑在她身边的芜青青,问:“你什么时候开始晨跑的?”
芜青青喘着气,说:“萧竹说我的肺活量太低了,让我做点运动,比如晨跑啥的,我觉得有道理。”
她动用肺中的那点氧气:“据研究,晨跑后人类的新陈代谢率会比不晨跑高出约百分之十,长期晨跑,人类的心肺功能会比不运动的人高出百分之三十。这也能提高我的工作效率,所以我觉得花半个小时用来晨跑是一件性价比不错的投资。”
季惠恩握着自己的咖啡杯,大步走着,她听着旁边人小跑时的话语,点评道:“如果你没有岔气,效果应该更好些。”
芜青青脸皱成一团,小跑的速度慢慢落下来,嘀咕着:“我是个生物学家,我是个生物学家,我应该会处理岔气,我可是个生物学家……”
季惠恩耸耸肩,喝了口咖啡。
这群体质孱弱的科学家里出一个萧竹已经是奇迹了,既然是奇迹,那发生第二次的概率就是神迹。
“嗨。”
闻笙从屋顶上跳下来,跟季惠恩打招呼:“早啊。”
季惠恩点了点头,淡定地说:“比起书呆子晨跑,异能者在屋顶跳楼更合理一些。”
闻笙笑道:“你有看到谢有吗?”
“没有。”季惠恩说,“一般不会有人经过这条路。”
闻笙惊讶道:“是吗?不过……这条路在房子后方,好像确实不容易走这边。”
季惠恩举了举咖啡杯,说:“这就是我走这里的原因。”
正常情况下,她既不会碰到莫名其妙晨跑的同事,也不会碰到飞檐走壁的boss。
闻笙随她一起往前走,思索道:“大早上的,他不在房间,也没让小宇送他去外面,能去哪儿啊……”
她有件事需要跟谢有商量一下。
季惠恩问:“据我所知,boss你的听力极好,是否可以尝试去捕捉呼吸的声响找人?”
闻笙瞥她一眼:“我确实能听到人呼吸的声音,但室内有隔音设施,室外的话,太多干扰,会让我很头疼。”
昭生不属于她需要时刻保持警惕的地方,一直关注外界会让她很累。
这是常念反复告诉她的。
季惠恩表示理解,随即又说:“那你有没有意向让我开发出一款感应装置?每个人身上都装上特定的信号源,这样通过电子屏幕boss你就能看到每个人的实时位置。”
闻笙:“……”
她嘴角抽了抽:“季惠恩啊,我在你心里面是这样可怕的人吗?”
这都让她感到毛骨悚然了。
季惠恩想了想,诚实地说:“没有,比这要好一点。”
闻笙沉默地拐了个弯。
实验室在另一个方向。
不过她觉得自己应该去芜阿姨那边吃点心,而不是在这里反思自己的领导缺陷。
一拐弯,闻笙就看到趴在窗户边睡觉的人。
她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费解地问:“你这里睡觉?”
聂无的窗户边?
谢有迷迷糊糊醒来:“早啊老大。”
闻笙没好气地说:“早个头,你在这里干嘛?偷窥你亲哥睡觉吗?你没这么变态吧?”
那边没走多远的季惠恩不知道什么时候绕了回来,迎着两个人的目光说:“这也是我一般情况下不会遇到的事情——偷窥者睡在窗户边。”
谢有:“……”
他看着季惠恩走远,尴尬地挠挠头:“老大,我昨天有点激动,但是又很困……”
“不用说了,我知道。”他这么一说,闻笙就明白是咋回事了。
她无奈地说:“去洗漱一下吃早餐,我有事跟你商量。”
谢有哦了一声。
住处和用餐处一个方向,她们一起往那里走。
没一会儿,闻笙就听到谢有说:
“老大。”
闻笙说:“放。”
谢有像是身上痒一样别别扭扭问:“我不叫聂没有哥也没啥吧……”
闻笙斜着眼看他,说:“不行,不规矩的称呼在我们这里是要被打死的。”
“真的吗?”谢有震惊。
闻笙笑了一声:“假的。”
谢有:“……”
闻笙说完就自己去用餐处找聂无了,留谢有一个人在原地纠结。
那他到底是叫还是不叫呢?
……
闻笙端着一盘吐司和苹果,坐在聂无的旁边,慢悠悠地说:“我一直找不到谢有,他到底去哪里了呢?”
聂无一僵。
“还有事找他商量,找不到人真烦死了。”闻笙叹气。
聂无立刻就投降了,认命般地说:“我知道他在哪儿。”
闻笙笑着问:“在哪儿啊?”
聂无闭眼:“在我房间窗户边。”
闻笙削着苹果:“我之前从这里出去找他的时候,你怎么不跟我说?”
聂无目光躲闪:“你没问。”
这个点用餐处没什么人,那群科研人员在打包收拾东西,异能者们还在睡觉,陈夭在外面领着陈帅旗和李铭玩滑板,常念昨晚一直在研究什么,这会儿还没醒。
闻笙啃了口苹果,咽下后说:“我能知道你小时候的事情吗?”
聂无比谢有大了三四岁,或许从他们幼时的经历能知道,为什么明明基因来源于同一对父母,他们却不曾知道彼此。
据莫星说,谢有的那份基因以前确实做过其他实验,但是都失败了,不应该会再有个聂无出现。
时间对不上。
聂无低眸:“我并不是孤儿。”
这倒是让闻笙有点惊讶。
聂无从没提过他的父母,所以闻笙一直是默认他像谢有那样,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他说:“在我很小的时候,我还没有那么聪明。”
这话像是自夸,却是事实。
他将自己的事讲给了闻笙听。
聂无出生时只是个很普通的小孩。
没有什么特别的天赋,没有什么孤僻的性格,也没有过于矫健的体魄。
他只是一个幼小的、爱观察世界的孩子。
在他的世界里,父母似乎不怎么喜欢陪着他,看他的目光算不上慈爱。
他也不懂自己名字的含义。
某一天夜里,他从梦中惊醒,看到床边坐着的人。
那是他的父母。
她们拿着一支针管,带着兴奋地神情扎进了他的手臂,然后狂喜地互相亲吻:“太好了!太好了!”
聂无捂着自己的胳膊,迷茫地问她们什么太好了。
她们不回答他,只是那样高兴又惊悚地看着他,似乎企图从他身上看出什么变化。
一直到半夜,他实在困的受不了,再醒来的时候,发现她们居然还在看着他。
她们问他:“你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吗?来,试着捶一下墙壁。”
聂无惶恐地按照父母说的做,意外地发现自己竟然在墙壁上留下一个坑。
他的父母激动地尖叫,吼着什么“成功了”“我就知道”“值了”的话,笑个不停。
然后他的父亲在他面前猝死了。
原因是过度劳累和激动。
他的母亲受了很大的惊吓,从那以后就疯疯癫癫的。
聂无的生活于是发生了巨变。
他从一个还算正常的孩子,变成了一个需要时刻控制自己力气,时刻注意跑的不那么快,不显得自己太过特别的人。
他突然变得很聪明,应对考试就像是开了挂般轻轻松松,却无法面对家里抓着自己说“你有了!你有了!”的母亲。
他有了什么呢?
他明明什么都没有了。
为了防止别人注意到他的异样,他不得不和人保持距离,本就不算外向的性格变得更加沉默寡言,以至于后来他已经无法区分,自己到底是享受这种不被关注的感觉,还是习惯了这种处境。
后来他的母亲在某天偷跑出门,被卡车撞死了。
目击者说,她一边喊着什么“这对我们不公平”“我们的基因没有问题”的话,一边不看红灯直直闯进了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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