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界，乐桖翻看着林星予的信件，疲惫的揉着太阳穴，对旁边的暗卫说：“去查一查，当年当年谁参与绞杀了龙鱼族，要是有活着的，带到我面前来！”
“是！”暗卫一个闪身退了出去，只留下乐桖一个人处理公务。
梧妄端着一碟桂花糕走来，“乐桖，吃点东西吧！星予的事我会帮忙。”
自从找到林故北后，乐桖的心情明显好了起来，笑了笑说：“我不累，梧妄，有时间吗？陪我喝酒。”
“你想喝酒，自然是有的！”梧妄冷漠的脸上也有了一丝柔和的弧度，“我去取酒。”
乐桖躺在宝座上，看着梧妄的背影，大殿里灯光幽暗，只有旁边的烛台忽明忽暗照着她的脸。
红色的长袍，勾勒出紧致的腰线，胸口微微敞开，露出细腻洁白的肌肤，凤眸狭长，薄唇轻抿，高挺的鼻梁上有烛光跳跃，眼波流转之间，总想让人亲吻她的红唇。
可是谁也不敢有这样的念头，这个人，上一秒可以和你谈笑风生，下一秒就能杀了你全家。
妖界的月亮不似人间一般有阴晴圆缺，它总是又圆又大，“我小时候经常坐在我姐姐的怀里看月亮，吃她做的桂花糕。”乐桖躺在椅子上，看着树影婆娑，天上澜月。
梧妄坐在她旁边，手里拿着一个酒坛子，“你姐姐一定很好。”
“是啊，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乐桖眼中溢满思念。
“小时候父亲不是每天在军营就是督促我修炼，母亲呢，每天要处理府里的事物，有时候还会给父亲做衣服，只有姐姐，在我被父亲训的时候，她总是过来安慰我。我进宫和墨绛一起读书的时候不能经常回家，可是每次回来姐姐都会给我做许多好吃的。”
“可是啊，小时候我被父亲的仇家绑架，姐姐为了救我掉进池塘，那时候是寒冬，她在水里泡了足足半个时辰！父亲找了妖界最好的大夫，可是只能保住姐姐的命，只是，姐姐再也不可能做一个母亲了！”乐桖眼角滑落泪滴，流进鬓角，“从那以后，我努力修炼，谁敢说我姐姐一句闲话，我拔了她舌头。”
乐桖猛灌了一口酒，又说：“父亲当时就决定了，宁可养着姐姐一辈子，也不愿她受任何委屈，可是姐姐遇到了一个人，就是林渡黎，他虽然是人族修士，可是从未轻视妖族，一心想娶姐姐为妻，后来姐姐不顾父亲反对，嫁给了她。林渡黎没有让我们失望，他对姐姐一心一意，并不在意姐姐不能生育。”
“可是我听到你说姐姐有了孩子，那时候我真的想杀了我自己，我伤害了姐姐”乐桖把手抚上眼睛，声音颤抖着，“我无论如何，都要保护林故北！”
梧妄喝着酒，悲哀的看着她，“不管是人族还是妖族，都会无意间伤害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可是犯下的错永远无法弥补，每个人的心里都会留下一道好不了的疤。”
乐桖起身望着她：“梧妄，你伤害过什么人吗？”
梧妄喝了一口酒，点点头，“是，我伤害了一个人，永远无法获得她的原谅。但是你不同，林故北还活着，你有机会弥补而我，再没有机会了！”
“你杀了她？”乐桖继续问她。
梧妄摇头：“没有。”
“你负了她？”
“算是吧，我辜负了她的信任。”
两人喝到很晚，直到乐桖酩酊大醉，梧妄送她回去。
乐桖靠在她身上，摇摇晃晃的问：“梧妄，你为什么愿意陪着我？”
梧妄笑着的眼神多了一丝清明，“因为我喜欢你”
可是乐桖问完就睡着了，没有听到她说什么。
一个月后，乐桖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可是带来的消息却不怎么好。
“龙鱼族的确和鬼界有勾结，而且当时灭族的梧妄大人似乎还和鬼界先主碰过面。”暗卫跪在地上，不敢看乐桖，谁都知道梧妄深得乐桖信任，可是她查到的也是事实。
“继续。”乐桖抚着额头，暗卫看不见她的眼神。
“百年前，龙鱼族族长有一个私生女，因为在族内受尽欺凌所以离开了，属下查了很久，才发现那个私生女成了一个杀手，就是梧妄大人。”暗卫的心里七上八下，乐桖怎么处置倒是给个话啊。
“继续说，不要停。”乐桖还是坐在王座上，可是另一只握着扶手的手却青筋暴起。
“梧妄大人曾经效力于妖界先公主墨绛，后来又奉命暗杀乐家军的将领，并且捏造证据，控制一些朝中大臣，还挑起各部族对乐家的忌惮，以此来消灭乐家。”暗卫咽了一口唾沫，继续说“后来任务完成，墨绛杀人灭口，梧妄逃离妖界。”
“下去吧！”乐桖平静的挥挥手，一个人坐在大殿里。
可是她的内心却掀起了惊涛骇浪，梧妄，她最信任的人，却是她灭门的帮凶！很好，很好啊，骗了她这么久！
可是她真的能下得去手吗？这些年梧妄为她做的，哪件事不是为了她着想？在妖界，有人忠于她的权势，有人忠于她的财富，但只有梧妄，是全心全意的对她好。
哪怕她是因为愧疚……
“为什么？为什么？！”乐桖怒吼着，一杯子扔过去砸碎了烛台。
梧妄正在军营中处理军务，乐桖就提着剑气势汹汹的走来，对其她人怒吼：“都滚出去！”
营帐中的将领个个噤声，退到帐外。
梧妄平静的放下手中的笔，“怎么了？”
乐桖把剑架到她的脖子上，“是不是你？”
“你在说什么？”梧妄对森冷的剑光不以为意，耳垂上，蓝钻的光与白色的剑光交替生辉。
乐桖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梧妄的脖子上就出现一道血痕，“你在遇到我之前，是不是墨绛的暗卫？”
还是知道了吗？
梧妄释然的笑了，平静的回答她的问题：“是。”
“为什么？”乐桖心底最后的期望也破灭了。
梧妄依然很平静，却不敢看乐桖的眼睛，“她答应我，事成之后，灭了龙鱼族，为我母亲报仇。”
乐桖痛苦道：“所以，你就帮她灭了我满门？”
“是。”梧妄没有辩解，她知道辩解没用，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对不起乐桖。
“梧妄！”乐桖眼睛通红，握剑的手颤抖着，“你是我最信任的人！”
梧妄苦涩一笑，她又何尝不知？“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但我还要和你说一句，对不起。”
“是什么都晚了，我们不可能回去了！”乐桖无力的放下剑，后退几步，“我恨不得杀了你！”
梧妄走到她面前，淡然自若，“从我决定留在你身边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做好你杀我的准备了，你动手吧，我不会反抗。
乐桖眼神突然发狠，一剑砍到梧妄的胸膛，“这一剑，是我父亲的！”
来不及梧妄出声，她又砍出第二剑，“这一剑，是我母亲的”
“噗！”梧妄一口血喷出，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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