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就是过下瘾，等以后钱攒够了我再来买。”
“没事，一件衣服我还是能做主的，你就穿着吧，挺好看的。”
柳东边说边把几个架子上的东西，全部甩在地上，然后扛架子出去。程瑶本打算帮忙，奈何人家不用，她就帮忙收拾地上残局，不然太乱了。
说实话，她现在都云里雾里。
讲道理双方第一次见，而且他们是来进货的，可这柳东不仅赊账还处处给他们方便，这要说没遇到贵人谁能相信？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身上的翅膀发挥了效用，不然来这边进货怎么就这么顺。
“哎呀不用你收拾，就那么堆着吧，反正也没啥人过来。”
柳东现在属于破罐子破摔，再加上今天又遇到李梁这样的买主，他就更有恃无恐。
“没事，我闲不住，帮你捋的时候我也能看下还有多少货，好抓紧攒钱。”
柳东“呵呵……”憨笑，话到嘴边又给咽了回去。
小孩儿的面包服赊就赊了，其他衣服不能松口，万一秃扣子他就没法交代了。
架子全部炕上拖拉机，剩下衣服随便一塞，到时他们三个坐在后面刚刚好。
这边收拾差不多了，李梁也拿钱回来了。剩余三千整递给柳东，看着程瑶身上的衣服，不住点头。
“这风衣不错，你喜欢就买回去吧。”
“不用买，我送嫂子了。”柳东说完继续数钱。
程瑶换上自己的棉袄，带李梁在仓库里转了一圈。
“咱俩得努力攒钱，争取年前把货都接过去。柳兄弟，你说的房子到期是2月还是12月？”
“12月31号。”
程瑶一听这个日子，顿时“哎哟”一声。李梁也相中这批货了，但他们现在只能靠自己，如果到时真的钱不够，那也是没有办法。
如果是2月兴许还行，12月底貌似就够呛了。
柳东数完钱就揣兜，招呼他们准备出发。
见他这么大咧咧，程瑶终于忍不住提醒说：
“你把钱都带上跟我们走，万一我俩中途变卦把你抢了咋办？”
柳东“嗐~”一声，笑着摆手。
“嫂子可真逗，拖拉机是我找的，你们是一男一女，我们是俩壮汉，到时还不知道谁被抢呢。等下会路过邮局，我就把货款邮回去。放我手里我也担心，该睡不好觉了。”
趁柳东去邮局汇款，李梁也跟进去给家拍份电报。
如今木架子有了，就不用李槊再去找冯一乐了。库房拉来的这些根本用不完，还得抬几个到出租房去。
初冬的西北风是真冷，再加上坐在拖拉机的后斗，程瑶直接把自己缩成球。
原本李梁是挨柳东坐，见状凑过来，把人扯进怀里。程瑶有些不好意思，但挨冻跟不好意思，她最终还是屈服于前者。
“都说你们北方人疼媳妇，看大哥这样终于了解了。”
柳东仗着年轻，根本不管有风没风，拉着李梁就唠嗑。守着这么尊财神爷，李梁不想开口也得开口，热络的跟他聊北方文化，生活常识等。
“……等下次再找你进货，你就跟我回来。到时让我媳妇做点北方特色菜，咱们坐炕上边吃边聊。”
“可以啊，我爱吃你们这边的锅包肉，还有酸菜炖大鹅。”
“放心，都给你安排。”
程瑶躲在李梁怀里听他们聊天，嘴角狠抽。
酸菜炖大鹅容易，家里就有现成的。锅包肉得用猪里脊，这个不仅过油还得用票。但人家把儿童面包服无条件赊给他们，别说锅包肉，就是点雪衣豆沙，都得给人家办了。
终于，拖拉机停下。
程瑶第一时间蹦下车，装出喊孩子们出来卸货假象。实则就是害羞，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梁。
进屋刚找出租房的字据，柳东就进来了。见他四处打量，她把手里的纸递过去。
“柳兄弟，这是我们的租房字据，你瞅瞅。”
柳东接过来，见租房字据上写着租期三年，瞬间放心了。
怪不得店铺是重新粉刷过的，租三年可不得好好收拾。
“行，嫂子努力攒钱吧，库房那些货我都给你们留着。”
“那就太谢谢柳兄弟了。”
李旺君倒了一缸温水，递给他。
“您喝水”
“叔叔”实在叫不出口，瞅着跟大哥岁数差不多。可他喊母亲“嫂子”，她就只能装傻充愣了。
“妈，外面那些木架子也是咱家的？”
“嗯呐，都是。上次的漆还有剩，你把矮架子先刷一遍，缺多少明儿再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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