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窗户是老式窗户,夹层中有铁栅栏,人挤不出去,但我凭借变异力量,必可轻松撕裂铁栅栏,从房内跳出,不会引人注意。
病房在一楼,我能轻松跳出,便是在更高的楼层,以我变异後的身体,跳下去也无妨,不过在我没有掌握力量之前,我不会冒险。
但我细想之後,排除了这个方案,因为这样会对医院设施造成较大破坏。明天医生护士发现我失踪,窗户被严重破坏,必会报警。朋友虽然未必能查出真相,但从专业角度,必有其它联想。
毕竟小偷不可能盗窃医院,更不会偷这个房间。我不可能因此失踪。至于杀人灭口,劫掠人口等等,实在荒诞。
朋友和医生们若联想到我之前受伤复原的怪异,也许真会想到对我不利的事情。毕竟本案事关重大,国家必然重视,定有知情人员负责。
我作为涉案人员,意外失踪,窗户有较大破坏,朋友若向上级报告,可能猜到真相,必会到处找我,对我低调行事不利。
我要让他们以为我是自行离开,决不能任意妄为,引人疑窦,只能走正门。
按计划十点以後行动,那时值班的医生护士都很疲倦,若无病人急诊,必在办公室里休息。楼内保安大概只有一人,负责接待急诊患者,不是应付打劫,何况外面也有保安,所以他很轻松,不会警惕,如果没事,便会在值班室里睡觉,等有铃声再起来开门。
医院没有高级监视系统,我行动小心些,不难避过他们。
我用变异力量,能轻易撕断门锁,打开楼门,只要行动谨慎,不会发出太大声响。这种破坏太小,与破坏窗户相比不值一提。我坚把损坏的门锁带走。
明早保安发现门锁失踪,不会想到有人破坏,只会认为忘记锁门,找不到门锁,可能认为弄丢了,怕担失职责任,未必会上报,买锁换上便可,很难牵扯到我。
即使保安记得大门确实上锁,他也会以为某个医生护士提前出去,趁自己睡著的时候,私自拿钥匙开锁,然後不知把锁放到哪里了。就算他上报,也得不到重视。
若保安倒霉,还会被怀疑。他若聪明,便不会这么做。
何况医院没丢东西,只少了我,两件事牵扯不上。就算被朋友知道,也不会联系到一起。他们不会认为我有偷锁逃跑的能力,也想不出我逃跑的理由。
他们不会特别在意乞丐,帮助我只是尽义务。我跑了,他们正好轻松省事,未必会追究,可能以为我跑出去玩,迷失方向,到别处去了。此事就不了了之。
何姐也许会难过,但我只能在心里抱歉。
我只要出了楼门,避过值夜保安,跳出院墙,易如反掌,然後拼命逃跑就行。
计划十分简单,我定能完成。但我首次做这种事,心情难免紧张。床头柜上的闹钟指针指向七点整。时间正在一点一滴的流逝。
我感觉时间过得很慢,竟有度日如年之感。我思考休息这么久,只过一小时。我心中无比急切的充满对自由和力量的渴望。
变异尚未到来,大概还有两个半小时。我只能在痛苦中一秒一秒的焦急忍耐,但时间不会过得更快,它正一点一点的煎熬我的意志,考验我的神经。
我无聊的吃著何姐和江警官留下的水果,直到吃完所有水果,才只过一小时。
我几乎熬不下去,真想立即破门而出,但我必须保持冷静,在寂寞中等待最佳时机,绝对不能崩溃。我默默数著羊……一只羊、两只羊……
床头柜上的闹钟滴答滴答的响著。
我虽然心急难熬,但继而又沉浸在数羊的乐趣中,这是麻醉自己的最好办法,最後我都不知数了多少只羊。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
左臂突然一阵剧痛传来,变异终于开始。痛苦的煎熬、漫长的等待终于被我耐心的熬过去,马上我就要破茧而出。
床头柜上的闹钟正好指向十点。我的估计完全准确,当真佩服自己。这次至少能持续两个多小时,可能达到三小时。
现在就走稍嫌太早,估计值班的医生护士和保安还在等急诊病人,尚未休息。我要再耐心等一小时,那时他们肯定睡了,逃离更安全。
我现在要忍受痛苦,试验力量,时间便不难熬。
我右手一掀床单,跳下床,站在房间中央。
左臂鳞片波浪状泛起,手指钩刃长出,继而右臂角质化,胸背铠化,膝盖骨刺翻出,双腿钢化,头部龙角刺出,面部魔化,瞳仁扩张,与下午情形一模一样,但变异和褪化速度快了一倍,可见我的身体适应能力大大加强。
我暗自高兴,忍受著一波又一波袭来的痛苦。现在的痛苦比下午减轻很多,不再是难以忍受的锥心刺痛,一切都如我所料。我完全能轻易忍受,行动如常。
痛苦逐渐变得不那么可怕,反而令我感到享受,而非煎熬,甚至是快乐的源泉。这决非受虐倾向作祟,而是痛苦越强,身心忍痛能力便越强,力量与自身融合程度便越高。
变异越来越强烈,多次多重变异逐次展开,速度越来越快,痛感越来越轻。
我不知如何控制,或许用意识或情绪。我没有专业知识,即使专家恐怕也弄不明白最新的生物基因科技。何况这种技术根本没有完善。
我阴差阳错,基因突变,优化身体机能,但极不稳定,不断重组分解,不知何时能稳定,更不知稳定状态是什么样,现在只能顺其自然。
力量是我未来的希望。等变异稍微稳定後,我要设法得到大量金钱,然後找安静之处,慢慢学习研究。我一定能尽快控制它,让它成为我身体的一部分,永远不能丧失。现在我必须先脱身。
全身变异同时发作,我仿佛变成怪物,全身魔铠笼罩,筋肉虬结,骨刺纵横,鳞甲泛光,钩刃闪烁,拳若金刚,头角峥嵘。
全身上下不断的传出异响。我低头一看,哭笑不得。身上病号服多处撑破,褴褛不堪,到处都是窟窿,甚至成为条状物。
我出去时需要变异力量,但不能裸体。现在衣裳虽破,毕竟挂在身上。以後我有钱,再买宽大衣裳穿。但远水不解近渴,待会出去偷抢一件。我有强悍力量,很容易办到。
我当时是有羞耻感的怪物超人,不想象m国电影中的超人那样,穿著红色内裤满天乱飞,满街乱转,多丢人。
我现在感到自己真是一个超人,全身上下都充满爆炸性的力量,每个细胞都充满磅礴肆溢的巨大活力,仿佛每个细胞都是一包tnt炸药,仿佛全身就是一颗小型核弹。
我站在房间中央,意欲仰天长啸,壮怀激烈。我想要跑,我想要飞,我想要爆炸。但我必须忍耐,不能惊动别人。否则一旦发作,恐怕一通拳脚之下,房间非被我打爆不可,甚至整座医院都可能变成一堆残垣断壁。那样会死很多人,事情就闹大了,我将万劫不复。
我必须控制力量,不能被力量操纵。我是力量的主人。我必须忍住这种刚获得力量时的暴戾和杀戮的欲望。
人类可以随意杀戮食用其它生物,便是因为人类觉得自己比其它生物高等,所以对低等生物可以为所欲为,随心所欲。
刚刚获得超人力量的人往往也会觉得自己比其他人类高等,自然可以随意杀戮低等生命,这是优胜劣汰的不二法则。低等生命与食物是近义词。
这样的人往往被力量控制,成为滥用力量的暴戾杀戮之魔,活得毫无意义。
我以後不想那样浑浑噩噩的活著。我要过多姿多彩的生活。这种藐视其它低等生命的傲慢态度是否可取且不去管,但至少在我没有完全掌控力量时决不能无所顾忌的肆意分散。
多年的流浪生涯虽然没有让我博闻强识,却令我培养出了超强的忍耐力和自制力。我懂得如何控制情绪,不会因为往日悲苦而一味分散超人力量。只图一时之快是弱智行为。我虽然年少,但并不幼稚。
但我必须先测试力量,虽然我自觉很强大,但没试过总是不放心,不知这种力量能否使出来。我不想成为一个虚有其表、貌似强大的「绣花怪物枕头」。
我不能将这里毁掉,又没有控制力量的经验,于是在房内到处搜寻坚硬之物,供我测试力量,但搜寻半天没找到。这里是医院病房,不是健身房,总不能将窗户内的铁栅栏拆下来。
我没有自虐癖好,不能拿手上钩刃往钢化大腿上戳。不管哪边受伤,都会很疼。最後我的眼神锁定柜上的钢化杯,虽然小点,测试不出多大力量,但现在只能勉为其难。
我不敢用太大的力量,伸出角质化的右手,走过去轻轻抓起钢化杯,用最轻微的抚动毫毛般的力量盈盈一握。一声脆响,钢化杯表面竟瞬间产生数道龟裂。
我惊叹于右手力量的同时,用左手指尖处的钩刃,以极其轻微的力量,向钢化杯上一捅,顿时戳出几个窟窿,便如戳破丝绢般轻松,只发出轻微的嗤嗤声,几不可闻,果真吹毛利刃。
我掣出钩刃,右手轻微加力一握,立时便有一连串怪异的声音传出。整只钢化杯已被我攥在手心里,捏得破碎不堪,便跟捏泥人一样,随心揉捏。
我的右手在厚重坚硬如钢的角质层的保护下,并无任何破损。尖锐的钢化杯碎片刺在我的右手上,如同挠痒,毫无伤害,连表皮都不能刺破。钢化杯在我的手里,便如纸做的一般。
我心中大喜。太强了,我需要的就是这种力量。
钢化杯虽非特别坚硬,但轻轻一握,便成这副样子,确实说明问题。
我身体变异後,力量狂增。若全力挥拳,估计可以轻松击穿复合装甲,甚至能摧毁一幢大楼。
我不能把这么变态的杯子留给朋友做线索,双手一合,三搓两揉,将破碎不堪的钢化杯搓成一个小钢球。如来神掌也没有这么嚣张吧!
小钢球圆圆的,挺结实。我打算把它连同待会要毁掉的门锁一起带出去。但我的病号服都成碎布条了,口袋都裂了,根本装不下,真是作茧自缚,用手拿著吧!
在没有条件的情况下,我总算想方设法测试完力量,十分满意,对未来充满信心。以我现在表现出的力量,外面门锁一割就断,根本挡不住我。
经过这段时间的反复变异和测试力量,时间不知不觉的过去一小时。有事做,时间就是比混吃等死过得快。我现在该准备行动了。
现在全身变异仍在反复不断的进行,疼痛持续减轻,比刚才减弱不少,只是一般疼痛,常人可能觉得很疼,但对我无所谓,比起下午的刺骨剧痛简直是天壤之别,根本不会影响行动。我的承受能力已经向前跨越一个大台阶。
这只是几小时,进步神速。未来属于我这样的天才。
自从变成怪物以来,我已把自己归为天才一类。普通人怎会有我这样的超凡际遇?要有自信,以前的自卑抛到九霄云外去吧!让自暴自弃从此与我绝缘。
我重新检视一番,把所有步骤思考一遍,尽量做到小心谨慎,毫无疏漏,无可挑剔後,决定逃亡行动正式开始。我就要走上一条布满荆棘、充满挑战的路。
我尽量做到有始有终,把屋内稍微收拾打扫一番,将吃剩的果皮收拢到垃圾袋里,将被单叠好,将何姐的收音机放在床头柜上,她来了自会拿走。
一切做完後,床头柜上的闹钟指示十一点一刻。我关上房间里的灯,顿时漆黑一片。
我最後望一眼这奇遇正式展开的地方,望一眼那充满温馨和变异痛苦的床,望一眼充满爱护的收音机,望一眼我和何姐最後交谈的房间,感慨万千。
但我终于要走了。今後的生活便大不相同。
我甩甩头,排除掉这种多愁善感和儿女情长。真好笑。乞丐何时也有乱七八糟的七情六欲了?难道这就是有了力量之後的自信和潇洒吗?
我不再是以前的乞丐。从现在起,我是超人。
吱扭一声,我拉开门,门外便是崭新的生活、刺激的未来和多彩的世界。我的心情一阵激动。过去的一切都结束了,新生开始了。
我先往外偷看一眼,走廊内漆黑一片,灯都关了,毫无声音,没有急诊患者。
大概所有住院病人都睡著了,保安在值班室里已经睡了,大门应该已经上锁。值班医生护士肯定都在办公室里休息了。只有我是夜猫子,运气真不错。
我异常小心,先轻咳一声试探,看看有没有其他人。一般在晚上漆黑寂静的地方,以免彼此吓到,都会轻轻出声试探。
走廊内突然灯光大亮,吓得我心脏砰砰乱跳,赶紧缩回,紧紧关门,不知怎么回事。难道被发现了?谁会无聊的来监视我?先前我又没什么状况。
外面灯亮著,却寂静无人。我渐渐放心。但灯为何亮了?难道有妖怪?真是自己吓自己。我不就是最大的妖怪吗?这样出去,被人看见,恐怕会吓死几个。妖怪见我也会害怕。我怕什么?
我一向不信鬼神妖怪,但实在不明所以,只得胡猜乱想,一时想不明白,心里有些害怕,只得自我安慰,但一直无事发生。
过了片刻,透过门上窗户看见,走廊里的灯居然全灭了。
我莫名其妙。没有听见声音,没人出来关灯。难道真是妖魔鬼怪?那怎么不来找我?关灯吓人玩干什么?转念一想,我有些明白,心里暗笑。
我太紧张,便疑神疑鬼。其实根本没人。这灯估计是声控灯,稍有声响便会亮,很方便。晚上出来,不用担心摸不到开关,进不去卫生间。我未经世面,被吓得太冤。知识确实重要。
我苦笑一下,悄悄打开门,象猫一样钻出去,将门轻轻关好,毫无声响,走廊里灯没亮,漆黑一片,寂静非常。没人被我吵醒,毕竟刚才声音太轻,晚上有人去卫生间,亮灯很正常。医生、护士和保安都睡得很死。
我不敢大意,这样子被谁看到都不行,难道杀人灭口吗?还是小心为上。我沿著走廊,继续向前摸去。
虽然我很想尽快出去,尽量避免被人看到,但走快容易出声,触发声控灯,暴露在光亮下,更不好,所以我只能蹑手蹑脚的慢走。
走廊不长,我很快摸黑走到大厅,脚下无声,灯都没亮,没有惊动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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