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沫儿回到房间给宁禾禀报的时候,宁禾已经沐浴更衣结束。
氤氲的水气里,宁禾的眼尾低垂。
想到晚上的孟浪,她嘴角噙着笑容,梳理着头发。
云沫儿见状,好奇道:“小姐,什么事儿这么高兴?”
宁禾立刻收起笑容,问起了陆之言。
“将军怎么样了?”
“小姐,将军刚才回府,见府内一盏灯都没有,似乎有些生气呢。”
云沫儿说话时,语气里有淡淡的担忧。
宁禾心中冷笑,陆之言都出去找苏韵锦了,她还巴巴点灯等他?
当自己是什么贱人吗?
“不必管他,我累了,你退下吧。”
云沫儿应是,俯身退了出去。
宁禾看着这个从小伺候自己的丫头,不禁有些叹气。
她还以为,从小一起长大,情谊不同,云沫儿会永远站在自己这边。
可现在看,是她太自信了!
陆之言和苏韵锦对她蹬鼻子上脸,云沫儿却还心疼陆之言。
应是跟着自己久了,对陆之言产生了别样的心思。
还好,自己一向机敏,稍微察觉出云沫儿不对劲,便不再信任她。
像是溜出府偷香窃玉这种事,宁禾瞒的死死的。
只不过,谢渊这人脸皮太薄,持节受礼,宁禾还未得手。
想要达到目的,还需多去几次。
一切都是为了孩子嘛!
宁禾绝对不会承认,谢渊有些迷人。
……
一连几日,陆之言都没离开过将军府。
宁禾每日出门,都说是回娘家,陆之言也不敢多问,毕竟他理亏在先。
京师教坊司内。
一个清幽的小院儿,谢渊正在练字。
宣纸之上,他的字苍劲有力,如松如柏。
宁禾便在这时推门进来:“又在练字啊?”
“都说字如其人,你这一笔字,风骨气节皆为上品,若是能传出去,京师必然轰动。”
谢渊见到宁禾,眼中闪过一丝情绪,却神色平淡道:“京师擅书法者不计其数,大家更是多如牛毛,我这一笔字,不算什么。”
宁禾却笑盈盈地走过去,直接握住谢渊执笔的右手。
“是吗?可是我独爱你的字。”
修长的手指包裹,谢渊立刻感受到宁禾手掌和关节处的茧子。
那是宁禾自幼练习骑射所留。
见谢渊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背上,宁禾道:“怎么了?我的手是不是很难看?”
“我与越璃自小就在演武场玩耍,这么多年,手上的老茧早就消不下去了。”
谢渊却耳根一红,低声道:“不是,你莫要误会,你的手不难看。”
宁禾笑了笑,捉住谢渊的手,在宣纸上写下两个字。
“谢渊。”
他的名字。
这两个字,以宁禾为主导,她执笔时,手上粗糙的老茧摩擦着谢渊的手背。
自手背处传出的异样酥麻,沿着手臂蔓延全身。
让谢渊的心底浮现出一个词。
耳鬓厮磨。
随后,他又心中一黯,斥责自己胡思乱想。
他是什么身份,宁禾又是什么身份?
只不过是一起写两个字而已,他居然肖想耳鬓厮磨……
谢渊,你实在不算君子。
宁禾站在谢渊身后,看着他的耳朵泛红,又渐渐恢复正常。
轻笑一声,这人啊,还真是别扭。
“谢渊,当年谢家之事有隐情,奈何朝堂之上,盘根错节,我父亲多方努力,仍是无法为此案平反……”
宁禾一番解释还未说完,谢渊便打断了她。
“宁小姐,若无相国大人维护,我谢家已经绝后了。”
“此恩,我谢渊今生都无法报答,相国大人年事已高,逐渐隐退朝堂。”
“若不是还记挂谢家之事,早已满载荣耀归乡。”
谢渊说着,抬头看向宁禾,眼神里有感激,也有不舍。
“宁小姐,其实我一直想说,谢家之事……就如此吧。”
宁禾的表情有一瞬间错愕,随后脸色渐渐变得愤怒。
她一改刚才缱绻姿态,语气森森道:“谢渊,你竟如此懦弱?”
“我父亲与谢伯父乃是至交好友,当年谢大人被冤与大楚勾结叛国,满朝上下唯我父亲不信。”
“大楚虽灭,可你谢家被判满门抄斩,我父顶着欺君之罪,救下你这稚子顽童,藏匿于教坊司内。”
“十几年间,他从未放弃为谢家翻案,纵使两鬓斑白,也不断派人寻找大楚旧人。”
“结果你现在说什么?谢家之事……就如此吧?”
“谢渊,你太令我失望了!”
谢渊眼神黯淡,眼中氤氲出水气,却努力控制着情绪,让自己看起来冷漠又平静。
“宁小姐莫恼,以后……不会如此了。”
此话语气平淡,宁禾却从中听到一股死意。
她顿时没忍住,一巴掌扇在谢渊脸上。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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