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书回房之后,马统已经上床了。
琴书问道:“你这样睡觉不对吧?”
马统奇怪的问道:“怎么不对了?”
“怎么对了?你这样睡,不就是想让我闻你的臭脚丫吗?”
马统嘀嘀咕咕:“那我不也闻你的臭脚丫了吗?”
那能一样吗?姑娘的臭脚丫与男人的臭脚丫能一样吗?
那就是芝兰与鲍鱼的区别。
“换过来。”
“换就换!”马统只能转过一头睡了,“但是,你不能抬手就打!”
“你真够笨的,也不想想,我要是抬脚踢呢?到底哪个疼?”
马统语塞,他一世英名都毁在这个琴书的身上了。
从前的书童马统,多神气啊!
罢了罢了,反正在其他书童的面前,他还是照样神气的。
尤其那个八德,可不是他的对手。
…………………………
半夜时分,一只胳膊突然又横了过来。
这一次,马文才没有把它立即丢掉,迷迷糊糊中,他摸了一下,入手细腻光滑。
他瞬间便惊醒了。
此时,一只腿又压到了他的腿上。
他抬手揉了揉额头,睡品这么差,他怎么敢出来读书的?
他刚想侧过身去,便闻到了阵阵的幽兰之香。
马文才不由的又想扶额了,一介平民,还总用香,连睡觉都不放过,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小白脸!
马文才抓住他的胳膊,给他按回到了他自己的身上,又将他的腿,送回到了他自己的腿上,便安心的入睡了。
只是天色将明之际,他猛然的睁开了眼睛!
因为他怀里有个软软的东西在蠕动,还香!
他惊悚的低头一看,一个黑黑的脑袋怼到了他的眼前。
头上还有一个发髻,直戳他的脖子。
是了,这个小白脸喜欢把头发全部束于发顶。
只是他的手在干什么?
其实也没干什么,睡的迷迷糊糊的谢道颖没摸到琴书软软的身子,反倒是个硬邦邦的东西,所以她下意识的多摸了下。
只是她这一摸,马文才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就姓谢的这睡相,这睡品,他跟谁睡都得挨揍!
马文才没法睡了!
只能起床。
他起身之时,把自己的被子往他怀里一塞,就见他抱着被子蹭了蹭,又踏踏实实的睡了过去。
马文才的视线落到了他的脸上,不由得在心里点评了起来:
1、容貌太过昳丽,缺点;
2、睡相太过放肆,缺点;
3、如女子般爱用香露,缺点。
总之,没有优点。
马文才点评完,穿上衣裳出门,在院子里折了根树枝,开始练剑。
他私自带弓,书院已对他网开一面,便不好再带剑了。
…………………………
祝英台昨晚以书做墙,睡的很踏实。
没有祝英台折腾,梁山伯睡的也很香甜。
早上起来时,两人皆是精神抖擞,龙马精神,仿佛能挑一百担水。
但秦京生就不一样了,人家真的是几乎挑了一百担水。
挑了整整一夜。
没办法,谁让他把缸砸坏了?行是那么好补的吗?
所以说别干坏事,坏事也会找上你。
所以第二天,秦京生华丽丽的倒下了,请假了。
……………………
陈夫子来上课的时候,看大家精神都很好,很满意。
但是看到谢道颖精神也那么好的时候,就不是那么满意了。
按他的设想,这小子身子那般瘦弱,挑满那满满六大缸的水,必会倒下,爬不起来,需得喝些汤药才能缓过来,也算是他作为夫子,给他一介平民学子的一个小小的教训了。
可是他精神却是那么的好。
精神那么的好,证明他晚上睡的好。
晚上睡得好,证明了,不是他没挑满水,就是水有人帮他挑满了。
夫子看向梁山伯,质问道:“梁山伯,昨晚是不是你帮谢道颖挑的水?”
“没有,夫子,不是你说不准帮忙的吗?”
看梁山伯那副坦荡荡的样子不像是说谎,夫子又问道:“谁能证明你没有帮他?”
“王蓝田能证明,昨晚我在大浴堂碰到他了。”梁山伯好笑的看向一脸愤怒的王蓝田。
但是,王蓝田不得不为他证明:“陈夫子,昨晚我确实在大浴堂看到他了,但是,我不能证明他没有帮谢道颖挑水。”
谢道颖知道,挑水的事并非那么天衣无缝,就算有人看到秦京生挑了水也无可厚非,关键在于,秦京生他承不承认他自己挑了水。
不过,秦京生没来。是以,谢道颖笑道:“夫子,你就问吧,谁能证明我谢道颖没去挑水,站出来,我保证不报复他。”
闻言,马文才的嘴角微弯,如此正大光明的威胁,已得他三分真传了。
而那刚刚就要站起来举报的人,突然便老实了起来,凶悍如谢道颖,他若是报复起来,他怕自己承受不住。
见没有人举报,梁山伯又有人证,陈夫子只能作罢了。
只是,这个刺儿头若不把他按下去,他始终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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