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工坊附近作甚?”
张风想也没想地回答:“我以为那个是大户人家,每天那么多人来往,我想着去讨点吃的……”
“他撒谎。”
赵利毫不犹豫地拆穿:“工坊一看就不是寻常屋舍,来往的马车都是运送货物的,而且一到晚上就熄灯了,明显不像有人住的样子。”
“还有,寻常人开一张路引都要仔细放好,你为了口腹之欲竟然可以拿去换钱?”
张风被骂得缩了缩脖子,底气不足地回道:“那我总不能饿死吧?”
陆真:他说的竟然有几分道理?
“杨村的村民怀疑你对工坊图谋不轨,可有人证、物证?”
村民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有个人大着胆子说道:“大人,我们没有。”
现在算是怀疑状态,且没有人赃并获,按照律例也只能将他放了。
至于买卖路引,这倒霉孩子估计是被骗了。
可这人来自长安,又出现在工坊附近,就有些耐人寻味了,最好是能够将人留下来好生留意一下。
“你觉得永新县如何?”
张风想也没想就回答:“民风彪悍、疑心重、胡乱抓人……”
“嘿!你这人!”
连郑前都听不下去了,陆真尴尬地咳了咳:“你没路引,若不能自证身份,本官只能将你收监,待向长安府衙验明户籍才能放人,你详细说说出生何地,家中是否有兄弟姊妹?”
张风哪里敢说自己是哪儿来的,只好含糊地说道:
“我叫张风,出生在长安城永乐坊,家里兄弟姊妹众多,若是大人想要验明,我可以写信给我大哥。”
“他叫曾奇,是天下第一好哥哥。”
陆真点头,示意郑前记下来,郑前面不改色地写道:张疯,其兄曾其,待查证。
陆真从来没有这么强烈地思念过周主薄。
因为张风暂时没有办法自证身份,安置在哪都是个问题。
陆真想了一圈,也只能想到一个地方。
陆真带着张风出门,赵利带着他的刀跟在一旁,张风好奇地看着县城里的人,和他在其他地方见到的人好像有些不一样,这里的人,更让他有一种亲切感。
还有,这个县令大人出门竟然是靠两条腿的?这个县确实有点穷,若是他的金令牌还在,就有好多钱了。
咦,这里的人还会和县令打招呼?长安里那么多大官,张风却很少见他们和平民打交道,一切都有仆人。
张风觉得,到时候可以在陛下面前替她美言几句。
由于缺少夫子,新修的学堂还未投入使用。
学堂里只有郭夫子主仆在,郭英去了上启蒙课。
“郭夫子,先前你说缺一个校场打杂的,这人你看行不行?”
张风站在后面看校场,这应该是他最熟悉的地方了,他摸了摸一旁放着的木刀、木棍,随手耍了两下,赵利紧紧地盯着他,握住刀柄的手悄悄用力,张风只好遗憾地收回了手。
“看起来还行,应当不是个花架子吧?”
张风看起来像好几天没吃好睡好的颓废样子,眼袋都快要掉到下巴了,郭夫子担心得不无道理。
“我学的都是真材实料的,只是现在整日吃不饱,肚子还总是不舒服,才使不上劲。”
张风对于花架子一词十分抵触,他抄起一根木棍,双腿下沉起势,随即突刺、格挡、反击、横扫等使得有模有样。
“好!”陆真啪啪啪地鼓了一下手掌,张风得意地笑了:“县令大人,让我做衙役吧,再不济捕快也行。”
“不行!”赵利一口回绝了,张风撇了撇嘴不再说话。
“留在这里吧。”郭夫子认真打量了张风许久,最终做出决定:“这里都是学生,以你的心智,和他们相处正好。校场也需要一个懂武的人,但不可逞凶斗狠,更不可忘记学武的根本。”
郭夫子发话了,陆真也没反对,张风高兴地跳起来:“我终于不用饿死了!”
“大人,咱们学堂快修好了,聘请夫子这件事,大人有何安排?”
陆真被问得尴尬一笑,她哪有什么安排,好不容易逮到一个夫子,当然想着物尽其用
“不知道夫子是否有人推荐,咱们这里什么都缺,尤其是教育人才。”
郭夫子一听她这样说,就懂了。
“大人不妨先说说这里的学堂打算如何安排,老夫也琢磨琢磨是否有朋友故交对此有兴趣。”
说这个陆真可以来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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