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让傅妙言睡一觉再说，但这时候她怎么也睡不着，在佟蓉的床上干躺着，眼眶又酸又麻，睡意却无影无踪。
为了不让佟蓉担心，傅妙言还是躺了两个小时，将近下午一点的时候爬了起来。
佟蓉正在客厅里包饺子，见傅妙言出来了便道：“过来帮忙。”傅妙言嗯声，去卫生间洗了把脸，简单地把头发扎起来坐到了桌边。
两小盆盘好的馅儿，一份是韭菜肉另一份是三鲜的。傅妙言熟练地擀皮，“怎么想起吃饺子了？”
佟蓉跟她配合默契，一边包馅儿一边说：“大姐，后天就过年了好不，我又不回老家，现在包好了过年了就不用费事了。”
“后天？”傅妙言擀皮的手一顿，有一瞬间的晃神，“这么快啊。”
“嗯啊。”佟蓉说，“你今年回家吗？你家老头可比我家的不好对付。”
傅妙言头也没抬，“我？我再说吧。”
佟蓉二十来岁的时候就跟家里出了柜，她爸差点气得脑溢血，从此过年再没回去过，只能偶尔抽空看看她妈。不过都十几年了，家里的态度有所松动，她打算着明年过年的时候带赵倾城一起回去呢。
不过一想到赵倾城，佟蓉的脸瞬间就垮了，“哎你说，赵倾城到底怎么想的？”这两天她没见到也没联系赵倾城，跟分手了也没什么两样。
傅妙言想了一会儿，道：“人家赵医生不是说了吗，让你好好想想，她也好好想想。”
“对啊，”佟蓉苦着张脸，“可是我不知道她要想多久。万一，万一她想好之后决定不要跟我在一起了呢？”
傅妙言打量了一把好友，这才惊觉她好像瘦了一点儿，双颊略有凹陷，不过精气神还可以，不过也陷入了与自己不同的迷茫。
傅妙言说：“你傻啊？赵倾城你不比我了解？她不说分手肯定就是不想分，估计说想想也是权衡之后做出的决定，她也不容易。”
佟蓉一个哆嗦把饺子包得炸了肚，不满道：“你到底站那边儿的啊，怎么还帮着她说话？本来处的好好的非要提这些，还不如直接分手呢！”
佟蓉这话说得七分气话三分真心，傅妙言皱了眉头，毫不客气地道：“你能说点人话吗？”
“怎么就不是人话了？我说的不对还是怎么，莫名其妙！”
傅妙言眉头蹙得更紧了，压出一条深深的沟壑，“佟蓉，您怎么光长岁数不长脑子？赵医生喜不喜欢你你心里没数？现在说这些话是膈应谁呢，你敢当着她面儿说吗？”
“我……”佟蓉本想说“这有什么不敢”，不过她智商还在线，她是真的不敢，瞬间蔫儿了，“我就是不敢才在你面前说的啊，你可不许告状。”
傅妙言无奈地摇摇头，“不会。”
佟蓉本身没有坏心，就是爱玩儿，太要面子，严格说来这两点都不能算作缺点，顶多就是小毛病。
擀完了手头的剂子，傅妙言拿起皮开始包饺子，一边包一边语重心长地说：“佟蓉，我看的出来你是真的喜欢赵医生，咱们年龄也不小了，玩儿也不是不可以，你找那些玩儿的起的人玩儿，别祸害赵医生。”
“我没玩儿她，我，我是真的喜欢她。”佟蓉闷闷地说，“她喜欢吃三鲜馅儿的饺子，我今天突然想起来前几天她说想吃饺子了，可是那时候我懒得包。现在我包了，却不能给她送过去了。”
佟蓉说着说着眼眶还红了，是真的动情了。
傅妙言能看得出来，佟蓉真的喜欢赵倾城。她这位好友一向喜恶分明，不爱做讨好别人的事，以前交往的女朋友当然也是真的喜欢，但为了她们洗手作羹汤，还是包饺子这种麻烦事的，真的是头一次。
赵倾城已经成为了佟蓉一次又一次打破惯例，突破底线的唯一理由，旁的人看得一清二楚，当事人自己还懵懵懂懂。
傅妙言看着委委屈屈的好友，唇角掀起些笑意，“为什么不能？”
“她不是说先分开一段时间吗……”
“对啊，”傅妙言说，“分开一段时间是为了让你们俩能够更好的思考，又没有强制你们不能见面。”
佟蓉有些犹豫，“可是这样真的不会惹她生气吗？”她鲜少有这种瞻前顾后的想法，不过赵倾城原则太坚定了，说一不二，弄得她确实心有戚戚焉。
“感情可是需要维系的，一天两天也就算了，你能保证一两个月不见面之后赵倾城还会喜欢你吗，或者说你还会喜欢她吗？”
佟蓉急了，“我当然喜欢她！”
傅妙言垂眸，手上动作不停，一挤一压就是一个圆滚滚的饺子，“跟我说有什么用，告诉她啊。”
“可是……”
“能不能别可是了，你谈恋爱多我谈恋爱多？还用得着我教你？”
被怼了一通，佟蓉沉默了。
傅妙言也不继续刺激她，两个人沉默无声地包着饺子，不多时门铃突然响起了。傅妙言刚好站起来倒了杯水准备喝，问道：“你约了人？”
佟蓉嗯声，道：“你开把门，我这儿占着手呢。”
傅妙言翻了个白眼，开门，门外站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司眠。
司眠穿了一件驼色大衣，围了条大红色的围巾，衬得她的小脸又嫩又白。她嘴唇上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不过仍是很明显的一块儿，傅妙言皱眉，侧过身子让她进来。
很自然的伸开手想要个拥抱，司眠的眼睛又黑又亮，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傅妙言看了她一会儿，抬起了手，围巾摘掉大衣脱掉，然后搂住了她只穿着毛衣的纤细腰身。
傅妙言问：“怎么过来了？”
司眠用脸蛋蹭了蹭傅妙言的脖子，“我醒了之后没见到你，正打算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佟佟姐给我发了微信说你在她这儿，我就过来了。”
傅妙言瞥了一眼佟蓉，佟蓉眼观鼻鼻观心，手下动作快得都要有了残影。傅妙言还没说话，司眠又道：“我来接你回家啊。”说完勾着傅妙言脖子的手一用劲，凉凉的嘴唇便碰上了她的脸。
很柔软，还有一小点儿不易察觉到的粗糙。
傅妙言眸色深了深，什么都没说，只是掐了司眠的下巴，用自己的嘴唇贴了上去。司眠短促地“唔”了一声，双颊飞起红晕，睫毛颤动间主动伸出了舌头，转瞬就被人含进嘴里，极富挑逗地吮吸挑动。
这次吻格外凶猛，司眠的呼吸被掠夺吞噬，舌尖刚被松开就被裹着探进了口腔，从上腔舔到舌底，每一处的甜美都被汲取。
很美妙，但是很不对劲。
司眠挣扎着推开傅妙言，鼻尖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厘米，她喘息着问：“你怎么了？”
傅妙言不说话，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瞳孔又黑又暗，看不出情绪。司眠抬手摸了摸她的脸，温声道：“跟我说说，嗯？”声音刻意放轻了，在照顾傅妙言的情绪。
话音刚落，司眠就看到傅妙言的眼中有什么东西破碎了，心下一慌，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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