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德妃和文燕两人跪在地上，衣服已经被淋透了。
文燕看着德妃，心疼不已。
“娘娘，咱们回去吧。”
“再跪下去，你的身体会受不了。”
德妃嘴唇惨白，本就瘦弱的身体此时更是羸弱不堪，但还是坚定的摇摇头。
“不，不能回去”
就在这时，门吱呀一声打开。
一身明黄色锦袍的文睿帝在雨幕中缓缓走了出来，王福紧跟在身侧打伞。
德妃看着文睿帝，立即行礼。
“臣妾参见陛下”
文睿帝站在原地，冷凝的目光直直的盯着德妃的脊背。
德妃趴在地上，不知道是冷的还是怕的，但文睿帝不开口，她连头都不能抬。
“抬起头来”
过了许久，文睿帝低沉的声音响起。
德妃缓缓抬起头，本就长得我见犹怜，如今才生产完，被雨这么一淋，看起来更是惨。
只可惜曾经对德妃很是怜惜的文睿帝，此刻脸上的表情却没有半分的心疼。
“德妃前来请罪，何罪之有？”
德妃颤抖着唇回道：“臣妾不小心撞到皇后娘娘，差点让娘娘动了胎气。”
“幸亏娘娘福大，不然臣妾万死难辞其咎。”
听完德妃的话，文睿帝冷笑一声。
“不小心？”
“德妃，你是真的不小心吗？”
德妃一愣，抬头看着文睿帝眼神中那幽幽的冷光，就好像自己心中所有的阴暗的想法都无所遁形。
她连忙低头，不停的在心中安慰自己。
没事的，只要自己不承认，陛下就不可能有证据。
“陛下，臣妾怀着孕行动不便，真的是不小心才会撞到皇后。”
“臣妾纵然是有一万个胆子，也不敢故意去害皇后娘娘。”
看着德妃楚楚可怜的样子，文睿帝也有些恍惚，这宫里还真是每一个人都不能小看啊。
文睿帝还记得第一次见德妃的模样，就像是一朵小白花一般，干净纯洁，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
什么时候，干净纯洁连一只蚂蚁也舍不得踩死的人也变成了心狠手辣的毒妇。
“德妃，这么多年，朕也是第一次知道，你也是个狠人。”
德妃看着文睿帝那失望的眼神，突然心如刀割，仿佛有什么东西永远的离自己而去。
她不停的摇头。
“陛下，臣妾没有，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要相信臣妾。”
“陛下”
文睿帝：“你很聪明，知道只要你不承认，朕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证据的。”
“毕竟一个怀孕九月的孕妇站不稳是很正常的事。”
“所以这是不是故意的，只有你自己心里清楚。”
德妃摇头：“陛下，臣妾真的不是故意的。”
“臣妾还怀着孩子，臣妾怎么会用自己的孩子去害皇后。”
谁知道，德妃不提孩子还好，一提孩子，文睿帝的神色一下就阴沉了下来。
“是啊，你怎么会连自己和孩子的命都不顾，而要去害人呢？”
文睿帝用手指掐住德妃的脸颊。
“德妃，你拿朕的骨肉去冒险，只为害朕的另一个血脉。”
“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德妃听到文睿帝这样说，赶紧辩解道。
“陛下，那也是臣妾的骨肉，臣妾怎么会舍得？”
文睿帝轻叹：“是啊，虎毒还不食子，朕也百思不得其解，你怎么会舍得？”
“朕的女儿怎么能有你这样的母妃？”
德妃心中咯噔一下，她知道文睿帝对自己起了杀心。
她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划，可她忘记了，自己面对的是皇帝。
皇帝认定的东西，根本不需要证据，也可以将自己定罪。
一时间德妃脸色苍白
文燕见状忙求情道。
“陛下，不关娘娘的事情，是奴婢没有扶好娘娘。”
“你要罚就罚奴婢吧，请陛下宽恕娘娘。”
“娘娘她刚生产完，再这样跪着会留下病根的”
说着文燕不停的磕头，不一会额头上就全是鲜血。
但文睿帝脸上没有丝毫的动容。
德妃看着文睿帝冰冷的眼神，脸上雨水和泪水交织在一起。
她没有再为自己求情，她虽说不完全了解文睿帝，但总归不是一无所知，她此时知道，自己完了。
过了许久，德妃才哑声开口。
“陛下想要怎么处置臣妾？”
文睿帝：“德妃生育四公主时难产而亡。”
德妃知道，这样宣布，二公主和四公主就不会有一个有罪的母妃，而自己的娘家也不会受到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