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郊区,幽静的小院,夜色阑珊,十几名“五月文艺社”的男女青年围坐在庭院里,其中还有杜君惠、靳山、罗青等。
郑律成弹着曼陀铃,演唱着一首他作曲的歌曲《五月之歌》:五月榴花艳艳天,中华碧血更鲜妍。民仇国耻凭谁雪,时代青年勇向前。
演唱结束,引来众人的掌声。
罗青:“律成同志唱的这首《五月之歌》是去年“五月文艺社”成立时,与周趣涛同志共同创作的。一年前,我听到他演唱时,心情十分激动,而今天听起来,依然还是那样生动感人。为什么呢,因为我们文艺社的同志们一直牢记文艺社的宗旨,用积极的文艺形式参与抗日救亡运动。通过我们的作品,歌声和演剧,去唤起民众的觉醒和团结。我们通过文艺演出和歌咏活动,宣传了中国共产党主张的抗日民主统一战线思想,同时,我们也用进步的文艺形式揭露了国民政府消极抗日和不抵抗的政策。在我们的抗战作品感召下,已经有许多青年学子投笔从戎奔赴前线了……”
众人鼓掌……
罗青:“目前,抗战的形势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日军在上海周边集结重兵,随时都要向上海发起进攻,我们五月文艺社也准备派出一批骨干分子分两批前往上海等地,用我们微薄的力量去支援前线战斗,鼓舞军民士气。有愿意参加的现在可以报名……”
青年们纷纷举起手来……郑律成与众多青年人一起在报名册上签了名……郑律成报完名后,罗青把郑律成叫进屋里。
郑律成走进屋时,靳山迎上来说:“律成啊,这是我最后一次参加你们“五月文艺社”的活动了。”
郑律成不解地问道:“靳山大哥,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靳山迟疑着,不知如何启口。
郑律成关切地说道:“你……想回朝鲜?”
靳山:“不,我去延安。”
郑律成松了口气:“延安……去延安?”
靳山:“延安边区现在是中国共产党领导的民主政权和共产党领导的敌后抗日斗争的总指挥部,八路军在延安,党中央毛主席在延安。”
郑律成兴奋起来:“太好了,延安远吗,能带我去吗?”
靳山笑笑:“现在,全国各地的许多年轻人已经开始奔赴延安了。延安是一个人人平等的社会,那里也有共产党办的大学。”
郑律成:“共产党办的大学?”
靳山:“抗日军政大学呀。”
郑律成:“是不是武亭将军也在延安。”
靳山点点头:“武亭同志现在是八路军炮团的团长。”
郑律成还想问什么,罗青插话说道:“好了,有关延安的故事,我和杜大姐再给你讲。今天靳山大哥来参加这个聚会,其实也是来跟你告别的。”
郑律成:“怎么,你马上就走吗?”
靳山点点头:“马上就出发,我们后会有期。”
郑律成一下拉住靳山的手,怕是失去什么东西似的。
靳山用力握了握郑律成的手说:“律成,不要放弃音乐,抗敌斗争需要它,民族解放需要它,人民军队需要它,共产主义的未来也需要它,努力学习吧。”
靳山与罗青紧紧拥抱在一起。
罗青的眼睛里含着泪水……靳山对罗青说:“以后的斗争会更加严酷,多保重。”
靳山又与杜君惠握手,但二人相视无言。郑律成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感到此时此刻的氛围有一种莫名的悲凉……
翌日晨光初起,朴健雄的住处,郑律成在小屋内。……一架留声机在转动着,播放着克利诺娃送给郑律成的唱片:卡鲁索演唱的《艺术家的生涯》
郑律成站在一旁跟着学唱……郑奉恩走进来,看见郑律成在认真的唱歌,没有打搅他,静静地站一边等候……
郑律成发现姐姐在屋里,马上停下留声机:“姐姐……”
郑奉恩手里拿着一封信:“律成,二哥有消息了。”郑律成“:哦,二哥在哪儿?”
郑奉恩:“在重庆。”
郑律成:“重庆?那是长江的上游啊。”
郑奉恩:“健雄的一位老朋友来信,说二哥仁济得了重病,我想去看看他。”
郑律成接过信看起来……一名男子的画外音:健雄兄:上次托我打听郑仁济情况,目前有了一些消息。郑仁济来中国后不久,即被“大韩民国临时政府”派往云南,考入云南讲武堂学习军事,之后与共产党的八路军总司令朱德为校友。仁济兄受到共产党的影响,并加入共产党。从云南讲武堂毕业后,仁济兄即加入国民革命军第二十四军,后任中校参谋。二十四军为川军之一部,部队常驻四川宜宾、重庆一带。七七事变后,随川军出征抗日,转战华北、山东等地,多次参战并立功嘉奖,后再无音信。近日偶遇一名二十四军老兵,向其打听仁济兄信息,惊悉,仁济兄近日重病在渝治疗,具体病况如何不得而知。弟深感不安,特急书信一封告之。如再有消息,随时写信告知。贤弟拜上。
郑律成看完信,惊异地抬起头。发现姐姐在抹泪。
郑奉恩:“我想明天就出发,听说乘船也要十几天呢。”
郑律成:“是啊,有几千里路呢。姐姐是什么时候见过二哥的?”
郑奉恩:“那还是1926年,我跟父亲来武汉看他,一家人曾见过一面,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二哥的消息了,我一定要去看看他。”
郑律成从墙上取下曼陀铃,轻轻地弹了两下:我永远也忘不了二哥离开家乡的那一天……
郑律成回忆起少年时候的光景“郑宅老屋,这是一个下着大雪的夜晚。少年郑律成和姐姐郑奉恩,母亲和二哥郑仁济围坐在屋里。母亲在不停地抹着泪……二哥郑仁济在弹曼陀铃,轻轻地唱着《阿里郎》,少年郑律成望着二哥。二哥手里的曼陀铃……二哥唱完《阿里郎》,起身向母亲磕了个头,又对郑律成和郑奉恩说:“哥哥走了,不过很快就会回来的。”
郑律成:“二哥去要去哪里?”
郑仁济:“去中国。”
郑律成:“大哥也去了中国。”
郑仁济:“是的,大哥就在中国等我呢。”
郑律成:“二哥要是走了,我就听不到你弹曼陀铃了。”
郑仁济笑笑:“哥哥知道你喜欢音乐,一直就想摸摸这把曼陀铃,对吧。”
郑律成点点头:“能让我摸一下吗?”
郑仁济:“富恩啊,哥哥这把琴就不带走了,留给你,你以后就可以天天摸它,弹它,不过,等我再回来的时候,可要听你弹的曼陀铃哟。”
郑律成:“真的?”
郑仁济:“来,把琴抱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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