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水晶吊顶灯下,明亮的光线摇曳,觥筹交错,人来人往。
时晴的到场吸引了大半的目光,哪怕她只是随意打了个招呼,就走到餐区,表现的不热衷于交际。
她只在那站了一会,就有一波又一波的人前来点头哈腰的敬酒,恭维,讨好。
她的黑色鱼尾礼服裙在耀眼灯光下流转着光,裙摆迤逦而过之处,就立刻成为宴会的中心,一群人围绕在她身边,却又不敢靠得太近,半径半米之中,只有她一个人。
宴会的站位,几乎将整个城的上流社会的阶级区分划得清清楚楚。
没什么见识的系统不习惯眼前的场面,作为众星拱月的中心,时晴却显然早就习惯。
她表现的很冷淡,只偶尔摇晃着酒杯,微笑着应酬两句,即使这样,被搭话的人也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
系统:“……”
剧情成这个样子,真的没有问题吗,女主怎么就从原作里的弱小可怜无助,摇身一变成了商界大佬了。
它并没有收到警报,剧情还在控制范围内,女主和男主之间的感情,还在按照故事的逻辑循序渐进,没有脱轨。真是想不通,剧情都变成这样了,竟然还没有问题吗?
这不是它该思考,也不是它能思考出结果的问题。
系统苦思冥想了一会,就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打量着场内,朝时晴搭话。
“宿主,我们之后要做什么?”
等了半天,都没有等到时晴的下一步行动,时晴就这样停留在宴会中,不紧不慢的与人交际,放眼望去,宴会内衣香鬓影,人三五成群,但这么多人之中,没有沈霁远。
“其实,我在想一件事。”
时晴端着香槟杯,酒会的璨璨灯光落在她的眼睫,她眼眸微垂,缓缓巡视全场。
沈霁远家里的沈氏集团的总公司在a市,此刻举办宴会的h市,则已经是属于时晴的地盘,虽然两家财力相当,但是在不同势力范围内,能够拥有的影响力是不同的。
沈霁远对h市并不熟悉,踏入h市的次数屈指可数,按照常理来说,他被邀请参加这样的宴会,应该只身前来才对。
可是,今天的晚宴,他却还带上了三岁多的孩子,孩子即使听话乖巧,年龄这么小,参加人这么多的聚会,有说不完的不方便。
那么,沈霁远今天为什么一定要把孩子带在身边?
她将酒杯搁在桌面上,施施然走出了宴会厅。
酒店自带的后花园,连接着中庭和高尔夫球场,中间还有一个巨大的豪华人造喷泉,月明星稀,从繁华的会场脱离出来,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都清净了。
没有亮的晃眼的灯光,清凉如水的月光洒在地面,空气中带着植物浅淡的香气,夜晚的空气已经有些湿漉漉了。
沿着花园的小径直走向前,道路的中央是喷泉,越靠近,汩汩水声越清晰,在这响亮的水声之中,时晴听到了一个掺在其中,很难分辨的声音。
“呜呜呜呜……”
是小孩子的哭声,似乎从喷泉后传来。
那低低的哭声,似乎在竭力压低自己的存在感,就连哽咽都是细细小小的,简直像是某类小动物的声音。
时晴站在原地安静地听了一会,就抬脚走到喷泉后,低头一看,一个小小的男孩缩在灌木丛边。
首先看见的,是乌黑的发顶,小孩的头发修剪的很精致,穿着一套小西装,在阴影中缩成一小团,这么小的孩子,如果没有仔细看,说不定会把他认成和西服同色的流浪猫。
不只是时晴听见了小孩的哭声,她靠近时,小孩也听见了她的高跟鞋响。
在她的脚步停在小孩的身后时,小孩也同时也抬起脸,湿润的眼睫下,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直直望向时晴。
他的脸哭的湿漉漉的,眼睫毛很长,被泪水濡湿,脸哭的热气腾腾,似乎都能看见他呼出的白气。
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的小孩,是谁已经显而易见了。
这个和被遗弃的小狗一样缩在喷泉后面躲着哭的,就是这个故事中的重要配角,也是后来推动男主和女主在一起的重要工具人——
是沈霁远的儿子。
也是她的孩子。
孩子正好奇的抬眼看着她,眼睛里还挂着泪花,明亮的瞳孔清晰的倒映出她的影子。
他今年三岁半,这是她第一次正式和这孩子见面。过去几年,时晴有意无意保持着神秘感,扩展势力的同时,避免和沈氏有任何交集。
在时晴原来的世界,做到安氏集团董事这个位置,还想在媒体和群众前保持神秘的身份,那是肯定不可能的,可是小说世界就不一样了,在这里多不寻常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过去三年中,她的生活轨迹和沈霁远没有任何交集,两人生活在世界的两端,各过各的生活。
时晴也没有刻意去收集过沈霁远的孩子的消息,就是为了此刻。
夜幕之下,如水月光中,她垂下眼时,与灌木丛后的孩子四目相对,这一刹,就像是拆开了尘封几年的礼盒。
透过这双明亮的眼睛,她看见了沈霁远这几年生活的痕迹。
这几年,在她忙着工作,扩大公司规模,抢占市场的时候,世界的另一端,沈霁远在忙着学习着怎么照顾一个新生的孩子,一点一点把一个小小的婴孩养到这么大。
孩子被养的这么精致,沈霁远花费了无数的精力和心血。
而这个孩子身上有一半她的血。
光是想想,就觉得很不可思议。
沈霁远那么骄傲一个人,居然真的就这样把这个孩子给生下来了。
进入快穿世界前,时晴就已经阅历无数,就没有什么她没有见识过的场面。
可是一下有了一个这么大的孩子,还是第一次。
这就是小说世界啊,真是不可思议。
即使只是剧情设定中的孩子,时晴还是觉得很新奇,她仔细看着这孩子的脸,试图找出一些属于自己的痕迹。
但这孩子简直就是沈霁远的缩小版。
眉毛,鼻子,眼睛,长得一模一样。
怪不得原作里,女主的儿子一看见沈霁远就觉得熟悉,本能的想要亲近,只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这两人的血缘关系。
好吧,看来这种羁绊是独属于男主的。
时晴缓缓呼出一口气,放弃了找相似这种无聊的游戏。
她转移了注意力,开始思考别的问题,并且准备转身离开。
距离上一个剧情点已经过去了三年了,没想到没见到沈霁远,而是先见到了孩子,好了,她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妈咪。”
一声小心翼翼的压着哽咽,带着希冀和企盼的声音打断了时晴的思考,缩在灌木丛后的小孩探出半个身子,他仰望着时晴,用很小的声音轻声询问。
“阿姨,你是我妈咪吗?”
这是这个孩子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完全脱离了剧情,超出了她的想象,无法用逻辑去推理出的一句话。
即使是时晴,也一时怔住了。
她垂下眼,深深望向这个小孩,小孩仰着头,正可怜巴巴的望着她。
这孩子是遇见谁都叫“妈咪”吗?
还有,沈霁远怎么教的孩子,他那么一个浑身上下嘴最硬,古板到像球形关节人偶一样不到逼急了不出声的人,是怎么教出一个眼神像幼犬一样可怜巴巴的小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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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曙,你在哪——”
脚步急切的沈霁远从休息室一路找到花园,花园里只有一个人。
看见孤零零坐在喷泉边上,抱着膝盖的小孩时,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但很快又紧绷起脸,“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偷偷从休息室里跑出来,你知道我找你多久吗?”
沈霁远伸出手,骨节分明的修长大手落在沈曙的额头上,摸了摸他的温度,沈曙被他冰冷的手冻得一哆嗦。
还好,温度不算高。
沈霁远眼镜后的面容这才稍稍放松一些,但依旧是让人惧怕的冷静精英模样。
“我明明叮嘱过你,吃了药就乖乖在那休息,爹地过一会就带你回家,可是你这么不听话……”
沈霁远一边训话,一边冷着脸掏出手帕,给孩子擦背后的汗,“吃了药发了这么多汗……你想去医院打针吗?”
今天的宴会,沈霁远本来不准备带着孩子参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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