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秋虽然平时寡言少语,性子冷淡。
可从来不是个好脾气的,一把揪着秦简的衣领,就要把人拉出去教训一顿。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对面墙角有人在闲话。
“这家大小子回来了?赶紧把家里东西藏一藏,上回他回来,我家可不见了五块钱呢!”
“哎哟,你别说,我家上回也丢了一瓶麦乳精,估摸着是他偷的。”
“我说,这秦知秋给得起王秋梅一百块钱工资,难不成会亏待这大小子?”
“这你也不懂了吧?有些人,那就是个坏种,跟家里的条件没关系。”
“秦家这秦简,就是坏种……”
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传进了院子里。
秦知秋脚下一顿,神色又冷了几分。
秦简咬紧牙关,一把挥开他的手。
猛地拉开门,跑了出去。
看着贴着墙根闲扯的几个碎嘴子,冷哼出声。
“是啊,我就是天生的坏种。”
“你们最好小心点,不然……”
他捡起地上的板砖,在手里颠了颠。
猛地用力,朝外头砸过去。
噼里啪啦,东边那家的后玻璃,碎了一地。
刚才还在碎嘴子的老婶子惊叫起身。
“哎哟喂,我家玻璃……”
秦简懒得看她,挑衅的瞥了秦知秋一眼,撒腿就跑。
后头的喧闹声,叫骂声,被他远远抛在了脑后。
“这日子没法儿过了,又是偷东西,又是砸窗户的,以后,是不是要杀人了?”
“对对对,报派出所去!”
那婶子气得一脸铁青,就要去派出所。
秦知秋拿着皮包走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多少钱,我赔。”
那婶子眼珠子一转,手一伸。
“二十块。”
其实她自己去买一块玻璃安上,顶多一两块钱。
但听王秋梅说,每月拿秦知秋家一百块钱工资。
她就觉得,自己要二十块钱不算多。
秦知秋也没说什么,就要掏钱。
林见夏从院子里冲出来,推了他一把。
“你看你,就喜欢用钱解决问题。”
“一点诚意都没有,先进屋。”
“回头,我去买一块玻璃给她安上就行了。”
说着,她又瞥了那婶子一眼,皮笑肉不笑道。
“孩子不听话,不小心撞坏了您家的玻璃,咱家会赔。”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不能不懂事。”
“那捕风捉影的话,能拿来随便说?”
“如果真有证据是咱家孩子偷了东西,你只管去报派出所。”
“若不然,下回听到这些有的没的,我可就请吴主任来讲讲公道话了。”
林见夏的脸色一冷,目光如刀,盯的那婶子有些心虚。
嘟嘟囔囔转过身,缩了缩脖子。
“又不是我一个人说,大伙儿不都这么说?”
其他几人当没听见,都灰溜溜的回了家。
林见夏冲秦知秋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回家。
“我去看看,你在家照顾小朗。”
秦知秋也知道今天自己冲动了,秦简怕是不想看到他。
点了点头,让林见夏路上小心。
初春的夜晚,还带着冬天未散的寒意。
刚才秦简跑出去时,就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衣。
林见夏拿着一件厚实点的外套和手电筒,急匆匆追了出去。
这个点不少人家都睡着了,街上也没啥人。
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林见夏也不知道秦简平时都会去哪儿,只能按照王秋梅上次带她去的地方,挨个找过去。
运气不错,在一条小路发现了秦简的身影。
他的衬衣已经被雨淋湿,紧紧贴在身上,单薄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
为了让自己暖和些,他微微缩着身子,大步朝坡上跑去。
前头,一个送蜂窝煤的老同志,费力的蹬着三轮车。
可因为下雨路滑,加上蜂窝煤太重。
他试了几次,都没能蹬上坡。
眼见用尽了力气,三轮车快滑下坡。
忽然,三轮车停住了。
秦简费力的推着车,朝前头喊了一嘴。
“爷爷,您再加把劲。”
“好,好。”
老同志站起身,费力的往上蹬。
在秦简的帮忙下,总算是将三轮车蹬上了坡。
找了个地儿停稳,刚要转身给秦简道谢。
可后头黑黢黢的,哪儿还有人影?
雨越下越大,老同志怕好不容易晒干的蜂窝煤淋湿,只能摇摇头,蹬着车先走了。
秦简一路小跑,钻进了旁边的巷子里。
眼见雨越来越大,他只能先找个屋檐避一避。
今天一天连口热乎饭都没吃,刚才又花了大力气推车。
这会儿才觉着胃里没东西,饿得生疼。
秦简点燃一根烟,狠狠抽了一口,压下灼痛的饥饿感。
他夹着烟靠在墙角,眼神有些茫然的看着漆黑的夜幕。
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显露出几分孩子气。
那是对未来的迷茫,与无措。
听到脚步声,秦简转头一看。
见是林见夏来了,登时收起刚才的几分脆弱,面露讥讽。
“怎么?刚才秦知秋没给你出够气?”
他晃了晃手里的烟,当着林见夏的面抽了一口。
“想再抓点把柄去告状?去,让秦知秋打死我!”
“我告诉你,我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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