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呼吸一滞，手机差点从手中滑落。
“什么？不见了？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傅柯文的声音带着慌乱：“我去了你家，敲了很久的门都没人应，邻居说这几天都没看到阿姨！我想先问问你，阿姨有没有可能去其他地方了？”
去其他地方？我拼命地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母亲还有什么其他的去处。
“没有，她应该不会不告而别。”
察觉到我声音里的颤抖，傅柯文赶紧安慰我：
“陆斐，你别着急，我再去找找，有消息马上通知你。”
“好，拜托你了，柯文。”
挂断电话，我瘫坐在床上，我妈没有什么朋友，几天了她能去哪里，我紧紧地攥着手机，指关节泛白。
不行！
我不能就这样干等，我要出去！
猛地掀开被子，想要下床。
一阵剧烈的头痛袭来，我眼前一黑，差点摔倒在地。
我扶着床沿，大口地喘着气。
等到缓过来后我挣扎着站起身，拔出输液的针。
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针孔流出来，染红了白色的床单。
比起失去母亲的恐惧，这点疼痛根本不算什么。
医院里静悄悄的，只有远处传来隐约的脚步声。
病房的门被反锁了，我试着拧了几下把手，纹丝不动。
我走到窗边，拉开窗帘，这里是二楼不算太高。我深吸一口气，翻身爬上窗台。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我闭上眼睛，纵身一跃。
落地的时候，我的脚踝传来一阵剧痛。
我咬紧牙关，强忍着疼痛站了起来，一瘸一拐地，我朝着医院大门走去。
走出医院，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傅柯文的电话。
“柯文，来接我，我在医院门口。”
“我马上到。”
不到十分钟，一辆黑色的轿车停在了我的面前，傅柯文和柳倩从车上走了下来。
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两人都愣住了，我的衣服皱巴巴的，沾满了灰尘和血迹。
我的头发凌乱，脸色苍白，我比之前更瘦了，锁骨清晰可见，仿佛随时都会断裂。
柳倩担忧地看着我：“陆斐，你……”
“先上车再说。”傅柯文扶着我上了车。
“你母亲的事，我已经报警了。”傅柯文一边开车，一边说道。
“谢谢。”我靠在座椅上，闭上了眼睛。
车窗外，路灯一盏盏闪过，像我此刻慌乱的心跳。
胃里一阵阵痉挛，几乎要吐出来，柳倩递过来一瓶水：“陆斐，喝点水吧。”
我接过水，却一口也喝不下。
天渐渐亮了，路上的车也多了起来。
手机突然响了，是温晴。我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下一秒，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新闻推送。
“突发！女子欲跳楼轻生！”
视频很短，画面也很模糊，但我一眼就认出了站在楼顶边缘的女人，那是我妈！
我的心脏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停车！”我几乎是吼出来的。
被我突然地一吼，傅柯文猛地踩下刹车，车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怎么了？”他焦急地问我。
我指着手机屏幕，声音颤抖：“我妈……我妈要跳楼……”
顺着我的视线，柳倩凑过来看了一眼，脸色也变了。
“地址在哪儿？”傅柯文迅速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