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反应过来,双目通红,大概被惨烈搏斗激发血性,咬牙切齿冲过来拼命救援,为时已晚。我刚解决这人,他便冲过来,简直是送到我嘴里的食物。虽然他现在状如疯虎,看似可怕,但丧失理智,招法散乱,不堪一击,更易对付。
我不把他的稀松功夫看在眼里,抬腿虚踢其面门,趁他慌乱抬手封架,顺势下踹,正中小腹。他惨叫一声,口喷鲜血,飞跌出去。
蒋舜天见势不妙,若被我剪除羽翼,更难取胜,当即鼓足余勇冲过来。我不理他,打算先除掉最后一人,再和他拼。最后那小子见到如此惨烈搏击,吓得浑身瘫软。
七哥虽受重创,但未昏晕,倒地大吼:“快冲出去报信!傻站著等死啊?”
那小子反应过来,转身逃跑。蒋舜天冲过来,状如拦路虎。我怎肯让鱼漏网,当即用力抡起一张桌子,向蒋舜天猛砸。
蒋舜天脸上变色,不敢硬挡,急忙向一旁闪避。我借机飞窜,一个箭步冲到逃跑小子身前,倒踹窝心脚。
那小子早就体若筛糠,无力反抗,更难躲闪,被我一脚踢飞回去,鲜血狂喷,摔跪在两米外。我立即飞身腾起,凌空下劈。
那小子只能眼睁睁的看著我的鞋底在眼前由小变大。
蒋舜天抓住机会,向我飞腿猛攻。我一咬牙,必须先除后患,不能让他出去报信,运足力气,挥拳向蒋舜天踢来的劲腿猛击。
砰的一声,我一拳正好击中蒋舜天的脚底,竟将他击飞出去,一记下劈正好劈中目标。那小子没能哼出一声,便倒地不起。
七哥捂著肚子,摇摇晃晃的勉强站起。
郝师傅父女都被这场爆烈搏杀镇傻了,呆在一旁不知所措。室内一片狼藉,只剩下蒋舜天和七哥两名敌人。肖杰一脸震惊,说不出话。
蒋舜天被我一拳击得暴退几步,方才站稳,脸上龇牙咧嘴,左脚微微颤抖,看来脚底被我槛得发麻。
我手臂稍麻,并无大碍,对自身的强悍又有更深认知,蒋舜天的强劲重踢对我毫无威胁。我狞笑著在场中走几步,面对七哥和蒋舜天,将他们挡住一侧,封住大门,不给他们逃跑机会。
大门已被服务小姐关上,外面放了歇业牌子,不会有人进来打扰。为了自身安全,我必须清除眼前敌人。反正我杀过红帮的人,那就得罪彻底些。
蒋舜天和七哥站在场中,气势明显变弱,大概知道凶多吉少。现在轮到他们走不出大门。蒋舜天对七哥使个眼色,估计正在后悔刚才没有见好就收,结果惹出一个刹星。
七哥捂著小腹道:“这位大哥,手下留情。我们不打算杀死肖兄弟。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大哥不是其它组织的人,只要放过我们,日后必有厚报。”
我冷笑道:“怎么?见势不妙,就玩这套?”
七哥急道:“我说的都是实话。”
我厉色道:“放虎归山,必有后患。你当我是傻子?”
七哥道:“我保证说话算话,肯定不会报复大哥,决不会追查此事。大哥相信我。”
我哂然道:“我凭什么相信你?我杀了你们的人,你们会不追究?真好笑!事已至此,再讲价钱已经晚了。借用蒋老兄的话,我不给任何人面子。”
七哥知道事情不可挽回,急怒攻心道:“我们红帮是本县大帮。你杀我们,决不会有好下场,何不卖个面子,大家好过。”
我阴笑道:“我知道,所以才要杀人灭口。”
肖杰在后面气息微弱的求情道:“这位大哥,多谢你救我,但不要杀他们吧!我们曾是兄弟,我也有对不起他们的地方……”
我真憋气,怒吼道:“闭嘴,滥好人!我是在救你,人家刚才要杀你。现在不只是你的事。我放过他们,他们必会报复。你们的恩怨我不管,但我必须自保,不能为了救你,赔进自己。”
七哥见事不可为,大吼一声:“我们联手和他拼了。”话音未落,两人一起冲上,双腿齐出,向我猛攻。他们知道现在只有齐心协力,才有一线生机。
我阴阴一笑,今天打得真爽,猛然拳脚齐出,以一对二,毫无惧意,只想一逞为快,拳脚速度比刚才更快三分,有一种肆意分散的快感。
砰的一声,蒋舜天一记劲踢尚未踢到我,便被我一记侧踢正踢到他出腿的膝盖上,虽然未断,但他受不了,一瘸一拐的踉跄退开,双手捂著右腿膝盖。
他竟然闪避不开,或许因为身上有伤,但我的速度力量确实惊人。
与此同时,我双拳齐出,一拳击在七哥踢出左腿腿弯处,一拳击在他挥出右臂臂弯处,顿时一声惨叫传出,七哥飞身狂跌。
这就是非职业拳手的无奈,速度和力量全无,在高手眼里,到处都是破绽,随便抓住几点,便可轻易击破。他腿踢得那么高,既无实效,又给我造成机会。
七哥的抵抗能力比蒋舜天差远了,承受不住这种打击。
我要各个击破,先除掉他,再对付蒋舜天,见蒋舜天在揉膝盖,一时难以进攻,便飞扑七哥,想趁机取命。
七哥脸色大变,额头冒汗,眼神惊慌,知道命在须臾,险在毫发,几乎必死,无路可逃,只能最后拼一下,一手扶著桌子,坚持站起,用还好使的左拳和右腿向我进攻,但只是垂死挣扎,掀不起波浪。
我随便一脚踢出,将他踢出的右腿膝骨踢断,一拳击中他的左拳,继而切中其臂弯,眨眼间,脆响声和惨叫声接连传来,他四肢尽折,身体瘫倒。
我顺势一记下劈,惨叫声立止。他软软的趴在地上。
蒋舜天踉跄外逃。我大喝一声,飞身挡在他的面前,冷笑道:“蒋大拳王,咱们没打完。现在你该重新领教一下我的真功夫了。”
我猛然起腿连击,这次使出全力,将力量和速度发挥到极致,其中杂糅北腿、跆拳道和刚学到的一些套路,但融为一体,自成一派。
一时间,体前腿影重重,交错纵横,腿风如斧,迅捷如电,变化莫测。
现在我的攻势达到有史以来的颠峰状态,远胜刚才的身手。
如此锐利攻势,即使蒋舜天完好无损,恐怕都难抵挡。他虽是黑县拳王,但和我这怪胎相比,速度力量皆落下风,即使招式精妙,但我有超强模仿能力,他无计可施。
现在他全身多处受创,尤其双臂和膝盖受伤,行动不便,速度大减,更难抗衡,手忙脚乱,被我逼得连连后退,脸色煞白,再无刚才的拳王风范。
在我的快速强劲打击下,以他现在的状态,不但难以还手,而且招架唯艰,每招架一下,身上的伤便加重一分,渐渐露出破绽,再难完美防御。
我抓住机会,连续快攻,眨眼间,蒋舜天连续中招,骨折声不断传来,臂骨、腿骨、肋骨都有不同程度折断,终于忍不住伤痛,惨叫出声。
他不是铁人,每挨一下,便因剧烈疼痛使速度变慢,防守不及。
我的后续攻击屡屡奏效。片刻间,他的防御体系被打得千疮百孔,虽非体无完肤、遍体鳞伤,但好不了多少。我抓住机会,以一记完美下劈,结束战斗。
我喜欢下劈的威势,不但杀伤力够强,而且配合强大力量,威不可挡。头部是人体关键要害,若受重击,不死也要成为植物人。
我看看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蒋舜天,冷冷一笑,跨过他的身体,来到郝师傅等人面前。他们看我的眼神都不对劲了,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我拍手道:“现在这事大家看怎么处理?”
我很想用吸星大法,实在方便,但不能当众施法,不想被当成怪物,那样势必要杀人灭口,但我不想杀郝师傅父女,肖杰自然不能杀,我出手就是为了救他,必须另想办法。
郝师傅激动道:“你放心,我们肯定不会出卖你。这些人渣早该死了,每月都收保护费,欺负老实人,死得好。没有这群社会败类,天下早太平了。”
我稍微放心,不用威胁他。估计他说的是实话。我救肖杰等于帮他,他不会坑我。敌人分子总敲诈他,他心里有气,我替他出气,他理应护著我,但此事要有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我点头道:“多谢郝师傅。”
郝师傅连连摆手道:“这是应该的。”
我笑道:“但这些人怎么办?毁尸灭迹?”
郝师傅摇头道:“这样不好。红帮突然失踪多人,肯定炸锅。朋友会调查,肯定瞒不住,最后必会查到这里,无法摆脱干系。”
我点头道:“当然不能连累老师傅。老师傅的意思是……”
郝师傅道:“我们报警,事情就能交待过去,但不说实情,只说两伙敌人在此火拼,死了人。没有证人,谁知道真相?我们胡说一通,乱编几人,决不会牵连你。他们皆受重击,不死也必是植物人,无法指证你。就算有人侥幸苏醒,必然卧床不起,神智不清,决难说出你的样子,更不能出来找你。你很安全。我看小兄弟决非怕事的人,否则出手不会这么重。”
我仔细想想,觉得此法可行,没有危险,何况我确实不怕事,只怕麻烦,笑道:“这确是老成之言,就依老师傅的意思办。不过要等我走后,过一段时间,你们再报警。”
老师傅同意。
我笑道:“我们看看伤员。”走到肖杰身边,蹲身问道:“你怎么样?挺得住吗?”
肖杰勉强点头道:“我挺得住。这点伤不算什么。”
他说得轻松,但脸色很难看。我道:“必须尽快送他去医院。他的伤很严重,若不及时治疗,以后恐怕很难打拳。”老师傅和服务小姐连连点头。
服务小姐道:“我打电话叫救护车。”
老师傅拦阻道:“这里没收拾好,不要叫救护车。我们叫出租车送他去医院,然后报警。此事尽量不要把他牵扯进来。”
服务小姐道:“我出去叫一辆车。”当即出去了。
肖杰苦笑道:“这次中美擂台赛算是毁了。”
老师傅劝道:“你不要多想,先养好身体再说。”
肖杰仔细看看我们,问道:“你们真认识我师傅?”
老师傅笑道:“早年见过一面,后来大家各有事做,便分道扬镳。你师傅恐怕不记得我。你回去问问吧!”
我道:“我们刚见过一面。你回去问问,自然知道。”
肖杰十分疑惑的点头。我提醒他:“你不能把我的事泄漏出去,如果不能保证,最好不问。我们刚才的谈话你都记住了吧!”
肖杰道:“你放心。你救了我的命,我绝对不会把你牵扯进来。师傅那里我坚叮嘱。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记住了,就算朋友查到我,我有办法应付。”
服务小姐进来,说车找好了。
我想起约人办证的事,看看表,时间过了几分钟,赶紧道:“不好意思。我事先约人办事,时间到了,我得赶紧离开,不能送肖兄弟去医院。”
老师傅道:“小兄弟尽管去。我们能办好,不需劳驾,千万别误事。”
服务小姐道:“我送他去医院就行。”扶起肖杰,向外走去。
肖杰道:“我坚通知师傅来照顾我,不用劳烦大哥。”
我点点头,从小挎包里拿出一张百元大票付帐。老师傅执意不收,但我脊是扔下钱,飞快跑出咖啡馆。
我把咖啡馆打得破破烂烂,咖啡钱不能不付,但赔偿损失就算了,要赔也该肖杰赔。我不想替他赔,那些损失他们应能承受,不知以后红帮敢不敢来此收保护费。
肖杰在服务小姐帮助下,坐进一辆出租车,去医院了。
我这才想起来,虽然约了人,但不知那人相貌,没问服饰,怎么认人?总不能随便到大街上拉人问他是否办假证。
我四处张望,好在这条街比较偏僻,行人少,咖啡馆比较靠里,附近除了顾客,很少有人,一目了然。
附近道边正站著一个小青年,白背心加短裤、拖鞋,旁边放著一辆破旧单车,一副贫民相,正在东张西望。我估计就是他,赶紧跑过去。
大概他看见咖啡馆门前的歇业牌子,没见到人,所以没过去。幸好他没听见里面打斗声,周围没人听到,否则恐怕早报警了。
不过这里敌人分子猖獗,可能时常打斗,大家司空见惯。
我来到那人身边道:“办证的?”
小青年转身道:“是啊!你约我?”
我真猜对了,笑道:“不错。”
小青年长相猥琐,穿著邋遢,脸上一片青紫,似是被人揍的,样子实在难看。我自重身份,若非有求于人,决不屑于和他交往。
小青年仔细打量我一番,抬手点点手表,哀叹道:“大哥,你去哪里了?怎么才来?咱们都约好了,你看这几点啦!”
我确实迟到,笑道:“虽然晚点,但没晚十分钟。你别计较了。咖啡馆停业,我进不去,只好另找地方,临时有事,耽搁一些,但还是赶来了。”
我不想让他知道咖啡馆出事时我在里面,进而产生联想,所以编瞎话。
小青年无奈摆手道:“算了!有钱人总有理由,好在不算晚。我就是有耐心,换了旁人,找不到人,早走了,谁理你呀?我本来看到咖啡馆关门,又没人,也想走,但还是等了几分钟,总算等到人。”
其实他不想等,只是捞不到肥羊回去没法交差,不得不等。我不知内情,笑道:“有耐心才能赚钱嘛!大不了多给你点,不会亏了你。”
小青年笑道:“不错!赚钱最重要。”
我怕朋友很快赶来,不想让他知道这里出事,或被朋友怀疑,于是道:“我们去那边谈,顺便请你喝冷饮,算是赔礼。天气挺热,你都出汗了。”
这里本来很僻静,直接让他换地方,他未必愿意,但我请客,他肯定高兴,毕竟他很热,不会引起他怀疑。
小青年笑道:“大哥真爽快。走吧!这天气真糟糕,又闷又热。大哥有钱当然舒服,我惨了,骑了一路单车,又渴又热,累死了。”
他一边抱怨,一边推著自行车,和我走到街角一个摊贩处。我买了两杯冷饮,和他一人一杯,找个阴凉地方,坐下慢慢聊。
小青年一边喝冷饮,一边问道:“大哥想办什么证?”
我说:“身份证能办吗?”
小青年道:“没问题。有钱什么都能办。”
我问道:“价钱怎样?可别故意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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