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想要推开压在我身上的医生，却被宋淮远一把抓住手腕。
“你在干什么？”
“别怕，只是让你放松一下。”宋淮远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虚伪的温柔。
药物开始起效，我的意识逐渐模糊，眼前的世界变得光怪陆离，耳边充斥着嗡嗡的杂音。
恍惚间，我看到温晴穿着洁白的婚纱，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向我伸出手，我想要抓住她的手，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无形的牢笼里，无法动弹。
“陆斐，都是你害死了沈时，我要折磨你，一辈子折磨你！”温晴的笑容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愤怒！
我拼命地想要冲破梦境，却一次又一次地撞在冰冷的墙壁上。
“忘记吧，忘记她吧！”宋淮远的声音如同毒蛇般缠绕着我，将我拖入无尽的深渊。
我无力地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温晴被黑暗吞噬，却无能为力。
“你只是个懦夫！”我嘶哑着声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吼道：
“你只会躲在背后，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折磨我，有本事你就去找温晴，让她跟我离婚啊！”
宋淮远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扭曲，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你以为我不敢吗？”他俯下身，语气森冷：
“你根本不配拥有她的爱，只有你彻底的忘记，我才能完全的拥有她！”
宋淮远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在我耳边回荡：
“我会让你忘记她，忘记一切。等你醒来，她将会是你这辈子最恨的人！”
我感觉自己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混沌，记忆的碎片像被打碎的镜子，锋利而凌乱。
我努力拼凑着那些碎片，想要看清那些模糊的面孔，却一次次被尖锐的玻璃刺伤。
温晴，那个名字反复在我的脑海中出现，却像隔着一层浓雾，看不真切。
她是谁？
为什么我的心会因为这个名字而隐隐作痛？
睁开眼，我看见熟悉的面孔。
“老婆……”
我费力地从干裂的嘴唇中挤出这两个字，声音嘶哑得像是砂纸摩擦。
一声“老婆”，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包括坐在床边的温晴。
“老婆，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却因为没有力气倒在床上。
“老婆……”
我红着眼，一遍遍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像是在确认什么，眼神可怜又胆怯。
宋淮远站在一旁，脸上带着一抹难以言喻的震惊，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
他猛地转头看向一旁的白大褂，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怎么回事？我不是让你把他爱的记忆改成恨她吗？”
医生推了推眼镜，眉头紧锁，低声回答：
“宋先生，我也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按理说，他现在应该恨不得杀了温小姐才对……”
恨？
为什么要恨？
我努力想要看清温晴的脸，想要知道她为什么不理我，却发现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
最后，我只看到她苍白的嘴唇动了动，却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我只知道，我的头很疼很疼。
像是被人硬生生撕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淋漓。
“老婆……想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