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至伫立在阴影中,目光巡视床榻上的女人。
女人的长发有些蓬乱地散在软枕上,两只玉白的手攥着被角,半掩着面,只露出一双水葡萄似的眼睛,软乎乎地看着他。
仿佛只要一伸手,就能触碰到她柔软的内芯,跟陆时至见过的所有人都不一样。
不止是她这个人,就连这座秋阑殿,都跟着带上了几分温度,变得跟冷寂森然的宫禁格格不入。
陆时至要承认,这份特别,让他不止一次地心软,变得有些失控。
说实话,他讨厌变化,但面对窦昭昭,这种失控莫名的感觉还不错。
“陛下?”窦昭昭的声音在温香的帐中响起,很轻,尾音还带着颤。
“嗯?”陆时至低低地应了一声。
窦昭昭硬着头皮继续道:“陛下穿的单薄,早些安置吧,仔细着了风……”
她的不自在都是软软的,带着弱弱的关心。
陆时至笑了,微微颔首。
而后俯身,大掌隔着松软的被褥撑在窦昭昭的身侧,极具压迫感的身躯压下来。
接下来,窦昭昭再顾不得表现惊惶可怜,渐渐丧失了思考的能力,可怜也变得切切实实。
……
殿外,宫人们隐约听着里头的动静,不由得红了脸。
于力行将人都遣远了些,转头吩咐底下的小太监,“叫人给窦才人炖一盅鸽蛋燕窝汤,文火温着。”
都是伺候皇帝久了的,在窦昭昭之前,可没听过这动静,可见窦才人确实得圣心。
不出意外的话,往后陪侍的时候还多着呢,可不得好好补着。
宫闱局记档的人听见话,抬头,跟于力行对视一眼,心里也有了成算,往后秋阑殿的事可得上点心。
……
殿内,云雨初歇,窦昭昭一丝力气也无,双目紧闭,呼吸紊乱,整个人陷在被褥中,缓缓平复急促的心跳。
意识昏沉之际,窦昭昭感觉到头皮传来一道很轻的触感,陆时至暖融融的大掌一下一下拂过她的发。
他似乎意犹未尽,骨节分明的手指插进她的乌发之中,指尖缠绕、把玩,自得其乐。
窦昭昭实在是提不起劲来,壮了壮胆子,试探地、像小猫一般,将脑袋蹭到了陆时至的身边。
近到越界的距离,陆时至抚过发丝的手微微一顿,下意识地升起防备。
但随后,窦昭昭身上那股轻轻浅浅的槐花香飘至鼻端,原本清冷的幽香浸染了女人的体温,搔过陆时至的心头。
下一刻,窦昭昭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脑袋伏在了她的颈侧,男人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娇嫩的肌肤上,带起一阵痒意,像一只懒洋洋打盹的大猫。
窦昭昭条件反射地想偏头拉开距离,也这么做了,但下一秒,就被陆时至从鼻间发出的轻哼止住了动作。
也许是心情不错,也许是很喜欢这股味道,陆时至伸长手,扣在了窦昭昭的腰侧,将人揽的更近了。
以这样亲密的姿态,陆时至的呼吸渐渐轻缓,陷入沉眠。
窦昭昭却没了睡意,盯着帐顶细细密密的经纬线,心绪复杂。
次日去坤宁宫请安时,宗雯华又是好一阵夸赞,说起母凭子贵的道理,再三嘱托她一定要按时用药。
窦昭昭满口答应。
回了秋阑殿,翠樱照例将汤药送进来,窦昭昭随手就倒进了瓷盂。
翠樱直勾勾看着,满脸的不安,低眉顺眼站在一旁,没有窦昭昭的吩咐也不敢出去。
没一会儿,膳房的小太监到了,笑眯眯跪下请安,呈上一盅鸽蛋燕窝汤,“窦主子伺候陛下辛苦,膳房特献上一盅汤,还请主子笑纳。”
“这位公公是?”窦昭昭明白,这是膳房给她卖好,而来送的人,通常也是上赶着来讨好她的。
小太监笑容更深,眼睛炯炯有神,声音雀跃,“奴才李泉中,拜见窦才人,恭请才人安!”
“辛苦李公公走一趟。”窦昭昭颔首,“翠樱,赏。”
翠樱忙不迭给了赏钱,也看明白了,现在宫里有眼睛的都看得出窦昭昭前程远大,上赶着巴结的的利器了,她现在老老实实听话是最好的选择。
“往后窦主子想吃什么,只管遣人知会奴才一声就是。”李公公磕头拜谢。
窦昭昭自然答应,“那日后就劳累李公公了。”
“能替窦主子办事,是奴才的福气。”李公公喜滋滋领了赏钱退下。
窦昭昭端起热腾腾的羹汤,浅浅抿了一口,要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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