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能，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蒲幺美一巴掌一巴掌扇她，一句一句二傻子贱人的骂她，这些都是蒲幺美当着陈国栋的面打的骂的。
陈国栋在干嘛呢？
他低着头黑着脸，喝闷酒。
喝醉了就说是他没用，是他窝囊废……
陈小秋深吸一口气，什么话都没有说朝着外面走。
陈国栋在陈小秋背后喊：“天黑前回来，你妈就该消气了。”
陈小秋头也都没回，一步一步走向长街，脑子里有些浑浑噩噩的。左耳一阵剧烈的蜂鸣声，陈小秋看着长街的尽头，想到刚才疯了一样的蒲幺美，她其实明明可以早一点认错，早一点缓和。
但她没有。
她确实是淡淡的看着蒲幺美气到发疯。
陈小秋说不清楚为什么，她宁愿挨打挨骂，也学不会像玉然那样讨蒲幺美开心。
无论如何，蒲幺美到底是同意她住校了。
陈小秋摸着额头肿起的包，漫无目的走，走了不知道多久，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不知不觉就到了电厂大门口。
陈小秋看了一眼手机时间，下午三点。
这个点林又言应该还在上班吧。
陈小秋顺着大门口的绿化小路走到休闲区的小池边，坐在凉亭里看小池里的锦鲤。想了想，她还是给林又言发了qq。
‘在吗？’
陈小秋本来以为林又言可能上班不会回消息，但出乎意料的是林又言秒回了：‘在。’
‘小丫头今天有良心，主动找大叔聊天。’
陈小秋问：‘你没在上班吗？’
林又言发了个得意的笑：‘大叔上班又不坐班。’
陈小秋：‘那你能出来吗？’
林又言很是奇怪，今儿真的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陈小秋很少主动找他聊天，经常回复消息也慢，林又言能明确感觉出陈小秋是对他是有界限感的。
因为陈小秋的界限感，林又言反而更加注意到这个小丫头。
她似乎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心智，面上看着像个小丫头，实则心中对人对事都有自己的判断。甚至比他之前看上的汤姐姐更加成熟。
林又言开始认真对待陈小秋，他有一点幻想，等再过几年小丫头长大成人，也许他真的会主动追求。
只是从年龄上看林又言有点虚，他比陈小秋大好几岁，他怕陈小秋的父母不同意。
不过，林又言又不着急结婚，再等几年看看也没什么。
但他对陈小秋的心思早就不是一开始的逗一逗，而是认真看待小丫头。林又言敏锐的察觉出今天陈小秋的不对劲，他直截了当的问：“你在哪里？”
“你现在在哪里？”
林又言有种直觉陈小秋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林又言回了消息就往办公室跑，放下安全帽换了件外套，正在喝水的同事疑惑的问：“下班还早，你换衣服干嘛？”
林又言嗯了一声。
他低头看手机，qq上陈小秋果然回了消息。
她说：‘我在电厂小池边。’
林又言莫名的心跳加快，脚下生风的往外跑。
同事追在后面问：“诶，没到点呢！”
“我有急事，请假。”
一口气跑出电厂到绿化休闲区小池旁，陈小秋果然坐在小池的亭子里。
‘小丫头，你真的来看大叔……’
林又言满脸高兴，话还没说完就看见陈小秋额头上肿了一个包，手臂上还有干涸的血迹，一道不大不小的口子触目惊心。
林又言惊道：“这是怎么弄的？”
陈小秋淡淡一笑，“磕的。”
“我自己磕的。”
林又言愣了，仔细一看陈小秋的眼睛还有点红肿，看样子是哭过。
脸上也有风干的泪痕。
果然，今天这小丫头不正常。
但很明显陈小秋现在是什么都不愿意跟他说的，林又言是成人，他索性什么都不问装作没事一样说：“走，难得你来找大叔，我带你去市里玩去。”
陈小秋说：“好。”
林又言和陈小秋两人一前一后往街上走，陈小秋下意识朝公交车走，林又言伸手拉住小丫头笑道：“干嘛。”
林又言随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把陈小秋塞在后座，自己坐在副驾。
上了车林又言跟司机说了市中心步行街，然后回头看见陈小秋安静的望着车窗外的风景。
陈小秋没去过市里，她小的时候跟着蒲立德在蒲家村长大，连城里都很少来，因为蒲立德不喜欢城里，更因为蒲幺美在城里。
后来蒲立德生病后陈小秋才跟着蒲立德经常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