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戚到底是没有见过这种架势,她看着地上的人骨,有些紧张害怕了。
毕竟刚刚明明还会走会动的这么大的一个人,一下子倒地,变成了一具骨头,一般人都觉得慎得慌。
细看地上的骨头,骨头上缠着一根根黑色的东西,像什么植物的细根,坑坑洼洼的,泛着黑,像是有很久的年岁了。
她声音有些发抖,问站在自己前面的司於:“师父,这是怎么?”
司於终于没有了之前的气定神闲,微微皱着眉,但还是回了花戚一句:“着了道了。这洞里有人设了阵,引我们进了死局,想把我们困死在这里。”
“那怎么办,我们怎么出去?”
司於环视了四周,说:“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人遁其一。虽进了死局,但还是找得到生门的。”
她把燃着火的枯木插在地上,然后踢了一脚地上的人骨,头骨一骨碌就滚到了井边,撞了一下青砖砌成的井沿,又弹回到花戚的脚边。
花戚下意识低下头去,这骷髅正对着自己,下颌骨一张一合,像笑一样,下牙一下又一下的碰撞着上牙,放出咯咯哒哒的声音。
像收到号令一般,火光闪烁中,岩壁上原本杂乱无章的纹路变成了一具具骷髅的模样,甚至动了起来,挣扎着从岩壁脱离出来,霎时间就涌出一具具和地上这只差不多的人骨。
这些人骨的肋骨里面都有几节藕根,藕节出长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细根,缠绕在骨头上,还不时蠕动着,看着很是恶心。
藕的一端,还伸出一支粗壮的茎干,从锁骨一路穿去下颌骨,从骷髅的牙齿间伸了出来,顶上开着一朵似血般诡异的红莲,或开或合。一眼看去,倒像这些枯骨衔了一朵花。
这些枯骨行动很快,花戚听到声响才刚抬头,一具枯骨就扑到了她的面前,它嘴里的红色花苞就快贴到了他的眼睛。
花苞映在她紧缩的瞳孔中,蓦然绽开,莲蓬原本该长莲子的地方凸了出来,生了一只只眼睛。
在莲花绽开的瞬间,绿色的眼睑也痉挛着一下睁开,露出猩红的眸子,直勾勾地看着花戚。
“小心些,”司於扬起手中的拂尘,把那具枯骨打了出去,压倒后面跟上来的其它枯骨,又把花戚往自己身后拉,护住她,同时沉声交代,“别被弄伤了,会没命的。”
司於动作迅速地掏出两张黄符,一张反手贴在花戚的身上,又一张拿在手里,她轻吟了一句咒语,手中的黄符燃了起来,她把符扔了出去,同时诵了一声:“弟子恭迎中坛元帅。”
火光中显现一个三头八臂的的少年,手中提着脚踩风火轮,手中提着阴阳剑,乾坤圈,混天绫,火尖枪,芰荷以为衣,挡在两人前面。
花戚看到少年,觉得和演义传说中的哪吒太子一模一样。
枯骨依然在不断地扑上来,少年守着司於和花戚,振臂把手中的火尖枪一挥,摧枯拉朽般,枯骨就散了一地,没有一具枯骨能靠近司於和花戚。
这些骨头也是烦人,散了一地,但上面的黑色藕根依然蠕动着,把骨头又聚集了起来,堆成一个更大的人形骨堆,扑向少年。
少年也不惧,毕竟这些枯骨对他来说,并不是什么麻烦事,手中长枪一振一挑,又把骨堆弄散,随后,吐出一团火,火落在骨堆上,一下燃起熊熊大火,泛着紫色。
火的颜色表现了火的温度,一般的火呈红色橙色,而再往上些,便是黄色白色,温度再高些,火就呈青色蓝色,所谓“炉火成青”在物理上讲便是这层道理,温度再高,火就呈现紫色。
而司於请神请来的少年郎,正如花戚所想,便是传说中的哪吒,法号中坛元帅。
他刚刚吐出的火,便是三昧真火,温度之高,自然呈紫色。
而三昧真火不烧凡物,专烧邪祟,这火落在枯骨上,那作祟的黑色藕根便燃了起来,在火中扭曲翻滚着,像长虫一般恶心害怕。
这边司於请出哪吒对付枯骨后自己也没有闲着,她又摸出三枚铜钱,口中默念一声诀,这三枚铜钱就飞了出去,径直飞向长着荷花的古井,然后牢牢地立在井沿边上。
司於完事,看向自己请出的哪吒,躬身行了一礼,“今日多谢上神相助,莫不是上神,我们二人怕要葬送于此。不过,弟子还有一事相求,想借三昧真火一用,望上神成全。”
“准。”一声声音响起,虽是少年音,却自带神威,从四方传来,寻不到来处。然后司於面前的哪吒一下消散,原本站着哪吒的地方,只剩符纸烧完后的灰烬。
司於又行了一礼,诵了一声:“恭送上神”,然后起身。
那些黑色的细根连带着枯骨被三昧真火烧得干干净净,甚至不留灰烬。没有了邪祟之物,三昧真火自然也消了下去,只剩一点火星。
司於掏出一张符,把火星捏起包好,符纸并没有被火星灼穿点燃。
“好了。”司於收好符纸,回过身,看着一直紧绷着不敢轻举妄动的花戚,舒展开眉眼,勾起了嘴角。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解释清楚的好,正好给花戚长长见识:“师父我呢,刚刚请来的是中坛元帅哪吒,给我们挡了那些枯骨。
“而这阵小,困不住大神,哪吒太子一来,这个阵便乱了,阵眼出了松动,我们所处的一方就不再是死局。
“而我抛出的铜钱是测凶吉的,它们给的方位便是生门,从生门出去,我们就能从这个阵出去了。”
“从这个井出去?可我不会凫水,师父。”花戚觉得刚刚的一切转换的太快,有点反应不过来。
司於终于笑了出来,“巧了,我也不会凫水。”她也没有再多解释。
可能是觉得多说也是麻烦,直接到井边,把荷花和荷叶扒拉来,一股腐烂的恶臭扑面而来,看得到荷花荷叶的下面是黝黑的水。
她向花戚招了招手,然后就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随着下去的,是原本立在井沿边上的三枚铜钱。
花戚还来不及震惊,就觉得身上一紧,腰上多了一根金色的细绳,一股极大的力量把他拉了跌进井中,她下意识憋住气,闭紧眼睛。
落空无所依的感觉传来,却没有触水的感觉。
她疑惑地把眼睛睁开,却看到司於的脸凑到自己的面前,眼里含着笑,眉眼弯弯,凑得太近,变得吓人起来,她又被吓了一跳。
司於见花戚被自己吓到,目的达成,笑嘻嘻地站直身子,与她拉开合适的距离,整个人又恢复那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笑着打趣道:“瞧你吓得,难不成师父我比那些骷髅还吓人。”
“哪里哪里,怎么可能,师父说笑了。”花戚连连否认,一面又擦着额头上的冷汗。
经过刚刚司於来的这一出,她反而有些麻木了,对周围的景象见怪不见起来。
井底的空间显然比井口看起来要大的多,而井底摞满了尸骨,有的和之前在院里看到的一样,已经不见血肉,只剩骨头,骨头上缠满了黑色的细根。
有的还有血肉,却腐烂得面目全非,泛青泛紫,也缠有黑色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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