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文小说 > 历史军事 > 大人请留步 > 波澜起(一)
    新年将至,这是祝业安和顾南风在一起后过的第一个新年,自然要好好准备一番。

    放眼望去,现在的绣衣使者大多都是无家可归之人。这一年,他们从南到北,一起奔波拼命,都很不容易。

    祝业安索性大手一挥,置办了许多年货来,让大家热热闹闹地过个年。

    顾南风看着每天都有人源源不断地送东西进来,觉得有些高调了,但看大家都喜笑颜开,也就没有扫兴。

    祝业安缠在顾南风身后,各种明示暗示:“新年大家都有礼物,能不能也答应我一个愿望?”

    顾南风下意识地觉得这个愿望恐怕不简单,她隐隐有些担心,索性装傻充愣。

    祝业安耐心极好,今日不行,那就明日再来。

    第二日,府中人个个忙得热火朝天时,只有祝业安可怜兮兮地眼巴巴望着那些大大小小的匣子,眼中满是歆羡。

    顾南风失笑,无奈地伸手戳了戳他鼓起的脸颊,“好了,我答应了。”

    顾南风那副拿他没有任何办法却不得不宠着他的神情,让祝业安心里得意极了。

    “那……”祝业安刚一开口,院子外头就传来了喧哗声。

    “大人,出事了,禁军带着武器直接闯进来了。”

    祝业安眼神冰冷,心里狠狠骂了声“贼老天”,似乎它总是看不得他过得好。他豁出脸面百般耍赖,好不容易顾南风松口答应,结果愿望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出事了。

    禁军首领朗声道:“奉皇上口谕,即刻押送祝业安进宫受审,其余绣衣使者暂时不得离开此地,违者严惩不贷。”

    然后对祝业安道了声“得罪”,就让人上前将祝业安绑了。

    院中的绣衣直指不由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看上去好像事态严重。

    前不久才被禁足一次,但那一次是皇上下的令,要绣衣直指在府中休养,意思一样,但态度是全然不同的。

    这一次又是因为什么?居然还下了口谕,派了禁军前来。

    就在大家忧心忡忡时,禁军首领又说了一句话,直接让在场众人呆若木鸡。

    “府中所有资产,全部带走。”

    这……这就被抄家了?

    祝业安神色始终没有变过,他被人押着,虽然身形狼狈,但姿态从容。

    一抬眼就看见顾南风面无血色的模样,他呼吸猛地一滞,细心宽慰道:“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虽然还是一如过去那般胸有成竹,但是顾南风知道,今日之事并不在他的预料中。

    顾南风心情沉重,迫切想知道来龙去脉,她看向禁军首领,“不知大人是否方便透露一下,究竟是出了何事?”

    禁军首领想了想今日宣室殿中发生之事,虽然他还承着祝业安的一次人情,但现在这趟浑水不是他能趟的。

    还是下次再报吧。

    当然,如果有下次的话。

    他朝顾南风拱拱手,什么都没说,就带着祝业安离开了。

    所有绣衣使者都被赶到了前院,他们精心布置的过年装扮,祝业安为他们置办的大大小小的年货匣子,全都被抬走了,最后方子兴那把生锈的大斧头也被禁军抬走时,众人心里彻底乱了。

    尤其小白大夫,眼圈通红,眼看就要哭出来了。他看着进进出出一直抬箱子的禁军,想到前段时间他晚上监视季子禾赚的那些钱,就放在枕头旁边,也不知会不会被拿走。一想到可能白熬了那么多的夜,心里就难过得不行。

    “这个活也太危险了,我说我不来,非要我来,我的钱,那么多的钱,早知道……”

    方子兴一把捂住了小白大夫的嘴,阻止他继续碎碎念,“多说多错,你若想被带走,就继续废话。”

    小白大夫眼睛倏地瞪大,委屈巴巴地眨了两下,示意自己知道了。

    方子兴松开后,小白大夫就自己捂住了嘴,找了个角落蹲在那里,为还没有捂热的荷包默哀。

    等小白大夫安静下来,之前还不知所措的众人都轻笑出声,全然没有刚才那么紧张了。

    祝大人走之前说过不会有事的,那他们就一定不会有事,众人或坐或站,就这么安静地看着忙忙碌碌的禁军。

    直到一个禁军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人站在顾南风面前,二话不说,抬手冲着顾南风的头而去。

    只是在他刚一伸手,站在顾南风不远处的阿福,直接一脚把人踹飞。

    那人惨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躺在地上大声呻吟。其他禁军见状,直接拔刀围了上来。

    原本姿态散漫的绣衣使者迅速围成了一个圈,先将不会武功的顾南风等人护在里面,原本还无所谓的众人瞬间面目狰狞,个个杀气十足,让围着的禁军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两帮人僵持不下时,闻风赶来的禁军副首领冷声喝道:“你们是要造反吗?”

    顾南风淡淡道:“大人不应该先问问,你的人为什么要先对我们动手吗?”

    禁军副首领一过来就看到这伙人凶神恶煞的样子,下意识地就以为是他们找事,被顾南风这么一问,原本就不太好看的脸色更凝重了。

    他在院中人脸上逡巡一遍,最后目光落在了一个站在墙边,面色青白,唇角边全是血渍,捂着肚子连背都挺不直的人身上。

    “怎么回事?”

    “大人,属下奉命清点府中所有资产,所有人都不得私藏,那位大人头上的发簪价值不菲,我要去拿,没想到他们就动手了。”

    顾南风抬手摸了摸今日带的发簪,是祝业安送的。

    自从半年前离开渔阳后,祝业安就喜欢寻各种精致但不繁复的首饰送给她,这个发簪也不例外。

    那人费心为她寻来的,怎么可能让它落入宵小之手。

    顾南风冷冷瞥了一眼禁军副首领,看向了刚才想要对她动手的禁军,“虽然暂时不知到底出了何事,但本官职位仍在,陛下亲赐的虎符令牌尚未收回,你话都不说一句,敢直接对我动手,究竟是谁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禁军副首领一怔,好半天没说话,最后怒气冲冲地摆摆手,让人把那个禁军拖走了。

    “搜查室内财产即可,不得再惊扰众位使者。”

    虽然禁军副首领还算客气,但顾南风悬着的心始终放不下来。

    她按捺下担忧之意,凭借寥寥无几的线索,试着将事情梳理一遍。

    带走祝业安,却没有动其他人,所以此次过错还是在祝业安身上。

    看禁军对祝业安不客气的模样,那么这个过错肯定小不了。

    还有府中财产清点,仔细到连他们身上的贵重东西都不放过。

    种种迹象说明,皇上对祝业安钱财的来路起了疑心,而且应该有了实质性的证据。

    这……

    顾南风抬头环顾四周,李哲果然不在其中。

    前御史李哲,先是私德有亏被皇上勒令闭门思过,后来又因参与作假信件一案被革职,却又被皇上放到了绣衣直指中。

    如今一晃已经大半个月了,祝业安让左迁盯着他,这些日子,特意找了些不重要但很琐碎的案子让他去查。

    只是此刻让顾南风心惊的是,不止李哲不在,左迁也不在。

    他们去了哪里?

    不在府中的左迁,这会儿并没有去别处,而是在皇上的宣室殿中。除了他之外,李哲也在,还有许多重臣,季子禾混在其中并不显眼。

    左迁脸上一片灰败,跪在边上。

    祝业安神色淡漠地扫过李哲和左迁,没有惊起一丝波澜,对他们的出现没有任何意外。

    皇上冷冷道:“李大人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吧。”

    李哲声如洪钟,“祝业安身负皇恩,却持身不正、中饱私囊、尸位素餐、结党营私,当真是其心可诛。”

    “祝业安,你可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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