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讶异地看向她:“你精通医道?”

    “算不得精通,只是兴趣所致,看了些医书,略懂些皮毛罢了。”

    谢惜棠压住眼里的暗色。

    她其实是久病成医。

    上辈子在被投药后,她的身体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她也暗中寻过不少的郎中,人人都说她的身子除了虚弱,并无其他的问题。

    她也因此一度陷入自厌的情绪,怀疑自己是否真的如流言所说,内里便是个不自爱的女子。

    后来是镜明大师开导了她,让她重新燃起了生存的意志。

    既然郎中救不了她,那她便选择自救。

    幽禁在后院的那些日子里,她看了无数的医书,翻了不知多少的古籍,已然能够做到诊脉探病、配置药方。

    以往她都是给自己诊治,替旁人诊脉还是头一次,心中不免有些忐忑没底。

    李氏已然将衣袖拉了上去,温声道:“那便试试,诊断不出来也没什么妨碍。”

    她已然习惯了。

    谢惜棠探了两指上去,仔细感受着脉搏的跳动,眉头越皱越深,又翻看了李氏的眼皮,查看了她的舌苔,询问她每日饮食的状况,身体有无不适的反应。

    李氏本没抱多大希望,只是不想打击了小姑娘的热情,却没料到谢惜棠并不是花架子,询问的比许多郎中都要细致。

    甚至还问了她月事。

    纵然李氏已嫁做人妇,一张脸也羞得通红,支支吾吾着应答,末了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你还未出阁,这些话在我面前说也就罢了,千万莫要去旁人面前讲。”

    谢惜棠并未回她这句叮嘱,而是寻来了纸笔,依靠在桌案上,兀自写写画画了起来。

    重来一遭,她已然不将男女大防放在眼中。

    没有什么比活着更为重要。

    若能活着,那定要肆意地活、自在地活。

    无需去管流言蜚语、议论滔天。

    她端庄守礼了一辈子,一言一行都合乎女德女训,生怕行差踏错,有辱谢家门面。

    可结果呢?

    依旧逃脱不了污名满身,众口铄金,积毁销骨。

    可见恪守这些规矩没什么用。

    救不了自己。

    既是无用之物,何必挂在心上,不如趁早丢弃,落个轻松自在。

    纸上的笔墨渐干,谢惜棠对着光,来来回回修改了几遍,又倒推了数次,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气:“夫人,您的身子是还可以生育的。”

    李氏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嘴唇都在微微颤动,她嗓子干涩,唇瓣张张合合了半天,才挤出一句:“当真?”

    “有七成的把握,不过还需去夫人您的住宅,看看其他物件才好确认。”

    李氏闭眸落下泪来,一连说了许多个‘好’字,紧紧地攥住了谢惜棠的手。

    谢惜棠有些别扭地红了耳根。

    她见惯了恶意,早已能坦然相对,但对他人释放的善意,却有些不知该如何面对。

    会医术这件事,本该是她藏着的保命手段。

    但她看着伯爵夫人如此为她考虑,叮嘱她防范秦氏母女,便忍不住想回报些。

    李氏安抚地摸着她的头发:“即便治不好也没关系,你有这份心我便很高兴。”

    安平伯爵府相较于谢府要气派很多。

    先不论亭台布局、假山池景,光是一路走来看到的仆从婢女们都极有章法,不需主人发话,便能将待客一事处理得分外妥帖。

    糕点茶水备齐后,下人们便纷纷退下,只留了两个婆子值守在屋外,严禁旁人靠近。

    李氏见她瞧得认真,不由失笑:“当家做主母,最要紧的是手里有信得过的人可供使唤,她们虽身份普通,却是你手中最利的刀剑。否则,即便是做了正妻,也是孤立无援、腹背受敌,还时有可能中冷箭。”

    李氏膝下无子,能稳掌中馈这么些年,靠的就是这手用人的本事。

    不然早便被那各怀心思的十二房妾室吞了吃了。

    谢惜棠睁着双猫儿似的莹润眼睛,娇艳如海棠般的小脸上满是认真讨教的神情:“那这些忠仆该从何处寻得呢?”

    上一世谢父虽然一心将她往大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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