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方正摇了摇头：“没有，他们对我还可以。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更何况我只是他们的亲人，他们能像这样照顾我，已经不错了。”
“真的吗？”
宋夏目光锁着他问。
方正只觉得宋夏的目光很犀利，让他的谎话有些撒不下去。
方秀自小照顾他，他什么样她能不了解吗？
她哭着说：“他们就是对你不好，你不要想骗姐，你每次撒谎，你的手都不知道怎么摆放，我太了解你了。”
“好吧，我说实话…”
方正还没说出来。
杨翠娘自外面走了进来。
她抬起手里的帕子，捂着嘴说道：“秀儿，你们不怕臭吗？你们别在这房间多待了，跟我去堂屋坐吧。等我二儿子从地里回来，给正儿收拾干净了，你们再来看他。”
“不用他，我来。”
宋冬这么说，让方秀他们都有些意外。
同时。
方秀又很感动。
她这儿子，她没白疼。
方秀随即说道：“冬儿，你在这等着娘，娘去烧水。”
杨翠娘拦不住他们，又不想待在这里就说自己去准备午饭。
方秀前脚坐下烧火。
杨翠娘后脚就走了进去，一边摘菜一边跟方秀说话：“秀儿，你相公今天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回来啊？”
“他有事。”
方秀头也不抬地道。
有事？
不是说他挺混账的吗？
能做什么？
杨翠娘不动声色地继续跟方秀聊：“秀儿，你那几个女儿看起来都长得不错，她们定亲没？”
好好的怎么说到这上面来了？
方秀留了个心眼，这样回她的：“还不打算那么早给她们定亲。”
不那么早？
杨翠娘笑着说：“我看她们的年纪好像也不小了，有十三四岁了吧，这个年纪在我们村子早都相看人家，把亲事定下了。”
方秀没再搭理她，走了去洗锅舀水。
她刚舀好水。
宋夏走了进来。
一见是她。
杨翠娘张嘴说道：“秀儿，你这女儿不一般啊，她叫什么名字啊？”
“宋夏。”
方秀答完走向宋春：“夏儿，你怎么来了？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你去外面坐着耍。”
宋夏回她：“娘，你忙你的，我有话跟她说。”
死丫头，她不管怎么说也是方秀名义上的娘。
一个姥姥都不叫。
这么称呼她。
杨翠娘放下手里的菜问：“夏啊，你要跟姥姥说什么？”
姥姥？
她也好意思！
宋夏启唇说道：“你确定要让我叫你姥姥？你是我们的姥姥吗？我们的姥姥不是在棺材里躺着，埋在山上的吗？”
“你！”
杨翠娘脸上的笑容绷不住了，她当即说起了方秀：“秀儿，你们就是这么教导女儿的？这么不敬长辈！”
宋夏直接白了她一眼：“你少说我娘，你这当后姥姥的都没个后姥姥样，你还指望我们把你当亲姥姥，可能吗？”
不待她说什么。
宋夏凝视着她道：“你说，你那二儿子什么时候给我们舅舅清理的？”
杨翠娘的表情一顿。
她有些结巴地道：“不，不就是今天早上出门干活之前吗？”
“呵…”
宋夏舀起一瓢水泼了过去：“你再说一遍！”
“夏儿…”
方秀想阻止都没来得及。
杨翠娘在这个村子这么多年，从来都是她欺负别人，哪里受过这样的对待？
她一下就火了，挽起袖子就朝着宋夏打过去：“死丫头，我让你不敬长辈！”
方秀正要上前阻拦。
宋夏抬手推开了她。
在杨翠娘打过来时，她一把接住她的右手，反手一巴掌打过去。
“你，你敢打我。”
“反了天了，大家快来看看啊，方秀带着她女儿一回娘家就打我！”
宋夏一点不怕她喊。
“你喊，你接着喊，我倒要看看，大家知道你那么恶毒，你的二儿子和小儿子还怎么娶媳妇，怎么科考！”
她之前自是不知道杨翠娘的二儿子没成亲，问了方正才知道的。
方秀来到宋夏面前问：“到底怎么了？”
紧了紧手。
宋夏声音有些干涩地说道：“舅舅他，他长蛆了，背部和屁股都烂了，伤口处最为恼火，蛆虫就集中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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