酥酥细雨敲打着院落里的杜鹃花,柔和的微风悄悄地吹拂着葱郁的柳林,时不时落下几片泛黄的叶子。
李尧大人查出那个度支司官员才是受贿行贿惯犯。
手里掌握着宫里的采买,大小回扣堆了满满一屋子,谁不上道不打点他,就以次充好,借机克扣他们。
因为王樟延查阅了去年他们度支司的考核记录,此人就想打点一下吏部侍郎。
没想到被王樟延呵斥,此人就心生怨念,荔枝是偷偷放在王家的马车里的,当时见吏部侍郎被人状告,证据确凿,也急忙落井下石。
虽知道情况没有这么简单,但这个度支司官员在写完口供的第二日,因恐惧害怕就上吊自杀了
此案只得就此盖棺定论。
借着这个机会,将王樟延受贿一案重新摊开来讲。
刑部尚书呈上来仁爱坊的凭证,证明薛蛟并未买过《蝴蝶戏兰》,买的是另外一幅画作。
有人提出异议,莫非是薛蛟不舍真迹,随便找了一幅假的。
如此说来,无论礼轻礼重,吏部侍郎还是收了他的东西。
刑部尚书再次呈证:经宫廷画师查验,王家找到的那幅图并非顾老所作,也并非仁爱坊买的,乃是王大人自己临摹之作。
众人一听纷纷哗然,纷纷来找作画者的印章。
右下角的一片油渍吸引了众人注意,初看时只以为是脏污,现将画卷摊在光下一看。
赫然发现那是一枚印章的形状,仔细辨认上面的字迹。
竟是“王氏敬之”。
王大人仰慕顾老作品,自己学着画了一幅《蝴蝶戏兰》。
却又自觉比不得顾老技艺高超,不敢公然让人比较,就用抹了油养护的印章盖了盖。
好一出乌龙,可终于还了王大人清白
众官员心里一阵轻叹。
谁能想到他自己一时兴起,随手的一幅临摹,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唯独皇帝心里一阵凉意:好一出构陷,巧妙地利用细节。
若是王樟延没有留印,他就是浑身是嘴他也说不清楚。
“给我查,查出薛蛟的背后之人!”
“究竟是谁,谁借他的熊心豹子胆,胆敢诬陷朝廷命官!”
“查出来,统统关起来,砍掉他们的头!”
立在大殿里的官员一阵发抖,纷纷低下了头。
尤其是王家二房,腿抖如筛糠。
因为前两天上疏王樟延畏罪服毒的正是他!
监察百官是否渎职,乃侍御史职责所在,上书谏言义不容辞。
错就错在他当时动了歪心思,想要趁机落井下石。
他内心还在腹诽,皇帝年纪越大,脾气越难琢磨,发火频率越高,刑罚也越来越狠。
朝堂上一时鸦雀无声,楚国雍站出来:
“启禀皇上,真相水落石出,可还吏部侍郎一个清白了”
皇帝转身坐回龙椅上,“拟旨,吏部侍郎官复原职,赏贡米四十旦,金银千两,特准休沐。”
想了想又加上一句:
“楚卿你替朕安抚安抚,要王卿他好好养伤,回来朕有重任相托。”
查明贪污乃子虚乌有,一切针对他的禁制就撤掉了,只不过他尚未醒来,只能先在楚家住下。
要入秋了,夜里风大,便不能再开窗休息,一不小心就会着凉。
长欢起身去关窗,十方听到了声音,从门外疾步走过来。
待看清是长欢后,一直盯着她的动作,时不时还瞪她一眼,仿佛在看一个敌人。
王樟延昏迷这几日,长欢一直衣不解带地在旁边照顾着。
大夫说这药要煮两个时辰,就绝对不会少一刻;
大夫说这药要喝下去两副,就绝对不会少一分;
任谁来看了,都挑不出长欢一点错处。
风疹已经消去了不少,面色也渐渐红润。
从脉象上来看已无大碍,只是大夫也不知他为何还是不醒。
长欢剪了烛芯,转身打算去加一壶热水。
只见榻上隐约有人影晃动,长欢一个惊吓没拿稳手中的茶壶,踏着四分五裂的碎片长欢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榻边。
看着苏醒过来,半支起身子的王樟延,长欢一时却不知从何说起。
深深呼吸了两口,才有些哽咽地问:“可有不适?”
王樟延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
没有擦什么胭脂水粉,额边有些薄汗,鬓角的发有些沾湿,脸上有些疲态。
只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生怕遗漏了一点细节。
“你好像,瘦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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