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空微微一笑,目光扫过贺兰钰与贺兰嫣然,这两位一路上与他并肩作战、共同经历风雨的伙伴。
后者眼中皆满是真挚,绝不愿看着他失去这样的大好机会。
但聂空心中自有计较,他轻轻摇头,声音温和却坚定:
“贺兰施主,你们的心意,小僧心领了。法门寺之行,确是修行者的无上荣耀,然承诺之重,重于泰山。若小僧此刻弃你们而去,独享法门寺的清净与修行,实乃违背佛法之慈悲与信义。既已接下此任,便需有始有终,将天山血莲安然送达京城,方能心安理得。”
一路以来破戒无数,似是百无禁忌的聂空。
此刻却颇为罕见地展现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虔诚与执着。
他深知,修行之路虽远且艰,但更需心怀慈悲,信守承诺。
对于贺兰姐弟的信任与托付,他无法轻易放下,更不愿在关键时刻背弃自己的誓言。
释吉大师闻言,脸上露出更加深邃的笑容,仿佛看穿了聂空内心的挣扎与坚定。
“善哉善哉,六戒施主能有此等觉悟,实乃佛门之幸。修行不在于形式,而在于心。你既能于红尘中坚守佛法,亦能在佛法中体悟红尘,此乃真正的修行之道。”
言罢,释吉大师再次转身,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他日若有机缘,法门寺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此话,已是对一介佛门修行者最大的肯定。
随后,他便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众人眼前,只留下一串悠扬的梵音,在天地间回荡。
却不知,人前一副淡泊名利、只为良材而来的释吉大师。
却在转身之后变了一个脸色。
若非近年来,大乘教肆意妄为,甚至以歪门邪道获得陛下信任,甚至登堂入室,在京城设立了总坛。
严重挤压了正统佛教,尤其是同在京城的法门寺的生存空间。
更有甚者,还有传言,三月后的国祭大典,太子党有意扶持大乘教主持此典礼。
若计划成行,不就是在向整个大乾宣告,大乘教已经成为了大乾新的国教?!
法门寺身为大乾佛法至高圣地,非皇亲国戚、世家贵族不可入内修行。
佛法普渡众生,可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寺庙所在更自有其三六九等之分。
若非事态紧急,而聂空又接连挫败大乘教,魔佛之威望甚嚣而上。
法门寺需要他作为一个象征,或者说吉祥物,以此名义争夺三月后国祭大典的主办权。
此邀约背后蕴含的荣耀,本该是任何僧人皆感恩涕零之美事。
未曾想,那聂空竟如此不知好歹,迂腐之极!
竟如此干脆地拒绝,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释吉大师身为法门寺方丈座下首徒,即刻回到法门寺,将事情通报法门寺执掌方丈——空寂大师。
空寂大师,年逾古稀,须发皆白,却眼神锐利如鹰,仿佛能洞察世间一切虚妄。
他端坐于莲花宝座之上,手中轻捻着念珠,听完释吉大师的汇报后,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
“释吉,你如何看待此事?”
释吉大师躬身行礼,恭敬答道:
“六戒羽翼未丰,加以引导,或可成为我法门寺之助力,乃至佛门之栋梁。然,若其固执己见,我行我素,身怀破戒修行之逆途,又拘泥于所谓承诺,并非易与之辈。若让其继续发展,定会成为旁门左道之利器,危害佛门正道。弟子以为,不如趁早以诛灭魔佛之名义,将其扼杀于萌芽之中,以免日后生出事端。”
竟是一时恼怒下,便建议空寂大师将聂空杀了泄愤。
其言语间所带恶意,空寂大师又怎会听不出来。
但空寂大师毕竟是城府极深之人,并未因释吉的冲动而失态,只是轻轻摇了摇头:
“释吉,你过于急躁了。聂空虽行破戒之事,但其心向佛,且能在红尘中坚守佛法,这份定力与悟性,非一般人所能及。大乘教近年来势力膨胀,若我们因一己之私,而失去一位有可能成为佛门栋梁的弟子,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况且,国祭大典之事,尚需从长计议,不可操之过急。”
一番话,分明带着警告,点出了释吉的私心。
“师尊教诲的是,弟子鲁莽了。”
释吉大师闻言,脸色微变,连忙躬身认错。
空寂大师微微一笑,并不深究,而是继续道:
“既然六戒执意将任务完成,那便大行方便之道,护送天山血莲进入京城。一旦玉林党得势,那太子党扶持大乘教的图谋自会不攻而破。届时,再邀请六戒至法门寺释经讲道,他定无法推辞。更可借六戒之影响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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