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了,同志们。”
高先诚的声音听不出疲惫,却能听出沙哑:“异种潮,是人类赢了。”
空气仿佛安静了一分钟。
短暂的静寂后,城墙忽然爆发出一阵滔天的欢呼声。
“我们赢了!”
“我活下来了?!”
“妈妈!我还活着呜呜呜。”
“别哭了,回去跟你妈说,你妈该担心坏了。”
“我妈早就变成异种了啊,我回哪里去呢?”
“……基地。”
笑的笑,哭的哭,人与人拥抱、跳跃和打闹,这场狂欢一直持续了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后,城墙上的人才逐渐安静下来。
大家都累了。
神经放松下来,半夜三点的疲惫一股脑的涌上来,许多人就这样横七竖八地倚在城墙上睡了过去,呼噜声此起彼伏。
还有人已经讲起了梦话:“不要杀我,不要咬我,啊……”
后勤的志愿者无奈地拿喇叭喊:“不要在这里睡,不安全,大家都醒醒,回家睡!”
志愿者途径一个络腮胡大叔的时候,他正处于半梦半醒中,听到这话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我哪里还有什么家啊?这该死的末世来的时候我就没家了,我老婆儿子爸妈都死光了,我家在哪儿啊……”
志愿者手足无措。
被这一声大嗓门哭声惊到,城墙上陆续传来低声啜泣和号啕大哭。
志愿者也低下了眼眸,有些感伤。
是啊,大家都失去了家人,所谓家,是因为有家人在,才被称之为家。
而她们的家人,说不定就在那些异种里。
末世以来,几乎在每个人的心里都留下了创伤。
只不过华国人最会遮掩伤痛,一直以来都默不作声。
直到这场生死高压给了所有人一个发泄的机会。
旁边的圆脸女孩困的睁不开眼,死死撑着沉重的眼皮,她拽了拽络腮胡大叔的胡子:“大叔,你在这里挡路了,耽误别人工作,快起来。”
“哦……”络腮胡大叔泪眼婆娑地站起身,揽着女孩肩膀,“闺女啊,你腿受伤了能走回去吗?”
圆脸女孩靠着他,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勉强吧。”
“我背你回去。”络腮胡大叔朝她蹲下身。
圆脸女孩哈欠连连,没有什么拒绝的心情,直接趴了上去。
她低声吐槽:“老天奶啊,我可是雌鹰一般的女人,要不是腿受伤了,大叔我能背着你走。”
“妞妞真厉害。”络腮胡大叔顺口夸道。
圆脸女孩声音低了下去,声音也越来越轻:“大叔你是哪里人啊?怎么这么喜欢叫别人闺女?”
“x市的哈哈,是有点土吗?”
“不是,就是……老是让我想起来我爸。”
“……我儿子才六岁。”
“可是大叔你看起来能把我生出来了。”
“我长的成熟而已,你不觉得吗?”
“嗯……”
络腮胡大叔还想说什么,就听到背上均匀的呼吸声,愣了一下笑了。
行吧。
爸就爸了。
他确实还没养过闺女。
虽然这闺女比他强。
一个人背着另一个走下城墙,一个人扶着另一个人走回基地内,一个人问另一个人有没有受伤。
一个人接着一个人慢慢回到了自己的家。
志愿者们看着终于清空的城墙,也全都松下了肩膀。
该回去睡觉了。
……
闻笙回到住处的时候,陈夭已经洗的干干净净,穿着蓝色恐龙的毛绒睡衣,抱着枕头在沙发上睡的正香。
坐在单人沙发上的常念正在看书,听到闻笙回来才放下了手里的书。
“在等我?”闻笙打了个哈欠,“别太爱我了,你也快回去睡觉吧。”
常念没理她的调笑,双眸注视着闻笙的脸:“你受伤了吗?”
闻笙没有立刻回答。
仅仅是这个停顿常念就明白了,她无情地拍醒陈夭:“先别睡,你姐回来了。”
闻笙失笑:“我还得先洗个澡,头发上都是血,臭的厉害。”
“先醒醒神。”常念低头继续看书,“他们两个也想等,但是没必要,我让他们去睡觉了。”
陈夭困的难受,声音很轻:“念念姐说他们帮不上忙,在这里也是碍事。”
闻笙:“……”
她们常医生说话还是这么犀利啊。
不过也好。
她伸伸懒腰,没有矫情:“确实受了点不轻的伤,等我洗个澡哈。”
陈夭担忧地坐直身体,抱着枕头有些紧张。
“不困了?”常念瞥了眼这小孩。
陈夭皱紧眉头:“我姐说的不轻的伤,那得重到什么地步?我有点害怕,你说呢念念姐?”
刚走出大门把房车放出来的闻笙听到了这句话。
她耸耸肩。
确实挺重的,差点死了。
不过赢的人是她,嘿嘿。
常念把书翻过去一页:“能治好就好。”
“你怎么这么淡定?”陈夭趴她书上遮住字,“那要是治不好呢?”
常念推开她,往她脑袋上无情地拍了三巴掌。
拍完,常念才说:
“治不好,就继续治。”
直到治好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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