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下如果小舅家的孩子欺负你们，尽管还手、不要怕，出事有我呢。”
程瑶不放心的叮嘱，李旺家不以为然的摆摆手。
“放心吧妈，我是不会挨欺负的，大不了我和四哥一起揍他。”
老妈说过，只要不是他们挑事，挨欺负就还手，打坏了也没事儿，家里给赔。
李旺民虽然没吱声，但目光坚定，尤其是在得到母亲这话以后，更是有了底气。
娘仨继续往村里走，此刻程瑶的心头十分沉重。
如果真的是程家诓她，让她撒泼闹腾，她貌似还没那个冲劲儿。毕竟有跟这些村妇、村夫闹腾的时间，不如回去多画几张图，为明年“捧程挽李”的大货做准备。但不闹腾肯定不行，否则她会沦为肥羊，隔三差五就得被召回一次。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
“妈你看——岁数纸，好像是姥姥家的方向。”李旺民边说边用手指。
李旺家也跟着瞅了一眼，“哎呀”一声说：
“还真是，啥情况啊，难道姥姥真嘎了？唔——”
说完察觉语气不对，赶紧用手捂着。本想跟母亲找补一下，没曾想身边一阵风吹过，接着就看到母亲拎包跑在了前面。他和李小四也不敢耽误功夫，随即跟在后面跑。
好家伙，他们接到电报就过来，没想到姥姥还是没等着母亲。
此刻的程家院子里，聚集了不少村民。大家全都忙做一团，有搭灵堂的，也有搭灶台的，还有放桌子、在院子里叠纸活儿的。
三伯公是村里的阴阳先生，这会儿正告诉程卫东兄弟三个系孝带。他专门帮十里八村的农户料理后事。这也就是改革开放管得不严，否则他都不敢出山。
程老太太走的太突然了，谁也没想到五十来岁说没就没了。
邓素香的父亲邓亮看到气喘吁吁的程瑶，赶紧出声冲屋里道——
“大方啊，桂兰回来了。”
程瑶看着披麻戴孝的程家三兄弟，下意识咽下口水，声音哆嗦的到：
“咋个情况？电报里说老人身体不咋好，这咋直接没了？到底发生了啥？你们……你们咋……呜呜……咋照顾的……呜呜呜……”
虽然她跟程母没什么感情，但这副身体和人家母女连心。做戏要做全套，她不可能一声不哭，那样就太说不过去了。
小哥俩跑到母亲身边，刚好程卫东媳妇从屋出来，李旺民嘎嘣脆的先发制人——
“大舅妈，你们拍电报不是说我姥姥身体不好吗？这咋突然就没了呢？我妈正月回来特意拿钱给我姥检查，我姥当时啥毛病都没有，就尾巴骨摔碎了。”
程卫宏听到这话不愿意了，瞪着李旺民怒斥：
“你个小屁孩子懂啥？你妈啥前儿给你姥拿钱看病了？”
正在“痛哭”的程瑶突然抬头，“猛”地薅住程卫宏衣领质问：
“我走时给了十块钱，你瞎？没看到吗？在医院时我特意让大夫给老人家做的检查，当时的结果你们都看到了，咋就突然人没了？你说——你咋照顾的！”
她还是叫不出“妈”这个称呼，估计还得再让她缓缓。
讲道理没照顾老人，不应该冲照顾的子女提出质问。可面对极品，她不用讲什么原则，况且程老太太一直都有下地干活，即便摔坏了股骨头、瘫痪在看过，也不至于这么短时间人就没了。
身为家中长女，她有资格过问。
程卫宏被拽突然，一时间竟忘了反抗。
程卫东媳妇走到跟前，抹着眼泪说：
“大姐，咱妈出事都怪我和卫东，如果我俩能坚持让爸妈跟我们住，也不会出现这个情况。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一旁的朱秀梅闻言赶紧帮着出声解释：
“卫东家的你别这么说，你公婆啥样大伙儿都知道。就算你俩坚持也没用，那心眼儿都偏到肋巴扇子了，咋可能跟你们过。”
得，这俩人还演上了。
程瑶也不着急，狠狠甩开手里的程卫宏，把旅行兜交给小哥俩，快步走到灵前。
只见棺材盖错开，里面的尸体用白布蒙上。
程瑶想要伸手掀白布看看具体情况，不想被三伯公一把按住。
“好孩子，大伙儿都知道你孝顺，可现在不是掀开的时候，得等出殡之前才行。”
程瑶“挣扎”没挣开，扶着棺材呜咽着道：
“三伯公是村里老人儿，我家啥情况您最了解。虽然老太太瘫痪在炕，可她身子骨一直都很好，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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