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就在風雪之中,范閑陷入了沉思,他本來不需要任何思考的時間,因為從很多年前,他就知道,總有一天他會迎來這樣一句問話,他這些年一直在準備著,在逃避著,但是從來沒有真正地逃開過。這是一個他曾經思考了無數次的問題,便在最近的那七暝七日的苦思,亦是如此。
「為什麼?」他緩緩地抬起頭來,在雪中眯著雙眼,看著皇帝陛下緩聲說道:「今天在太學裡,我對那些年青人講了講關於仁義的問題,關於真正大義的問題。」
范閑嘆了口氣,帶著一抹複雜的神色說道:「我以往本以為這些都是虛偽的,虛假的,然而這麼多年過去了,一位人臣應該擁有的,不應該擁有的,我都擁有了,然而直到此時,我才發現,原來除卻那些所謂的準則之外,世間再也沒有什麼能夠讓你的生命更真切。」
皇帝陛下淡淡地看著他,薄唇微啟,冰冷的聲音複述著范閑今天晨間在太學裡的說話:「庶幾無愧,自古志士,欲信大義於天下者,不以成敗利鈍動其
晨間范閑在太學裡對那些年青人們的講話,很明確地讓胡大學士體會到字裡行間里隱藏著的殺氣和決絕之意。胡大學士惶恐入宮,自然將太學裡的那一幕講述給陛下知曉,皇帝竟是將范閑的這段話能夠背出來。
范閑也感到了一絲詫異,有些苦澀地笑了笑,說道:「我不是這種以大義為人生準則的人,我也不是一個道德至上的聖人。我的根骨里,依然只是一個除了愛自己,尊重自己之外,什麼都不是地人。」
「這大概是藏在我骨子裡的東西,被自我隱瞞封閉了二十餘年的東西。」范閑看著皇帝,十分認真說道:「我這生要掄圓了活。要放肆地活,要活的盡性無悔,所以我要心安理得。而如果就這樣下去,那些埋在我骨子裡的東西,會讓我終生不得心安理得。」
「這世間繁華權位令人眼盲耳聾,我卻依然無法裝做自己不知道,沒聽過,那些當年曾經發生的事情,這個秋天發生地事情。」范閑的面龐上浮現出一絲淡淡的悲傷。緩緩說道:「陳萍萍回京是要問陛下一句話。而我卻不需要去問,我只知道這些事情是不公平地,而且這種不公平是施諸於愛我及我愛的那些人身上,如果世間再沒有我,再沒有今天這樣勇敢走到陛下身前的我,那些已經逝去的人,又到哪裡去尋覓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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