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声望去,只见江月眠和江月盈两姐妹盈盈站在门口,身姿挺拔,神情清冷。
屋内众人面上皆是惊讶,方才话语间忠勇侯夫人便一直在提及床榻之上的人是县主及江六姑娘,可眼下两位姑娘正在门口处好端端的站着,那床上之人到底是何人?
郑宁更是瞪大了眼睛,看了一眼床榻上仍然躲在锦被下的两人,又一脸的难以置信紧盯着门口处的江氏姐妹。
那这锦被里面的不是江氏两姐妹,又能是谁???
轻哼了一声,江月眠和江月盈缓缓走进沈氏身边,轻蔑地看了一眼郑宁,这才一脸天真懵懂的开口问道,“娘,三叔母,这是怎么了?还有侯夫人,想听我说些什么?”
沈氏的眼神快速地打量了两位小姑娘,见她们二人无事,这才开口道,“娇娇,你们二人方才去了何处?”
江月眠如实回着,“方才在席间,我的外衫不小心被侯府的奉茶婢女打湿,魏三姑娘这才带了我和盈姐姐来客房更换衣物。”生怕诸位夫人们见不到自己身上的茶渍,江月眠还特意往人群中站了站。
随后继续说着,“魏三姑娘将我们带来客房,便说要去门口守着,女儿让身边的丫鬟去马车上取衣裙,我和盈姐姐便在这客房等着。可是后来女儿发现随身带着的香囊不见了,想必是方才走过不小心掉在那儿了。香囊毕竟是私密之物,便也顾不得衣裙沾染上了茶渍,和六姐姐一同出去寻了,只是女儿出去时却不见魏三姑娘的身影,也未曾和魏三姑娘言明实情。”
江月眠说罢,视线落在江月盈身上,江月盈会意,也立刻说道,“是啊大伯母,我和娇娇沿路续寻,这才寻到了香囊,待我们再回来,便看到了诸位夫人围在客房,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啊?”
姐妹俩一唱一和,将实情说了个干净,江月眠环顾四周,也继续说道,“也真是奇怪了,不知紫苏是否迷路了,这丫头去马车上取衣衫,取了许久还未曾回来……”
江氏两姐妹的此话一出,在场的夫人们又都是人精,又哪里看不出这其中门道?
先是侯府的婢女不小心打湿了县主的外衫;再是魏三姑娘带着县主同江六姑娘来客房更换衣裳;再有就是方才忠勇侯夫人还未见锦被之下的二人是谁,便脱口而出县主和江六姑娘的闺名,这事不是他们忠勇侯府故意设计的,还能是谁????
眼瞧着镇国公夫人和江三夫人的面色逐渐阴沉,周围的夫人们也开始口诛笔伐,纷纷说道
“又哪里能有那么巧的事情?偏偏就是婢女打湿了县主的衣裳,偏偏魏世子出现在这客房??”
“方才侯夫人可是言之凿凿地说,这床榻之上的是县主和江六姑娘呢。”
裴夫人在旁边轻“呸”了一口,随即开口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的打算,眼瞧着自己的儿子坏了名声,这才想着使计要拉国公家的小姐下水。”
“咱们可都瞧的真真的,可都是人证,县主身上的茶渍,那可都是物证,依我说就叫来顺天府,将这事一一查了个干净。”
裴夫人此话落下,跪在地上的魏廷云也开始瑟瑟发抖起来,拉扯住郑宁,忙道,“娘,这件事和我没有关系,我不能去顺天府,我不能去顺天府啊!!这都是你和姐姐……”
郑宁忙伸手捂住了魏廷云的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三言两语便被人诈了出来。
尽管心中已然慌乱,面上却还是强撑着笑意,开口辩解道,“裴夫人这话说的可真是冤枉我了。”
“我也是会错了意,国公夫人和江三夫人勿怪,令仪说带着县主和江六姑娘来换衣裙,我也是一时着急,这才口不择言。”
沈氏轻嗤一声,反问道,“口不择言?忠勇侯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是将我们镇国公府的脸面放在地下踩,我们带着寿礼登门参加寿宴,却未曾想侯夫人却如此败坏我们府内姑娘的名声。”
郑婉如在一旁附和道,“依我看,还是叫来顺天府,咱们国公府的姑娘可不能平白受了委屈。”
郑宁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慌张,眼瞧着事态越闹越大,这件事一旦涉及顺天府,自家这个破落门户无论如何都是得罪不起镇国公府的。
可是,眼下这个场景,她到底要如何去办???
江月眠在一旁冷眼的瞧着跪坐在地上的魏廷云,直觉他品行卑劣,想想上一世盈姐姐在忠勇侯府受的苦,心中冷意更盛。
就算是去了顺天府,就算爹地和三叔父的权势再大,忠勇侯府拼尽全力也会保下这唯一的世子。
不能轻易放过他,要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自己特意唱的这一手好戏!!!!
朝着身旁的敛秋使了个眼色,敛秋会意,一块石子精准的便打到了床榻上的锦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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