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应屿听到谢青溪提前回来的理由,有些惊讶,“为什么?”
这得是吵得有多厉害,才会气到直接更改行程。
谢青溪唉的叹口气,面露犹豫,一会儿才说:“语岚姐跟悠悠说,她要和刘总离婚。”
应屿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女儿不愿意?”
谢青溪点头,“她原本以为如果她和刘总离婚,悠悠肯定会跟她,但是……悠悠不愿意他们离婚,还、还说了些不太好听的话,语岚姐很难过……”
她说到这里停了下来,耸耸肩。
“觉得就这么轻易离婚是便宜了外面的?”应屿随口问道,抬手把领带扯下来,习惯性的往旁边一递。
谢青溪也习惯性的伸手接住,低头一边抚平领带上的褶皱,一边闷声道:“她觉得丢脸。”
“哦,嗯?”应屿这次是真的愣住,有些不可置信似的扭头看向她,重复她的话,“……丢脸?”
他没听错吧?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会觉得离婚丢脸?而且还是十几岁的小姑娘说的?
不应该啊,他们这个圈子,别说离婚了,就是二婚还嫁的同圈子,和前婆家常相见的都不是什么稀奇事。
离婚而已,又不是坐牢。
谢青溪抬头看见的,就是他这样一副不解到近乎于茫然的表情,抿着的嘴角忍不住一翘。
她嗯了声,温声道:“其实不难理解的,青春期的时候比较敏感,会自卑的点在进社会后看来完全没必要,但受到当时环境和心智影响,就是不一样的。”
“鞋子没有别人的高档,满脸青春痘,长得太胖或者太矮,有时候太高也会,还有父母离异,女生……女生发育得早,来生理期的时候,都有可能会觉得自卑的。”
谁没有过奇奇怪怪的青春期呢,年少无知的时候,觉得这一点点问题就是天大的事了。
殊不知等到成年,等他们走进人类社会,有的是比这些更让人难以接受的差异。
但应屿不理解,因为他没经历过。
“一般家庭的孩子可能会,可是刘家……”他甚至还歪了一下头来表达自己的不解,“我们这样的家庭,孩子有什么缺的?缺爱?她也不缺啊。”
至少从谢青溪对向语岚的评价来看,那是一位很好的妈妈。
谢青溪一噎,答不上来了。
她怎么知道刘颂悠为什么会阻止向语岚离婚,她也没告诉她啊!
应屿看她有些悻悻,便笑了一下,终结这个话题。
“我先去书房。”说完刚要走,又忽然想到,“你对青春期的心理这么熟,是以前也遇到过类似情况?”
谢青溪一愣,抬眼有些惊讶的看向他。
见她似有不解,应屿只好多解释几句:“你小时候,特别是……你爸妈走了以后,在学校有没有……被人欺负?”
谢青溪反应过来,意识到他想问的,应该是她有没有因为没有爸爸妈妈这事,而觉得自卑,和同学们格格不入。
虽然已经时过境迁许久,但谢青溪还是忍不住心里一暖。
“没有。”她摇摇头,“有难过过,但妈……小姨说,这不是我的错,爸爸是意外,妈妈是自己的选择,每个人都会失去父母,或早或晚而已,像她就是出生以后就没见过亲爸妈,也好好长大了,没有爸爸妈妈,我们就自己照顾自己。”
更何况她也不是一个人活在这世上的,父系亲戚即便不够亲近,但或因怜悯,或因想从她手头的股份中得到什么,对她还是有几分关心的。
所以她从来没有因为这件事而自卑过。
应屿静静地听她说完这些,点点头,随口问了句:“所以你是怎么知道青春期的孩子会因为这些……”
他想说乱七八糟的原因,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不能这么说,于是顿了顿,改口:“……各式各样的理由,觉得自卑?”
谢青溪闻言目光飞快的闪了一下,“因为……好奇,看过一些心理学的书。”
应屿当然没有错过她那一瞬间的心虚,哼笑了一下:“是么。”
听到男人低沉的笑声,谢青溪耳尖一抖。
好在他没有继续追问,她松了口气,跟在他背后进电梯,脸上的温度却不自觉的一点点在升高。
“叮——”
电梯停在三楼,应屿当先一步出去,在电梯门口和谢青溪分开走。
但在走之前,他好似不经意的回头,看见抱着他外套的妻子脸色有点发红,眼神也有些发飘,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他觉得奇怪,有点想问她怎么了,但又觉得她肯定不会说,于是摇摇头还是算了。
尽管这趟旅程几乎是半途而废,但谢青溪也不是全无收获,至少新鲜时令的菌子和当地特色的腊排骨,都已经上了应公馆的餐桌。
汪姐让人炖了一锅菌子鸡汤,黄灿灿的鸡汤刚端上桌,就有浓郁的鲜香味扑面而来,鸡汤和菌子的组合直接让鲜味指数拉满。
但应屿喝了两口以后,抬头对汪姐说:“明天换个汤。”
再喝下去,他就要对鸡汤ptsd了。
谢青溪这才知道,在去海城出差之前,应屿每天晚上喝的都是鸡汤,喝了整整三天。
她忍俊不禁的抿住嘴唇,听到汪姐说:“太太让给你炖的,还有排骨汤和鱼汤没安排呢。”
应屿无奈的不吭声,在这件事上,他只能是那个被安排的。
谢青溪看他一眼,很给面子的没有当面笑出声来,提起筷子转向桌上另一盘炸得金黄的菜。
汪姐解释说:“这是脆皮炸生蚝,今天送过来的生蚝又大又新鲜,本来想用蒜蓉烤,但老杜说那样太普通了,你们都吃腻了,换个口味。”
她说的老杜,是掌管厨房的大师傅,原先有俩,都是庄女士特地请来的,一级厨师,原来是国宴大厨,在应公馆服务已经十几个年头。
后来庄女士和应乔昇旅居国外,天天吃西餐吃厌了,想念家常菜,就回来要把厨师也带上一块儿,杜师傅因为不想出国,就留了下来。
当时谢青溪和应屿新婚不久,为了培养感情和应屿上班方便,还住在市区的大平层,杜师傅每天过去给他们做饭,做好了再回应公馆。
直到一年后,大平层那边出了事,同小区同一栋楼,就在应屿他们住处的楼上那户,发生了命案,小两口连夜搬回了应公馆,杜师傅总算结束了两头奔波的日子。
谢青溪夹了一个炸生蚝,蚝肉外面裹了淀粉浆下油锅炸的,外面有一层脆脆的面衣,咬下去外脆里嫩,咸香酥脆还爆汁,鲜味十足。
最主要是吃着方便,不会脏手,哪怕个头快比半个手掌还大,谢青溪还是一连吃了好几个,觉得腻了就蘸点椒盐,味道又不一样了。
汪姐笑眯眯的给谢青溪盛汤,问她在大理吃的腊排骨火锅是什么样的,应屿在一旁慢吞吞的边喝汤边听着。
等谢青溪说完,汪姐看一眼应屿,见他没动筷子,还催了句:“快吃呀,很补的。”
应屿喝汤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了眼对面的妻子,见她目光先是疑惑,随即变成躲闪,努力想掩盖住眼睛里好笑的情绪。
顿时就气笑了。
要给他补补这事是怎么开始的,还不是因为她?她居然还好意思笑!
他撇开视线,夹了块炸生蚝,咬了一口,点点头:“味道不错,但容易腻,明天换韭菜炒。”
汪姐还没答应,谢青溪就震惊得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睛瞪得溜圆,目光里明显出现了紧张。
应屿立刻就爽了,眼睛眯了一下,又夹走一个炸生蚝。
汪姐忍着笑,给谢青溪盛好汤就离开了饭厅。
“那个……”谢青溪扭头看一眼汪姐的背影,确定人走了,才回头问应屿,“你刚才……开玩笑的吧?”
“开什么玩笑?我不爱开玩笑。”应屿老神在在的装听不懂,“生蚝含有丰富的蛋白质和微量元素,锌含量也很高,多吃点不好么?不是你让我补补?”
谢青溪:“……”真是难为你说这么多字来敷衍我了!
他最后还说:“每个人都是自己人生的第一责任人,对么?”
谢青溪:“……”你直接说我自食其果得了呗:)
她想怼回去,又觉得自己嘴笨,最后抿着嘴唇有点气呼呼的喝了一口汤。
应屿眯着眼看她一下,嘴角弯了弯。
将近一周不见,睡前少不得要亲热,在这种事上,谢青溪极少会找理由拒绝。
在她看来这是夫妻之间必不可少的事,哪怕只是出于维系感情的必要。她不消耗他的精力,等着别人去消耗?
应屿大概是故意的,在她脖颈处留下很明显的一枚吻痕,没等她抗议,又迅速低头,在她大腿内侧留下了一枚牙印。
谢青溪呜咽着要推开他,不仅没成功,还在挣扎中被他有些失控的在腰上掐出了指印,最后不得不放弃。
最后在浴室的镜子里,看到自己被吻肿的嘴唇,和失神的双眼,下一秒就羞红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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