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般思绪缠在心头,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

    人生就是如此,永远不知道哪次见面就是最后一面。

    ……

    开学后,第一节体育课上。

    一群人在操场打打闹闹,脸上全都带着灿烂的笑容。

    江楠依着栏杆,独自站在操场一角,静静看着他们。

    “你是不是跟我一样觉得他们很幼稚?”一个男生凑过来问道。

    “别打扰我。”

    “行吧。”

    “也别打扰陈暮雪,不然我一定揍你。”

    “……”

    把讨厌的人赶走,江楠依旧一个人站在那里,默默感受徐徐的微风拂过脸颊。

    比起凑一起做些没用的游戏,江楠更喜欢这样一个人独处,思考些自己应该思考的事情。

    只有这样才能变得比同龄人更成熟。

    除非——

    她抬头看了看来到自己面前的兄妹俩。

    奇怪的是,陈云起今天面色很凝重。

    “姐……”

    江楠被他情绪低落的样子唬了一下,连忙道:

    “谁欺负你了?我去揍他!”

    陈云起没说话,只是一动不动地注视她的双眼。

    “怎么不说话?”江楠按着他肩膀,视线在他身上扫来扫去,生怕哪里少块肉。

    “没人欺负我。”在她的反复催促下,陈云起终于开口:

    “姐,你千万别死啊。”

    “???”

    江楠静静看他一会儿,神情冰冷又委屈地说道:

    “你是不是欺负我舍不得打你?”

    陈云起愣了愣。

    在这之前,他很难想象冷漠和委屈这两种表情居然能同时出现在一张脸上。

    正想解释,突然又看到陈暮雪主动把包里的软尺拿出来,递到江楠掌心。

    “这个隔着衣服抽其实不太疼。”她凑到江楠耳边,很小声的道。

    陈云起后撤了两步。

    很快,操场上便出现了一前一后,两道飞奔的身影。

    陈暮雪捂着肚子咯咯直乐,笑到肚子疼喘不过气,她又连忙蹲下来,然后继续笑。

    ……

    轻松惬意的童年时光稍纵即逝,自从上了中学,三个人身高跟雨后春笋一样蹭蹭往上长,也逐渐意识到男女有别,结伴走起路来不再像小时候贴的那么近。

    “姐,你有什么话想说就赶紧说吧,我哥应该活不到明天了。”陈暮雪在小区门口驻足,朝哥哥抬了抬下巴,“我哥英语只考了八十分。”

    陈云起还在一脸疑惑的沉思,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学英语。

    江楠沉吟一会,“要不你去我家,等你爸你妈气消了才回去。”

    “去你家……去你家我应该死的更惨。”

    陈云起扯了扯嘴角,都不知道为什么,干爹一天天看他跟看贼似的,他不愿意去。

    兄妹俩结伴回到家,恰好又看到陈路正抱着梁芷柔的双腿帮忙按摩。

    俩人面容无波无澜,只是默默脱掉外套——这些年早看习惯了。

    “爸,这不会是用来打我的吧?”陈云起看到茶几上的腰带,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看爸爸妈妈这表情就知道他们已经知道成绩了。

    “怎么会。”

    陈路朝他露出一个柔和的笑容:“你值得更好的。”

    “……”

    “这样下去我哥连二中都考不上。”陈暮雪坐到沙发上,第一时间就给老哥架在火上烤。

    哥哥姐姐上周看电影又没带她,太可恶了。

    她决定好好教育一下这两个人。

    没成想陈路一点不着急。

    “考不上好高中就考不上好高中呗,到时候去个一般高中也挺好的,起码管理宽松。”

    “跟一群志同道合的好兄弟上课睡成一排,下课一起上厕所,晚上偷偷翻墙出去网吧连坐,清晨再迎着朝阳结伴溜回来……”

    陈路云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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