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发现小孩子祖窍里的那团白光，张正道一定会认为是精神病的一种。
类似这种病例，在现代地球上叫做分离性障碍是一种心理疾病，表现出来的症状就叫身份认知障碍。属于心理疾病的那种。
在现代可以看心理医生。
直接点，就是神经病。
张正道因为祖窍的那团光改变了自己的想法。
早慧的人有，而且还不少，但是祖窍被人强行的塞进了某些不可描述的东西的人，就挺少见的了。
这等于是强行改变了这个孩子的认知和脑子发育。
要是搁地球上，好歹开点抗抑郁的帕罗西汀给他吞下去。
好好的童年不过，学人家念经。
张正道问小孩：“为什么要侍奉佛祖？”
小孩：“佛救世人。”
张正道：“怎么救？”
小孩：“佛曰，以众生之苦为己苦，是为慈悲心；万法皆空，因果不空，是为因果律……”
张正道：“寺庙里供奉的佛，身宽体胖，礼佛之人多有饥色，众人苦而佛不苦。因果循环，今生受苦之人，如何知晓前世自己可否为恶？”
小孩：“自有定数。”
张正道大笑：“这世上受苦之人可多？”
小孩：“多！”
张正道：“那前世定然是作恶之人不可胜数，恶人多过善人。”
小孩迟疑了一下：“正是。”
张正道又忍不住笑：“那前前世呢？再前前前世呢？善人还有多少？善人不存，那现在这世间善报享福之人又是何种人转世投胎而来？”
小孩：……
“我才四岁！”
张正道憋不住了，现在知道自己才四岁啊！
“贺居士，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哈哈……”
贺中正苦笑。
小孩眼睛露出迷茫之色，看着张正道，又看看贺中正：“父亲，我要修佛了。”
张正道一把抢过他手上的佛经，对着他的脑袋拍下去。
“啪啪啪”
打了后脑勺三下，不是约三更，就是纯粹想打他。
“走了！”
张正道背着手，飘然而出。
贺中正也跟着张正道离开，吩咐仆人：“好好看着。”
一路上跟着张正道出了院子，到了中庭，张正道站住了脚步，转身对着贺中正说道：“居士可查一下那个老和尚的跟脚。”
“查过了，陵州府丘洑山有个白莲寺，有人说去过那边。我着人去看了，没有见到当日的那个老和尚。又不知道他的法号，面容都有些模糊，认不出来。”
张正道：“如此，我可以替居士走一遭。”
贺中正大喜：“如此便多谢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张正道含笑点头，一副高人做派。
要的只是这个态度而已，钱多钱少无所谓。
告辞而去，还特意的去庙会那边看一眼。
那道士身边依然很多不明真相的群众围着，生意很火爆。
但是张正道这次嗤之以鼻了，丝毫没有嫉妒之心。
这才几个钱？
一个人才五文钱。
人啊，得站得高，才能看得远。高端的客户才能产生高端的利润，这道人不懂啊。可惜了这么好的骗人……营销手段。
回客栈途中，经过一家酒楼，进去，坐楼上散座。要酒要菜，慢慢坐喝。按照自己以前看的武侠小说的标配，坐在靠窗子的位置。
然后酒楼上就上来了一群人。
不是腰插宝剑、砍刀，就是手提棍棒、锤子的，一看就是江湖混子。就好像现代那些混子们，谁还不标配个黄毛、绿毛的？
最离谱的，居然还有个打赤膊，胸口和胳膊上满是纹身的瘦子，不光瘦，还矮。
“哗啦”一声，坐在了挨在张正道的桌子上了。
“加三把椅子！”满是纹身的瘦个子喊了一声。
店小二赶过来加椅子。
然后整个就餐期间，就听这旁边的一桌在那里“叭叭”的吹了一整个下午的牛逼。
“春庆戏班后天去城隍庙那边唱戏，这两天戏台都快搭好了。”
“秦芳官去不去？”
“她不去有什么可看的……”
“皮肤那个白，身段那个好……”
“睡一次，被人一刀砍了也值得！”
……
果然，酒楼就是传播消息的最好的场所。上次在孙镇监家里给老太太祝寿，是没有机会看秦芳官，这次得去看看。
看着几个混子，口水都流出来了。
混子们也不过是混社团的，并不是什么武林高手，吹牛打屁这么长时间，也就这个消息让张正道有些兴趣。
其余什么昨天打了老实人，前天偷了嫂子的门之类的狗屁倒灶的事情倒是一个接一个的，说得兴奋的时候，还站起来，一只脚踏在凳子上，拍着胸口的纹身”啪啪“作响。
于是整个楼上的食客们都看到了他胸口的纹身了。
看着整个酒楼的人畏惧不敢招惹他们的眼神，自然是得意之极。
吃吃喝喝到了最后，喊：“小二，结账！”
看着这一群奇装异服，纹身赤膊的人你几个铜钱，我一把铜钱，你几钱散碎银子的凑够了吃饭喝酒的钱之后，还哈哈大笑的很豪迈的离开，很是感慨。
张正道刚才一直以为这群人是要吃霸王餐的。
没想到除了举止有点奇怪之外，居然是守法民众啊。
“诸位都是远道而来的朋友，这聚仙楼的酒叫醉仙酿，不说是陵州最值好的，也是这江南道最好的酒，青州那地儿的人都过来专门买……”
张正道也正要喊小二结账的时候，就看到一群人上楼来，直奔楼上的雅间而去。
为首的那个人一直走，一直叭叭的不停。
一抬眼，看到了临窗而坐的张正道，缩了一下头，将脸给遮住。猫着腰转身就朝楼下走去。
于是一群人又莫名其妙的跟着往楼下走了。
那人一溜烟的到了大街上，慌慌张张的就往回跑。
“咋的啦？大哥。”后面跟上来的一个中年大哥，提着宝剑，问道。
那人支支吾吾的说道：“别问了，赶紧走。”
张正道也觉得那个遮脸的人有些眼熟，但是没记住到底是谁。
也不在意，结了账下楼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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