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傅笑了笑,赞赏的点头道:“好说!你若喜欢鲜奶味,就用贵夫人咖啡,既可享受咖啡的醇厚刺激,又可享受鲜奶的温和;喜欢香甜可口的蜂蜜和鲜奶油味,就用巴西利亚咖啡;喜欢高贵浪漫,就用皇家咖啡,可以品味到白兰地迷人四溢的醇香。”
“意大利咖啡浓郁香醇、刺激性高,令人神清气爽,要用专门espresso咖啡机或虹吸式双冲法来煮。卡普基诺咖啡则充分洋溢著南欧的浪漫风情,在意大利热咖啡上面旋入一层起泡鲜奶,加入切成细丁的柠檬,洒上玉桂粉,可温和其强烈浓苦,是当今最流行的花式咖啡。年轻人,喝哪一种?”
我晕头转向,难以选择,想一想,鲜奶味就算了,女性化咖啡不要,甜味喝饮料即可,何必喝咖啡?苦味我喝不惯,那简直是遭罪。
我大致看一遍道:“给我一杯皇家咖啡。谢谢。”既然如此,索性把高雅进行到底。我不知白兰地是什么,但好喝就行,先试试。
老师傅笑道:“好,你要咖啡粉,还是要现磨咖啡豆?”
我问道:“有区别吗?”
老师傅很怪异的道:“一般人喝不出区别。”
老师傅暗指对我来说无所谓,但你何必明知故问?我想直接用咖啡粉,但又一想,来这里不是为了喝咖啡,是来混时间,那就多磨一会,于是道:“用咖啡豆现磨吧!”
老师傅笑道:“你喜欢哪一种牌子?”
难道老师傅没有客人,想拿我消磨时间?怎么喝杯咖啡如此麻烦?
我索性道:“用最好的牌子。”
老师傅笑道:“用摩卡咖啡吧!它产于也门,略带酒香,辛辣刺激,与众不同。”
我苦笑著点头,反正无知不是罪。
老师傅取出咖啡豆,用咖啡研磨机研磨成粉。
服务小姐道:“先生,您可以先找位置坐下,我坚为您送过去。”
我笑道:“无妨。我正想学学怎么做,以后就方便了。”
老师傅笑道:“也好,我正想找人聊天。你看看咱的手艺。”
服务小姐点点头,不再说话。
老师傅很快磨好咖啡,取出一只精致瓷杯,先放入四分水,再接取四分咖啡,约八分满,在杯口横置一把钩匙,放入适量方糖,在其上慢慢倒入白兰地,用打火机点燃,将方糖慢慢融化,顿时酒香肆意,然后将方糖放入杯内搅匀。
我尚未饮用,便闻到几种原料混在一起,散发出的悠悠香味,感觉华丽典雅,顿时食指大动,急不可待。老师傅将杯子递给我道:“趁热饮用最佳。”
我点头道谢,端著杯子来到一个偏僻位置坐下。现在不到九点四十分,时间还早,我开始慢慢品味,以前从未有这种温馨惬意的感受。
轻啜一口,我顿时感到一种浓烈馥郁、夹杂著温馨香气的苦涩,整个口腔无比充实,混杂著白兰地的醇香,长久不退,回味绵长,真是上乘咖啡。
我从未喝过咖啡,刚开始喝理应觉得怪异,不会适应苦味,至少不会觉得好喝,但这时我好象习以为常,对这种味道似乎天生极为适应,虽然觉得有点怪,却怪得香醇,怪得有味道。
这种味道甚至勾起我早先惨痛的回忆,苦辣酸甜齐涌心头。这是我喜欢咖啡的真正原因。若无先前经历,断无现在的感受。
望著杯中升腾著热气的咖啡,我顿觉其浓黑如恶魔,滚烫如地狱,清纯似天使,甜蜜象爱情。一时间,我沉浸其中,心神恍惚,不可自拔。这就是咖啡的魅力所在。回味无穷之际,很大的开门声将我从回忆中惊醒。
在这种地方,稍大的响动便让人觉得刺耳,何况紧接著又传来一阵肆无忌惮的狂浪笑声,与周围岑寂静谧的气氛格格不入。
我抬头一看,五个青年壮汉一脚踢开大门,从外面走进来。
其中四个小青年穿得光鲜亮丽,名牌衬衫,不系扣子,头发染得乱七八糟,脸上彪横凶悍,一副小流氓打扮。
另一个男人却显得很特别,不象同伴那样轻浮跳脱,年纪略大,估计二十七八岁,这么热天,居然穿著密不透风的中山装,却毫不冒汗,戴著一副设计豪华、质地超群的卡洛夫眼镜,显得气质优雅,文质彬彬。
刚才都是他那四位同伴发出的吵闹声,他始终一言不发。
我注意他们一下,并不在意,估计与我无关。然而一只蝴蝶在巴西扇动翅膀,便可能在m国的得克萨斯引起一场龙卷风。这是著名的蝴蝶效应理论。有些人看似无关,但往往会牵连到一起,关键是哪件事充当振动翅膀的蝴蝶。
走在最前面的浪荡青年哈哈笑道:“郝老板生意不错嘛!”
原来老师傅不是普通咖啡师,而是店主。我能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怒意,但他敢怒不敢言,亲迎出来道:“呦!七哥来啦!这都托七哥您的福啊!”
七哥笑道:“我若有福,就不会出来跑腿。我们三爷不知去哪里玩了,一天没见人影。老大有事要他办,找不到人,只好赶鸭子上架,我出来混场面。你见没见到我们红帮三爷?”
我心里一颤。他们竟是红帮的人,来干什么?
老师傅摇头道:“匡三爷好久没来了。”
七哥嘀咕道:“这老小子跑哪儿去了?”
四周几位客人赶紧起身结帐走了,不想招惹敌人。服务小姐拿著钱,背对几个小子,眼里直冒火花,气得不轻。
旁边一个小子嘻笑道:“大哥,这是高雅地方,不行大声说话。看您那大嗓门,还乱吐脏字,把客人都吓跑了。”但他说话声就挺大,毫无觉悟。另俩小子顿时哄笑。
七哥一巴掌扇他脑袋上,骂道:“操你个狗皮膏药,管起你老子来了?老子在哪里都这样。人家老板都没说话。你该干吗干吗去,知道啥是高雅吗?”
那小子揉揉脑袋,嬉皮笑脸道:“是!是!您知道!”
老师傅赔笑道:“没关系。没有几个客人。七哥几位今天想喝咖啡?”
七哥笑了:“你看咱哥几个是那种自讨苦吃的高雅人吗?”
老师傅哭笑不得道:“那七哥是……”
七哥冷笑道:“你老郝装什么幽啊?拿钱啊!”
老师傅赔笑道:“时间还没到,我没记错啊!”
七哥不耐烦道:“谁说你记错了?提前不行啊?咱哥几个今天正好有事过来,顺便一起办,省得多跑一趟。你这生意好,快给钱吧!”
我明白了。原来遇到收保护费的了。
老师傅为难道:“这生意不怎么好。您看这都没多少人……”
七哥打断道:“屁话!你糊弄我们啊!到底给不给钱?再不给砸店啦!”
老师傅赶紧道:“给!马上给!阿筠,拿钱来!”
服务小姐从柜台后拿来一沓钱,没交到老师傅手上,便被七哥一把抢去,顺势抓住她的小手,皮笑肉不笑道:“真是皮光肉滑,怪不得五哥著迷呢!”
服务小姐大怒,不敢发作,手腕一抖,竟将小手从小青年紧攥的手里脱开,怒哼一声,转身跑到一边去了。小青年要追,老师傅赶紧拦住:“七哥这是干什么?太不象话。您要钱,我给,但胡来不行。”
七哥冷笑道:“老家硷,横起来了?我是看得起你女儿,一般人我脊不玩呢!你敢反抗?”
我这才知道服务小姐竟是老师傅的女儿。
老师傅必然胸中狂怒,再老实的人受不了这份窝囊,但他仍在忍:“咱们事先说好,我给钱,你们不能找麻烦。”
七哥嘿嘿笑道:“找麻烦,你能把我们怎样?”
老师傅气得直打颤,一时说不出话。
旁边一个青年道:“大哥,算了。她是五爷看上的人,您这样干不好。”
七哥怒哼一声:“妈的!老五……哼!若非老五撑腰,你女儿早被玩了。这龙蛇混杂的地方,可能有处女吗?我劝你早点把人送过去,别以为老五性子缓,好对付。他那人蔫狠,若等不及,你麻烦大了。”
老师傅不说话。
旁边穿中山装的大汉说了第一句话:“咱们办正事要紧,别胡闹。”
小青年虽然被人称作七哥,但似乎很怕这大汉,连忙点头道:“好!好!他马上就到,还得多靠蒋大哥帮忙。人家是打遍大江南北无敌手、赫赫有名的镇山虎,全国连续三届散打王,等闲之辈哪在人家眼里?那家硷脾气臭,软硬不吃,我们只能动嘴,估计没用,还得看您的。”
大汉冷笑一声:“无妨。什么无敌手!镇山虎!不够我秒杀的。”
七哥象哈巴狗一样,赔笑道:“您毕竟是这沿海三省地下黑县拳王,是我们的台柱子,当然不把他放在眼里。”
大汉不理他的奉承,一把推开他,直接来到老师傅面前,冷然道:“老先生,小孩子不懂事,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令嫒刚才的金蛇搬缠手用得不错,原来是练家子。县井中果然藏龙卧虎。”
我顿时愣了。这些都是什么人?我有眼不识泰山,眼力还需加强。
老师傅连连摆手道:“您说什么?我不懂……”
小青年在一旁道:“蒋大哥,您刚才说金蛇什么手?就他们……”
大汉冷笑道:“你不懂。”不再搭理七哥,把他晾在一边,当胸抱拳道:“在下蒋舜天,南拳泰斗吴上莲大师的关门弟子,自创螺旋劲,在本省地下拳台坐头把交椅,历经四十三战,毙敌三十八名,未尝一败。未请教老先生……”
老师傅慌乱摇头道:“您说什么呀?我……我不明白啊!”
蒋舜天冷然道:“老先生藏拙,蒋某决不逼问。但无论待会发生何事,还望老先生袖手旁观,休行仗马之鸣,事后不得透漏,否则自取其辱。蒋某尊敬老先生,但生平未曾怕过谁。”说罢,哈哈一笑,径直走开,坐在一旁大藤椅上,闭目养神,不再搭理任何人。
老师傅被他霸气所慑,一连退后几步,哑口无言。
服务小姐脸露惧色,站在一旁,不敢多言。
七哥等人被他的言辞举动吓一跳,一时间默不作声,过了半晌,方才反应过来,察言观色,觉出眼前老师傅并非象他们原先想的那么简单,不敢再上前挑衅。
某个小子忍不住,对四周突然喊一嗓子:“大家散散,我们今天在此有事,大家以后……咦?人呢?”经过他们这番折腾,顾客早结帐走了。
我当然没走,不想站在外面等办假证的人,何况我买了咖啡,自然要好好享受一番,高傲自尊心更不容许我临阵退缩。
我拥有超强力量,岂会被一群瘪三吓走?我就在这里喝咖啡,他们不理我就好,否则我给他们点厉害瞧瞧。我现在最不怕打架。
我不想主动惹事,毕竟事不关己。匡三临终所言,我始终记得,决不轻易招惹青红二帮,要谋定后动,但人家若惹我,我决不会忍。
我刚才趁他们吵来吵去之际,换一个偏僻角落,前面正好有装饰用的茂盛树叶及柚木挡著,室内灯火昏暗,离他们较远,所以没被发现。
老师傅和服务小姐都没注意,以为所有顾客都跑光了。
我心里毫不害怕,反而觉得兴奋,就等著看好戏。
老师傅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强忍著上前道:“各位这样干,我没法做生意,客人都没了。”
七哥打断道:“这不关你的事。你不用担心,今天上午歇业,别做生意了。这里我们包了,办点事。事情过后,一切照常。”
老师傅无言以对,虽然不高兴,但不想得罪地头蛇,一副讷讷的表情。
七哥从刚收到的保护费里抽出两张大票,扔给老师傅道:“我们不会让你吃亏,这些补偿你今天上午的损失。红帮很讲道理。给我们弄点咖啡。”
老师傅气得直哆嗦。他们讲屁道理,从人家给的钱里还回去两张,不及一个顾客的开销,别说歇业几小时了。他们居然还要喝,自己买单都不够。
服务小姐忍不住,在一旁气道:“刚才你们不是说不喝吗?怎么现在又要喝?流氓还喝咖啡?装什么呀?真没见过这样的。”
她胆小,最后几句话说得含混不清,但七哥听见,怒道:“流氓怎么啦?流氓就不能喝咖啡?我操!那伶人还不能穿内裤呢!我装高雅不行?诚管得著吗?诚去卖屁股还不一定有人要。”他又要去调戏人家。
老师傅虽然火大,但还得忍耐,赶紧好言拦住,赔礼道歉,回头瞪女儿一眼,沉声喝道:“胡说什么?这没铀的事,进去待著。”
服务小姐被七哥的下流言辞气得眼圈发红,竟哭出来,知道父亲为自己好,转身跑到后面,眼不见,心不烦。
我虽然离得远,灯光暗,但经过吸星大法锤炼,即使不经变异,眼力精进不少,都能看清,心里虽然不忿,但不想管闲事,只顾著喝剩下的咖啡。
七哥顾忌到蒋舜天刚才的话,没有太过分,更不想惹他生气,止住身形,招呼哥几个围著一张桌子坐下,对老师傅道:“快去给我们泡咖啡。”
他们居然不敢和蒋舜天坐在一起,可见此人确实霸气。
老师傅没办法,只得回去赔钱给他们泡,否则说不定惹出什么事。
七哥屁颠屁颠跑去蒋舜天那里,用十足的奴才嘴脸,低声讨好道:“蒋大哥,您喝点什么?”
蒋舜天头不抬,眼不睁道:“卡普基诺。”
七哥立时吹捧道:“好,蒋大哥真有品味。”对老师傅喊道:“给我蒋大哥来杯卡普基诺,给我拿杯巴西利亚,给他们拿几杯蓝山就行。”
老师傅嗯一声,面对一群流氓,无话可说。
七哥回到座位上坐好,笑道:“看见没有?蒋大哥才叫高雅,有品味。”他时刻不忘吹嘘拍马,真不知怎么当七哥的。估计蒋舜天现在这副德行,也是烦他。
一个小子讷讷道:“大哥,为什么你们喝卡什么巴什么,我们喝蓝山?”
七哥讥讽道:“你不忿啊?蒋大哥和你老大我是你能比的吗?我们是高雅人,不是装的。给你喝蓝山不错了,牙买加产的,不是低档货,真没见识。蓝山果味浓郁持久,正适合你们。你喝别的习惯吗?别遭罪了。”
他捧蒋舜天还不忘捧自己。那小子顿时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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