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科幻小说 > 沾衣喜 > 25
    女子解衣的手微微发抖,一言不发的脱光自己,躺到榻上。

    “劳烦春娘子了。”

    我摇头,“你可想好了,即便嫁给他,你也待不了多久,反而容易破坏世间规矩,不得超生。”

    女子转过脸,幽幽的看着我。

    “春娘子,我知道你有几分本事,可否帮帮我?”

    她说出自己的身世,我只静静听着,时不时抽口水烟,将屋里弥漫起一层又一层的烟雾。

    本是洛阳城富贵人家的小姐,却因一场人祸不得善终,在出嫁的途中被邪道炼成香膏。

    可留下的执念却让她不肯入轮回,硬是留在了世间。

    “我身死的地方离喜狐庙不远,得娘娘香火庇佑,我能够现身,家人只知暴雨耽误了行程,只能另择吉日。”女子说道,眼中流出血泪。

    原本娇美温婉的面容,倒是有些显得狰狞了。

    “他们把我的皮肉炼成了香膏,骨头磨成了粉,听闻娘娘救世庇护众生,可否帮我找回身体,了却这段心愿?”

    我吐了口烟雾,手中的烟枪指了指那层隐隐透着寒意的雾气。

    “鬼门关已开,若是你就此离去,尚能投个好胎,若是不愿,便不得超生了。”

    女子摇头,她恢复起初干净的面容。

    “多谢娘娘好意,可我身为子女,未尽孝道,死后连尸骨也无法留下,令他们伤神,我做不到。”

    张家就她这么一个女儿,知晓暴雨拦路,送亲队失踪,张家夫妇光是找她已去了半条命。

    她又怎能在这个时候丢下他们。

    更何况,还有个在等她的人。

    人世间多是执念未消的人,他们死后不去轮回,便硬生生等在天地间慢慢消散。

    张家女便是如此。

    但,这样是有违地规。

    想到这里,我不由地想将胡姬拖出来再扇一顿。

    就知道她不安好心,专挑这些个麻烦事儿给我。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也不好再劝。”

    说完,我搁下烟枪,拿起玉枝撩开她的腿。

    张家女子生的不错,若是没看错,还生来带香,许是因为这个,才被邪道知晓抓去做了香膏。

    据说,用女子皮肉做出来的香膏会散发出一股独特的香味,使人欲罢不能,销魂夺魄。

    而这种香膏多是用来售卖给闺阁中妇人女子们,涂上它,身上不仅能够常年带香,还能使皮肤容貌变得越来越好。

    这人间什么不多,稀奇古怪的法子却是层出不穷。

    也难怪大劫将至,妖物横行。

    我用玉枝让张家姑娘熟悉了自己的身子,哪处能快活,怎么快活,哪处不可碰不可伤都给她讲解的清清楚楚。

    即便不是人,她也听的面红耳赤,遐想非非。

    待到收起玉枝,我让她穿上衣裳,她不是人,甚至连肉体也无,也就免去了其他调教身子的法子。

    不过没肉体,却有魂魄,她想要在青天白日下如同常人,光有我的香火可不够,还需要再加点庇护。

    “这截狐尾是我幼时玩闹咬下的,能够护你百邪不侵,便是地官也会给你几分面子。”

    我将一截狐尾递给她,张家姑娘面上动容。

    她双手接过跪在地上诚心跪拜。

    “弟子,谢喜狐娘娘庇护。”

    我感受着身上的信仰之力加深,同时又有一部分功德落在我身上,一时奇怪便算了算。

    须臾,我望向京都的方向眯起眸子。

    倒是比我想的要快些。

    从张家姑娘姑娘口中得知她消失的那处是一片环山路,路边山脚下有个专门制作香料的村子。

    那日天降大雨,山路湿滑,又遇到山体滑坡落了不少泥石,整只送亲队伍其实都葬送在此。

    也就说,后来跟着张家女再出现在人前的,其实都是些魂罢了。

    那些人了却尘事便会离开,只有张家女这般执念深的,才不愿离去。

    傍晚,我坐着轿子来到村前,村里人见我一身红衣又有四个轿夫抬着,容貌更是她们从未见过的好看,一时都愣住了。

    很快,便有像是村长的女人过来,瞧着三十岁上下,肤色白净,容貌说不上多漂亮,确胜在皮子好。

    身上还带着股淡香,与周围晒干了的香料有些许相似,又有些不同。

    她打量着我,难以掩饰眼中的惊艳,见礼道:“娘子来此是买香还是路过?”

    我看了眼天色,嫣然一笑:“奴家见天色晚了,夜里山路不好走,想借宿一宿,不知贵村可方便?”

    “方便,既是贵客临门,如何不便。”

    村长女人抬手,进度有度。

    这样的人,一看就是读过书,经过事儿的,与寻常村野女人可不相同。

    否则,又怎会那剔骨炼肉的歪邪之道!

    26

    进了村子,我在村长家落脚,四个轿夫则是被安顿在了隔壁,这村子每户人家相隔约摸两亩地的距离,并不亲近。

    但家家户户又能看得见,形成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

    若是从上空来看,则是一个逆八卦的阵地。

    阳顺阴逆。

    这个村子不仅是炼人的极阴之地,还是养阴的好地方。

    若是放任不管,不出百年,这里的人就能成为彻头彻尾的邪魔外道。

    “娘子是从哪里来,去往何处?”

    村长倒了杯水递过来,我接过抿了口,回她:“从渝州过来,去往洛阳城。”

    “原是巴蜀来的,那可是远了。”

    “可不是,这一路走来劳累的紧,我这身子骨都快吃不消了,不知您这儿可方便多借住几日。”

    我抬眼说道,递给她一锭银子。

    “我瞧那山体被雨冲的松垮,想等再干些行路。”

    “这有何难。”村长笑着将银子收下。

    不仅如此,她还为我准备了些热水与香膏。

    据说这香膏能够让人青春永驻,常年带香。

    我打开闻了下,确实与平日里见过的各不相同。

    “味道好生特别,我竟没闻过,是用什么做的?”

    肤色白净的村长嘴脸带着笑意,将屋里的烛火点燃后,幽幽道:“是用一种香皮子做的,这种皮子极为难得,需得烘烤七天七夜,将油水分离,再将皮子肉捣烂加几味药材和入,温煮三日晾干,这香膏才算制成。”

    我似是没察觉到异样,继续询问:“这香皮子又是何物?”

    闻言,村长阴阴一笑,“香皮子就是一种特殊的香料,娘子若好奇,不如随我去瞧瞧?”

    见她识趣,倒是教我省了不少事。

    我自然知晓她敢怎么做无非是觉得解决了我那四个轿夫,便没了后顾之忧。

    可她们不知道,从始至终来的,只有我一人罢了。

    到了后院我才看见原来还有一座石包房,目光微扫便知道里面是用作什么。

    没有一扇窗子,即便站在外头都能感受到里面的热度,以及那隐隐散发出的香味。

    打开门,村长朝我看了眼:“娘子,有些热,多待会儿就习惯了。”

    我不置可否的点头,随她进去,一抬头便瞧见两具倒挂着的干瘪物体,头下套着个带钩的盆,盆里滴满了黄红相间的粘稠液体。

    在往下,便是长久烧着的干柴温火,不断地烘烤着,只依稀还瞧得出上面两具人形。

    饶是见惯了这世间诸多肮脏的我,此时也不免犯起恶心。

    “这就是你口中所说的香皮子?”我随意开口,甚至目光闲散地在屋里打量。

    除了烘烤那处,还有一处台子,和一方比寻常磨盘大的多的磨。

    上头几个盆里盛满了白色的粉末,不难猜出是什么。

    “香皮子不好找,需得年方二八上下,未出阁,且还要是细皮嫩肉精养出来的。”

    村长闻了口那两具香皮子,一脸陶醉。

    “姑娘年纪大是大了点儿,可胜在容貌绝色,皮子也是我见过最好最水灵的,用你做出来的香膏,定能让人返老还童。”

    说着,她已经拎起一把乌黑发沉的铁钩子,面上哪里还有什么善意,满是贪婪与阴狠。

    “不,你这身皮我都舍不得炼制了,还是将你完整的剥下来,只用血肉吧!”

    她看得出来,不仅我的皮,就连我的血肉也是不可多得的东西。

    我丝毫不惧,反而从容不迫地在屋里唯一的椅子上坐下,悠悠的翘起腿晃着。

    “上一个敢肖想我的皮的人已经烂在街头了,你呢,想好怎么死了么?”

    村长眼神一厉,冷哼了声:“女娃娃嘴硬。”

    说着,她甩起铁钩就朝我砸来。

    就在一瞬间,视觉调换,那把铁钩竟是生生落到了自己头上,将她砸个鲜血直流。

    惨叫在石包房里想起,我眼皮未抬,起身走到那几盆骨粉前。

    除了几盆骨粉,还有一些瓶瓶罐罐摆满了整面墙。

    那些瓶盒上写了哪家哪家,什么小姐夫人,青楼妓子都有,也正是因为有这些人的贪婪,才有张家女这样的苦命人。

    世道沦丧,天理循环。

    就在村长女人爬起来想要再度偷袭我时,我身后的尾巴将她卷起拎到了眼前。

    “你原是修道之人,却动了歪心,坑害无数少女,死不足惜。”

    说着,我尾巴转了几圈,将她包裹住徒然收紧。

    只听全身骨骼尽碎的声音响起,随后,一道软如烂泥的身影被扔了出来。

    我手里挑了些骨粉和几个瓷盒收入袖中。

    再抬眼时,目光正好对上倒挂着的两具干瘪物体。

    而此时,她们双目已然睁开。

    27

    我微微皱眉,看来这身功德已经足以影响到世间万物了。

    沉吟半晌,我开口:“这里大灾将至,你们是就此掩埋,还是归去再见一见故人?”

    听闻我的话,其中一具身影闭上了眼,而另一个却是晃了晃。

    我抬手一道灵光打去,原本吊着她的铁钩断裂,而她也在那道灵光下恢复了本来面貌。

    是个娇小圆润的小姑娘。

    “快些离去吧!”

    她伏下身朝我磕了几个头,随后僵硬的走了出去。

    我抬眼,挥手间将此处化为湮粉。

    这个村子早已是个食人窟,坑害了不知多少人。

    就连我带来的四个轿夫也在进门那瞬间被结果。

    这个村里的男人是无用的,除了传宗接代,平日里,他们比猪还不如。

    随意宰杀买卖都是常事,也幸好我的轿夫们都不是人,否则白白多几个冤魂。

    我顺应天道覆灭这个村子,于是推动了山体滑坡,看着无数大石泥流将村子淹没。

    里面那些只来得及跑出来的人没几步也被卷了回去,零星几个跑出村子的,也被一道屏障挡住,再前进不得,只能惨烈的求救。

    片刻后,所有的声音在半边山体倒下时,尽数消散。

    我离开这里,路上瞥了眼那个先前离去的少女,看着她去到醉生梦死的竹马身侧,与他道别,便收回了目光。

    我带回了张家女的骨灰和血肉,而她也在一个天清气朗的日子,在父母相送中再度出阁。

    这世间痴男怨女犹多,他们不过是其一。

    离开后,我打开了另一张帖子,是京都丞相府的。

    不同的是,这回请我的人并非新嫁娘,而是丞相之子。

    也就是当初宋家千金另嫁的人。

    因着薛宴拒婚出家,宋家不得不中断了这场婚事,为此两家反目。

    宋娇没过多久便另嫁他人,选择了丞相之子。

    如此也就罢了,可宋娇成婚后却像是变了个人,渐渐不安于室,京都不少人已是她的入幕之宾。

    我倒是不奇怪,毕竟当初便瞧出了她那副身子是个淫邪之体。

    注定是要祸乱朝纲的!

    来到京都,丞相府便认出了我的轿子,将我迎进去后,丞相之子沈湳颇为礼遇地待我如上宾。

    “久闻春娘子盛名,失礼了。”

    男子一身书卷气,墨发规矩高束,气质华贵,如同温润美玉,是个不可多得的俊才。

    只是眉间愁绪不散,添了几分萧索,连对我容貌的惊艳也淡了几分。

    “沈相公请我来,不知所谓何事?”我端过茶抿了口,并未与他客套什么。

    沈湳眼中露出几分痛苦,将下人都挥退后,才道:“不知娘子可还记得我夫人娇娇。”

    “宋家千金,宋娇?”

    “不错,敢问娘子,娇娇的身子究竟出了什么问题,当初你又做了什么,她如今为何会、会这般放浪不堪。”

    大齐民风还算开放,连他都说放浪不堪,那必然是极为严重了。

    我不慌不忙的搁下茶碗,见他虽面色痛苦,却没有怨恨之意,想必也清楚,问题出在宋娇自己身上。

    当初我替她恢复常人那般,就与她母亲提醒过,只不过宋娇还是走上了这条路。

    沈湳听我拒绝,急忙道:“我只想知道娘子有没有法子医治,她再这般下去,恐怕整个丞相府,不,整个朝纲都要乱了。”

    宋娇不仅在家中耐不住寂寞,沾染了府里不知多少人。

    甚至连丞相也差点儿着了道。

    气得他已经搬去别院居住,这下没了长辈压制,宋娇便彻底放开了。

    不仅京都公子哥儿,就连朝中大臣,皇室子弟也沾染其中。

    我听的忍不住咋舌,不愧是淫邪之体,恐怕如今一天没了男人都受不了。

    因此,我拒绝了沈湳的请求。

    说完,我起身打量了眼丞相府。

    这里的陈设无一不是珍宝,就连方才吃茶的碗也是极为难得前朝大家之物。

    样样精致珍贵,如此奢侈可有想过北边正起战乱,南边正在洪灾?

    既然大齐上下不仁,天降大祸,又岂是我一小小喜狐能阻止的。

    我不顾挽留踏出花厅,与正好走来的宋娇碰了个对面。

    “三年不见,春娘子依旧容色倾城,无人能比。”

    宋娇柔若无骨的身子靠近,我能闻见她身前那股乳香味儿。

    不是妇人生完孩子下的奶,而是她的身子已经熟透了。

    平日里动作稍稍大些,情绪起伏的厉害,那奶便会汹涌出来。

    她朝我娇笑:“春娘子,我这身子近来不适,不知可否帮我瞧瞧?”

    28

    她既开口,我也来了,断没有再拒绝的道理。

    我随着她去了后院,宋娇见着无人,才与我道:“春娘子,我的身子当真无解?”

    她眉头微蹙,像是也在为此苦恼。

    可我却知道,她在快活时有多欢喜。

    “这也是你想要的,又何必再装模作样。”

    是了,我早已看穿她的心思,这般毫无遮掩又不留情面的说出来,等于是撕开了她的伪装。

    宋娇抿了抿唇,也不再黏上来,她只是看着我,许久才道:“从我头一回见到春娘子就知道,你这样的人这辈子恐怕也难找出第二个。”

    她张开手,复又握紧。

    “你说,这世间的男人,有能抵得住你这样容貌的么?”

    我嗤笑,也不屑于谦虚或是隐瞒。

    “没有!”

    别说世间没有,就是上界也难有。

    果然,宋娇听了也是一笑,却像是释然。

    她看着我道:“我想做你这样的女人,春娘子,我已在喜狐娘娘跟前许下愿,你帮帮我!”

    我看着她,很快便知晓了她的需求。

    不过双十年华,身子已经熟透,又常年纵欲过度,再长此以往,恐怕她的气血都要亏虚,被掏个干净。

    那些奶水从哪儿来?

    自然是她的血水。

    宋娇表面瞧着比从前更为娇艳明丽,实则身子已经开始败坏。

    毕竟,自古以来,淫邪之体都活不久,否则,这天下也要因此大乱。

    如今我与她皆是顺应天命,可她既然求到了我跟前,我自然是要帮她如愿的。

    也顺便还了她母亲的香火情。

    “可!”

    在我同意后,宋娇也松了口气。

    接下来几日,我为她查验了身子,她下头损伤严重,原本就是我为她勾略出的内里,但到底不是天生。

    如今用的多了,已经开始软烂,但她偏偏又是淫邪之体,哪怕如此,也能叫男人体会其中妙趣。

    我需要做的就是替她复原。

    让府中找齐药材后,宋娇便开始日日浸泡药浴。

    温室内,她赤着身在木桶里难耐哀求,渐渐的,变成淫叫。

    “春娘子,春娘子,帮帮我,我要死了,快帮帮我……”

    声音婉转魅惑,酥麻入骨。

    莫说是男人,便是我听了也想入非非。

    玉枝抽在她胸前,留下一道赤红的痕迹。

    “浪叫什么,你若节制点还有几年好活,否则……”

    “人生来不就是为了享乐,我若不及时行乐,畏手畏脚的,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宋娇喘息的厉害,她坐在浴桶里,整个身子沉浸下去,后仰着靠在边沿。

    痛过后,便是极致的舒畅。

    她能感觉到那里的烂肉掉了,似乎又在长出新的。

    “春娘子难道不快活吗?”她媚眼如丝,抬起看我:“娘子同薛宴之事,我也有所耳闻,只可惜那样的人却是个短命的,没福气。”

    听她提起薛宴,我心头又掠过阵阵涟漪。

    “确实没福气。”我颇为赞同。

    若是个纯粹的凡人,我或许还能与他……

    想到这里,我摇摇头,见着浴桶里的药吸收的差不多,敲敲她。

    “抬腿!”

    宋娇轻笑,配合的张开。

    我拿出新的器具比划了几下,突听她道:“听闻娘子是集了十大名品也比不了的。”

    她看着我,勾唇:“我也想要娘子这样的!”

    我扬眉,随即轻笑出声,眉眼如春带着深意。

    “既是你想要,有何不可?”

    我丢下这些普通的器物,之后亲自替她塑造出了十品名府。

    这是除我之外,世间第二个十品。

    做完这些已是三日后,除却将养阶段,宋娇的身子即便有药物控制,也已经耐不住了。

    因此我不得不以其他方式来替她疏解。

    那胀的不行,已经四溢的汹涌在我的鞭打下泄出,更别提寸缕不着的宋娇扭的像个惑人的妖孽。

    我将宋娇拴在床头,俯身下去,任其纠缠。

    屋里禁忌又糜烂。

    无一不透着这世间的最堕落。

    而这一幕,也将外面窥视的人刺激的双眼发直。

    他不可控制的看着我与宋娇的所有,直到夜幕将至,他推开了房门。

    在一双手抚上我的脊背时,我并不意外。

    宋娇因我而得以放出淫邪之体,成为祸乱朝纲的存在,这大齐的气运有一半担在她身上,一半因我而触发。

    喜狐喜狐,本就是天地最淫欲的物种。

    这也是我要应的天道。

    只等朝代倾覆,完成使命。

    几日后的清晨,我从相府离开,至此,京都将真正变成深渊之地。

    轿子行在城外,我看着手中另一张帖子,上头的名姓叫我有了几分兴趣。

    突地,轿子停下,帘外传来清朗朗的声音。

    “姐姐,可安好?”

    29

    我心头一跳,不算久远的记忆中,那个一声声姐姐,姐姐叫着的少年终是长大了。

    帘子掀开,一只带着银色护腕的手映入眼帘。

    手掌不如从前平滑,多了些茧子,看着也更为可靠有力。

    我从容搭上,任由他将我带出轿子。

    一手揽过我的腰肢抱起,我看着眼前少年有些恍惚。

    褪去稚气的他,现如今已是顶顶好的模样。

    带着冷冽的英气,面容精致却又充满攻击性,再不会教人觉着阴柔,更不见当初那股自卑与畏缩。

    仿佛还在昨日,又仿佛过了几个春秋,直到他们的模样渐渐重合清晰起来。

    我回过神,眉眼弯弯,带着承载的柔情蜜意。

    “果真是你。”

    “是我!”

    他垂眸盯着我,眼中是深邃的念想与执拗。

    “这几年遍寻不到姐姐,哪怕我月月去喜狐庙上香求见,也没一点儿回应,姐姐是故意避着我么?”

    我愣了下,有这事?

    随后又想起我那醉倒的三年,刚想开口,却已经被他扔进了马车中。

    身下柔软的垫子并未让我察觉到不适,相反,熊皮很是舒服。

    在我未来得及反应时,一道身影已经压了上来。

    衣衫在他手中脆弱不堪,轻轻一扯便碎了个干净。

    如同少年般,横冲直撞,但却不会真的伤了我。

    喘息中,我与他气息交缠,不可抑制的露出尖爪在他背后留下痕迹。

    “怎的这般馋,这几年没碰过女人?”

    这样的询问换来却是一记狠的,差点儿叫我眼前开了花。

    他抬起头,一瞬不瞬的盯着我,双眼泛红,明明带着股狠劲儿,却委屈的不行。

    “尝过姐姐,哪里还瞧得上其他女人?”他埋在我的脖颈处,吮吸撕咬,“姐姐在相府待了多久,他有我好么,嗯?”

    像头狼崽子,他也不给我回应的机会,逮着我就恨不得拆吃入腹。

    我渐渐沉沦在他的攻势下。

    不得不说,当初的少年被我教的极好,虽短暂,可学的极为认真。

    我喜欢什么,喜欢哪里,他都记得一清二楚。

    马车颠簸,人也轻荡。

    我在极尽的凶狠又温柔下,突地感受到一股大量功德冲击,不得不昏睡受下。

    待我再度醒来时,已经躺在床上光滑的锦缎盖着我,连身衣裳也没给我穿。

    真是恶劣的臭小鬼!

    伸了个懒腰,我起身,一脚刚踏下地,外头便快步进来一人,将我抱起。

    面上带着不虞:“姐姐的脚怎能弄脏了,有什么需要使唤外头侯着的丫鬟就好。”

    “我需要那些人?”我看着他莞尔一笑。

    容修一顿,随即点头。

    “是,姐姐只要我一人足够。”

    反正我受伤不能动弹时,也是他全权伺候。

    容修心情不错,将我安放好又去打了水来替我边洗边把玩着那双玉足。

    怎么看,怎么喜欢。

    嫩生生的,真想咬口。

    想到做到,他一口咬在我的脚尖,引得我一颤,低吟出声。

    “别闹……”

    我虽是妖孽,可也是同人类一般有着不少敏感之处。

    他这般玩弄,我自然喜欢,甚至会沉溺其中。

    可我却没忘记还有正事。

    那份功德来的太突然,挡住缠上来的容修,我算了算才知道原来是边境。

    当初的遂城被破,城中百姓已经多数转移,虽死的死伤的伤,可在喜狐庙庇护下,好歹延续生存了下来。

    不仅如此,还又出了个天界转生。

    这下文武都降世了。

    看来,大齐已经到头。

    收回思绪,我看着面前的容修,接下来便是他的主场了。

    可现下他却神色委屈,将我压的紧紧的,带着几分气恼。

    “姐姐在想什么,为何不理我,那些事有我重要吗?”

    我比较了下,摇头,还真没他重要。

    “在想你,你比任何事都重要!”

    这是实话,也是事实。

    容修却在我说出口时,目光刹那灿若星辰。

    他吻上我的唇,深深烙下印记。

    “我就知道,最喜欢喜狐姐姐了。”

    说着,他又一路烫到了我心窝。

    我一窒,任他沉沦。

    没羞没臊的折腾几日,这几日我连身衣裳都没穿过,直到有人来寻,容修才不得不离去。

    他如今是东界异姓王容家的唯一子嗣,老王爷在寻回这颗独苗苗后便离世。

    留下的所有人脉以及兵权尽在他手中。

    现在天下大乱已有征兆,他能留在我身边厮混数日已是极限。

    就在他离去后,一人气势汹汹而来,人未见声先至。

    “你这只不要脸的狐狸精。”

    嗯?

    我披上衣服的手微微一顿,侧耳听着。

    何人一眼便能看穿我的本体?

    30

    下一刻,一个发色半白,横眉冷目的妇人来到眼前,身后还跟着一群面目不善的仆从。

    “竟敢勾引世子,我容王府是万万不能留下你的。”

    说着,就吩咐那些仆从上前要将我绑了卖出去。

    做人这么久,我都快忘了上回有人这般挑衅的下场是什么。

    哦对,我想起来了。

    半个时辰后,我脚下踩着眼神怨毒的妇人,随随便便就踩断了她那指过我的手掌。

    地上的仆从昏死的昏死,吓破胆的吓破胆。

    到底是人,太脆弱。

    方才我不过是抬手挡了下,便让那上前的仆从手臂飞了出去,恰巧落在一人脸上。

    那血和肉糊了一脸,怕是这辈子都挥之不去这幅画面。

    脚下碾了碾,我有些嫌弃。

    “你是容家的老王妃?”我看着妇人很是不满。

    什么东西,也敢与我叫嚣。

    “你这个……这个狐狸精,我容家怎会招来你这样的妖孽,我就知道,容修那孽障不该存在。”

    我眼眸微眯。

    难怪这丑妇敌意如此大,原来是出在容修身上。

    “念在你是容家人的份儿上,你自己爬出去,往后别来招惹我,否则可保不准你还有命享受之后的荣华富贵。”

    我虽不能动天命之子,可旁人就不论了。

    若是什么牛马都敢到我面前叫嚣,我这妖孽不做也罢。

    一脚将人踢开,哪只凡人肉体禁不住,竟是直接昏死过去。

    屋里霎时又是乱糟糟的一团,我心烦,便走出去散心。

    东界临海,虽离中原偏远,但也受到京都影响,并不太平。

    尤其是近年瀛寇频扰,看来不仅是北方边境战起,东界也早已不太平。

    突地,临海之处火光冲天,映红了半边海岸。

    即便离得远,我也能听到那些属于人类的哀嚎与祈求。

    身形一幻,我消失在原地。

    临海的几处村子几乎烧尽,死伤遍地,就连一座不大的喜狐庙也被烧了一半。

    这让我有些愤怒。

    我早就知道容修回到容家后,这几年已经在东界到处修建了喜狐庙。

    为此,我的信仰之力也增添了不少。

    可如今看到的却是被一群瀛寇肆意毁坏践踏。

    甚至让我的喜狐庙染上了信徒的血。

    不可原谅!

    尤其是在算出因果,这些瀛寇将会大肆屠杀我的信徒,肆意践踏我的子民时,我已按耐不住妖孽的嗜血本性。

    狐尾张开,铺天盖地袭去,将那群还在屠杀的瀛寇拍的稀碎,如同他们对待我的信徒一般,用他们的血染红了海水。

    那日,残存下来的渔民看到,喜狐娘娘现身庇佑了整个海岸。

    替他们屠尽了瀛寇。

    喜狐庙的火消失,那些渔民躲在其中,直到等来了官兵营救。

    听闻此事的容修也是一脸复杂,随即更加坚定。

    他要守护这方天地,守护她庇护的,守护信仰者她的。

    “传令,备战!”

    号角响起,气势如虹。

    我站在远处的高峰上,看到已经渐渐褪去红色,脸色已然平静,随即又有些懊恼。

    糟糕,与瀛寇沾染了因果。

    想着,我召唤来了胡姬。

    一出现,胡姬就闻到了那股沾染着我气味的血腥味儿。

    太冲!

    “什么事儿,惹得春娘出手这般狠辣,不是说喜狐一脉都是个顶个的好脾气,仁爱众生,是天生的神位人选么?”

    胡姬掩唇媚笑,眼中却是满满的狡黠和幸灾乐祸。

    又骚又艳。

    我也不与她废话,直接道:“我能助你相公成为地仙,你帮我办件事。”

    胡姬笑容顿时消失,跪下双膝。

    “请主人吩咐,胡姬绝不违反誓言!”

    我心中冷笑。

    这只愚蠢且容易拿捏的小狐狸。

    “我要你前往瀛寇所在之国,祸乱天下,不可随意亲手杀生,但可肆意祸害。”

    胡姬双眼一亮,甚至亮出了爪子。

    她舔了舔,道:“去旁人的地盘,我这点儿功力可不够,万一被人家的天神打死……”

    “我助你成为九尾,不死不灭。”

    胡姬眼皮一跳,爪子也忘了舔。

    “你、你说什么?”

    九尾?

    那是她敢想的?若是真能成为九尾,那她还去什么东瀛。

    她……

    想到这里,她徒然察觉一阵冷意灌入心魄,回过神,不由地咽了咽口水。

    也庆幸自己没有冲动。

    爪子收起,她乖乖跪好。

    喜狐一脉果真得天独厚,真叫人嫉妒,这才多久,她已半步正果了。

    我满意的收回目光,指尖凝结出一点金光打入胡姬的身体。

    顿时,胡姬痛意翻滚,忍不住伏在地上,半人半兽来回闪烁间,九条尾巴冲天而起。

    “啊哈哈哈哈——”

    胡姬的尖笑带着舒畅,她回头看着自己张开的九尾。

    目光森冷。

    “别忘了你的许诺,东瀛有我,必将从此灾祸不断,十不存一!”

    31

    胡姬的声音落下,便头也不回地朝着海岸飞去。

    山风肆意,撩起我的裙角,目送她消失在天际,我才勾唇一笑。

    狐狸最记仇。

    喜狐更甚。

    承了我功德的胡姬化身九尾,必然也要承我与瀛寇结下的因果。

    就当是这骚狐狸当初算计我的代价吧!

    回到主城,我哼着歌,身姿摇曳地走在街上,馋的那些个男人女人眼光发直。

    他们倒是不会骂我狐狸精,毕竟在东界,喜狐娘娘可是很受他们尊崇的。

    更何况,不过半日,喜狐现身的事儿便传到了城里,他们更加坚信我会庇佑这方土地。

    这里头自然少不了容修的功劳。

    接下来一连多日我都没再见过他,战事吃紧,光是调遣兵力抵御报复的瀛寇已是忙碌不堪。

    渐渐的,几座主城也紧张了起来。

    越来越多的人前去入伍,户户皆兵。

    我惊奇,窥了天镜才知道,京都大乱,皇帝沉迷女色,宋家不日便能取而代之,皇室权贵各自封王占地。

    这不是最重要的,北方沦陷,民众南渡却遭天灾横祸才是大齐根基倒塌的缘由。

    人间炼狱,饿殍遍地,我却阻止不得。

    哪怕那些信徒虔诚跪拜。

    便是七十二路仙家也不得出手。

    天道有则,人道轮回。

    是天命,亦是世间规则。

    而我这个喜狐,依旧在行我该做之事。

    这世间有人不断地死去,也有人不断降生。

    三月后,我在调教完一家姑娘时,回到王府就被人扛在肩头扔到了床上。

    他身上带着刚沐浴完的皂香,平平淡淡的,仿佛还是当初那个少年。

    似乎是憋狠了,这回又急又猛,力气也大了许多。

    纠缠间,我咬在他的肩头,“好好弄。”

    “姐姐~”

    他委屈抬头,眼中水雾弥漫,瞧着真是人畜无害。

    可偏偏下半身不是这般,又狠又猛,捣人心弦。

    “想姐姐,你都不来看我。”他趴在我怀里,也不见停。

    “那日我看到了。”他突地抬头看我,眼中亮的惊人。

    “姐姐,你就是我的天神!”

    世人都知喜狐娘娘,信仰着她,爱戴着她。

    可他们不知道,他们尊崇、信仰着的娘娘此刻正在他的身下婉转低吟。

    “姐姐,姐姐……”

    一声声入耳又入心,拨动着我的心潮。

    我感受到他的喜,他的爱,贪嗔痴欲。

    摇摇晃晃中,我看着床头飘忽的穗子。

    这就是人类的情爱么!

    我转头主动含住了身后的人双唇,柔软带着温热。

    “容修,把你想的都给我。”

    闻言,他的神色渐渐深得不见底。

    里面酝酿的情绪铺天盖地的袭来,令我恍惚的差点儿没受住。

    纯粹,执着!

    入世百年,我见过太多的男人女人,不乏有对我情根深种的,也有为了我要死要活的。

    可没有一人有他这般纯粹,干净。

    方以舟是形色,秦安是皮肉,薛宴是心头好,容修是……纯粹的信仰之爱。

    没错,他信仰着我,且爱着我!

    令我功德大增的主要来源,其实是天命之人的信仰。

    我看着他,想要窥视天机,却被刺得一痛。

    “啊……”

    我痛呼出声。

    他立即停下,喘息不已,小心翼翼地放下我:“姐姐怎么了,是我太用力了吗?”

    我摇头,眼前迷糊不清,靠在他的怀里缓过神来。

    “没有,是……戳到姐姐心窝里了。”

    容修脸颊一红,双眼如同小狗般亮晶晶的,颇有几分羞涩。

    连耳尖都透着粉,雀跃无比。

    我好笑,主动勾着他继续沉沦。

    连着玩闹了一夜,天刚亮,那丑妇又带着人来。

    比之上回,她倒是谨慎了许多,但依旧摆着王妃的架子。

    对正在给我整理衣裳的容修一顿斥骂。

    回到府里,不去拜见她这个嫡母,却先与我这个狐狸精厮混到天明。

    丝毫不将她这个长辈放在眼里。

    见我抬头看去,她的仆从惊恐的后退跪下。

    “你若是安分,看在老王爷的面上,我许你安养,若是不安分,我不介意让你尝尝被丢弃的滋味。”

    容修眼中泛着冷意,精致的面容带着几分青少年的不羁,又邪又坏。

    瞧着就不是个好惹得主。

    一点儿也不像他在床上时那般乖巧黏人。

    老王妃气得不行,她想指着我大骂狐狸精,可又想到上回的惨状,直噎得脸色青白。

    只能抖着嘴道:“你、你答应过王爷会善待我的。”

    “善待?”

    容修冷笑,在他眼中,善待便是死不了。

    毕竟,那些年他都是这么过来的。

    “要么滚,要么去做流民,再敢来扰姐姐,我不会客气。”

    他的话像是道惊雷,震的众人发懵。

    老王妃气得不行,她本是想来提醒他该以大业为重,可现在看他分明已经沉迷美色。

    说不通,只能含恨离去。

    容修却是不理会她的那些心思,只转头看着我,又变成乖软听话的模样。

    “姐姐要去试验哪个男人,我能随行么?”

    32

    我闻言一顿,目光微移。

    “跟着我,你确定?”

    容修眨眨眼,人畜无害。

    “不行吗?还是说,姐姐嫌我碍事?”

    当然碍事。

    我抿唇,即便是妖孽,我也没有供人欣赏房事的癖好。

    不过容修显然更缠人些,拗不过他,我只能让他作为轿夫一道过去。

    这回试婚的是一位夫子,弱冠之年还未碰过一个女子。

    女方家中很是担忧,便请我定要好好试验。

    挂着红色角灯的轿子到了府内,我在一位老妇人的接引下入住偏房。

    苏家不大,但干净整洁,因着主人家要成婚,宅院布满了红色的灯笼贴画,很是喜气。

    园内更是雅致宜人,满是花草桂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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