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鸣多现在还不想动兵部和户部的人,虽然他知道徽宗治下的各级官员的贪墨现象已成常态。
但是,他现在需要兵部来为边塞的防务进行部署和调配,也可为户部在推行新政时保驾护航。
吏部原来也是受贿的重灾区,但是在吏部尚书赵德禄的管理之下,腐败之风要略好于别的部门。
因为孙鸣多知道,赵德禄是一个极为正直、清廉之人。况且,宋朝有制度,当一个部门的官员被查处到一定数量的时候,这个部门的主官会负有连带责任的。
而工部和刑部则是这次整顿吏治的重点部门,宗泽在皇城司的暗中调查之下,已经掌握了很多人的情况,而首当其冲的就是方文海和陈至亮。
刑部大堂,要比别的部堂威严、肃穆。“明镜高悬”的匾额之下是一幅巨大的獬豸(独角兽)的画像,
公堂之上,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刑部尚书金博阳端坐于上座,神色冷峻,不怒自威。
其左手边的主审,刑部郎中陈至亮正襟危坐,眼神却偶尔闪烁。右手边则是皇上派来监审的御史张之臣,目光如炬,审视着堂内的一切。两侧分立着森严寂静的衙役,手持双色火棍。
堂下跪着的工部侍郎方文海,虽身着囚服,却仍有几分往日的官威残留,但此时也难掩其狼狈之态。
陈至亮轻咳一声,打破了堂内的寂静:“金大人,张大人,可否现在开审?”
金博阳和张之臣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威武”两班衙役按惯例,令整个大堂瞬间被一股寒意笼罩。
“方文海,你可知罪?”陈至亮的声音在大堂内回荡,隐隐有几分威慑之意。
方文海抬头,看了陈至亮一眼,眼中有复杂的神色,却是一闪而过,他随后低下头去,沉声道:“罪臣知罪,甘愿受罚。”
御史张之臣看了眼陈至亮,微微皱眉,开口问道:“方文海,你所犯贪污受贿之罪,数目巨大,可一一如实招来,背后可有同党?”
方文海身子微微一僵,沉默片刻后道:“大人,此事乃罪臣一人所为,绝无同党,所有罪责皆由我一人承担。”
陈至亮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面上却不动声色,继续问道:“你如何收受那些贿赂?又是如何利用职务之便谋取私利的?详细道来。”
方文海便开始讲述自己的罪行,言辞间将自己描述成一个被贪欲蒙蔽心智的罪人,却对陈至亮的参与只字未提。
金博阳一直沉默不语,眼神却在陈至亮和方文海之间来回游移,似是在思考着什么。
张之臣是带着皇上的旨意来监审的,他便追问道:“方文海,你如此痛快认罪,确有悔过之意,但你所涉赃款如此之巨,岂是你一人之力而能为之。莫不是在替他人隐瞒?你可要想清楚,欺君之罪,罪加一等。”
方文海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但仍咬着牙道:“罪臣不敢,所犯之罪,皆为实情,绝无虚言。”
陈至亮见状,忙道:“张大人,金大人,方文海既已认罪,想必是良心发现,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想要尽快伏法,依属下看,可以按律定罪了。”
“来人,”陈至亮吩咐记录口供的书吏,“让方文海画押。”
张之臣却冷笑一声:“等一等,陈大人,金大人,如此大案,怎可如此草率?我定会将今日之事详细禀明皇上,若有一丝隐瞒,你我都担待不起。”
“张御史,罪人方文海已经认罪。”陈至亮心中一凛,“若不画押,你我岂不白审啦?”
堂内的气氛却依旧紧张,一场围绕着真相与利益的较量,已逐渐拉开帷幕。
“将方文海的口供拿来我看。”张之臣冷眼看了看陈至亮。
“金大人,您看”陈至亮感觉到张之臣来者不善。
金博阳朝他一摆手,“陈大人,今日你是主审,本官虽坐正堂,实乃因本官为刑部主官。按大宋律法,主审负有本案全责。”
金博阳此话虽然听着一派秉公奉法,却又和没说一样。虽然主审可以决定审问的过程,也可以在认为可以结束的时候,命犯人画押。但是,当有皇上委派的监审人员在场,那是要看监审的态度的。
张之臣看着口供,他的目光在几行字上停留了片刻。他心中一动,嘴角微微上扬,旋即看向方文海,冷冷说道:“方文海,你口供里所述,宣和五年九月,你将一千八百匹苏绸卖于周记绸缎庄,得银三万余两。”
当陈至亮听到这句口供的时候,他的冷汗呼地一下冒了出来。他恶狠狠地瞥了眼方文海。
“本御史问你,这些苏绸你是从何处得来的。”张之臣有意无意地看了看陈至亮。
“这”方文海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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