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施主之诚心,远超贫僧所想。”了空自草屋内走出,顺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一位垂首低眉,穿着很普通的黄麻僧袍的僧人站在谢行舟面前。
了空大师却不如传言般的仙风鹤骨,若是不说,旁人只会以为他是一个容普通僧人。
谢行舟顾不得其他,平日里一向沉静自持的他此时有些乱了分寸,连忙道。“了空大师,在下今日前来,是为了我的……”
了空大师打断了他的话,他那一双眼眸清澈而明亮,宛如星辰般璀璨,眼角眉梢中皆是慈悲之色,“阿弥陀佛,施主所求贫僧早已知晓,施主的妻子早已故去,施主为何还如此念念不忘?世人皆说贫僧能起死回生,不过是传言而已,人死如灯灭,又如何能死而复生呢?”
三个月以来支撑的谢行舟信念忽然倒塌,谢行舟嘴角苦笑,语气落寞,“大师所言甚是,不过是在下妄念罢了。”不想多做停留,转身便要走。
那了空和尚却又再次开口说道,“施主,缘起缘灭,皆在须臾之间。诸行皆苦,求不得最苦,爱别离最痛,生离死别,莫过如此。”
“施主执念太重,恐伤自身,不是长寿之象。”
似乎是又想起了她在自己怀中的那一幕,谢行舟眸色通红,声音嘶哑,“没了她,这人生须臾,不过尔尔。”
他还记得,他初次见她时,江月眠不过六岁,以为自己是哪个宫的小太监,娇声娇气地让自己替她去捡风筝。
她这个人,或许自小便如此,从来都不肯亏欠别人,自己不过是替她捡了个风筝,她便将身上所有的银子都给了自己。
一张小脸满是崇拜,似乎自己是什么大英雄一样。
边掏银子还不忘边说着,“小太监,你的武功可真高,就和我二哥一样,也不知道你和我二哥到底谁比较厉害。”
“嗯,一定是我二哥啦,不过,你长得要比我二哥标致一点,我二哥终日晒得黑黢黢的,你可是我在这宫里见过长得最标致的小太监!”
“不过,你也太瘦了些,定是整日都吃不饱饭吧,多谢你给我捡风筝,我身上也只有这么多钱了,你等下次我再进宫,我再给你带些好东西过来!”
那样明媚的笑,他从未在宫中的人身上见过,后来自己才知道,她是镇国公府的姑娘,是皇后的外甥女。
她同自己不一样,她有父母的疼爱,有哥哥爱护,行事只要自己高兴,不必顾及其他。
后来自己去了北疆,便再也没有见到过江小姑娘,北疆苦寒,他时不时的会想起那个笑得比蜜还甜的小姑娘,那个受尽万千宠爱的江小姑娘。
自己后来再见到她,是自己秘密回京拜祭母后的时候。
桃花林中,她一袭红衣,明媚张扬,坐在桃树上吃着果子,只那一眼,他便认出了她。
回京那几日,自己总会无有意无意的去关注她,她和其他的京中贵女不一样,她洒脱自由,率真果然。
又或许,自己这寡淡无趣的日子或许会因为有她,变得有些生趣。
可他始终是慢了一步,北疆蠢蠢欲动,自己也因着皇帝的忌惮而迟迟不能归京,自己回北疆的半年后,他听到了江月眠成婚的消息,那是他生平第一次失态,第一次醉酒。
她嫁的人,是她嫡亲的表哥,沈千砚虽说身体病弱,可到底对她还是真心的。
她那样的小姑娘,就应该受尽万千宠爱。
自己归京之时,却听闻她早已和离在家的消息,那一晚,他彻夜未眠。
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那段时间,白天忙着和老三斗法,晚间,他便是镇国公府的“常客”。
只不过,是镇国公府树上的“常客”。
虽说这样不是君子所为,可是他却始终控制不住自己。
再后来,自己前去求娶,给了她全大胤最尊贵的身份。
她以为自己娶她,是因为她的身份,因为她身上凤命之女的预言,可是她从来都不知道,自己娶她,是实实在在的心悦她。
洞房花烛夜的那一晚,她似乎是没认出来自己,他喜欢看江月眠在自己面前装的温柔恭顺,背地里却吐槽自己是冰块脸时的神情。
他喜欢明媚张扬的江月眠,喜欢那个得理不饶人的江月眠,他想将她留在身边,将所有好的东西都给她,让她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子。
可是,他食言了。
他的妻子,就那样活生生的在他的怀中断了气。
这十年,自己过得如同行尸走肉,或许,能早点见到她,也好。
自顾自的走出了空大师的茅草屋,却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了空大师眼中带笑,嘴里还不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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