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派了御医,但赵衡清楚赵棕是真的过世了。

    两个惹人厌烦的病猫突然手拉手一块去了,一时间,赵衡颇有些茫然。

    王权殿外走进来,端着碗热茶,“皇上,王府上下乱作一团,宫里少不了得派人去慰问周全。”

    言下之意,该让谁去?

    “皇后娘娘身子重,荣妃娘娘如今养着三阿哥,又得管六宫,一时半会儿怕是脱不开身。二阿哥早产,身子弱,得齐嫔娘娘精心呵护,空闲时间可能也只够齐嫔娘娘练练琴了。”

    王权余光打量皇上的表情,“柔嫔娘娘,杨常在,容贵人,还在禁足,且她们位份不高,庄贵人要是还没被贬,倒是最合适的人选。”

    赵衡背着一只手,立于窗前,神情不明,“庄贵人无德,朕给她协理宫权,是想着底下人怕她,让她当个吉祥物,帮荣妃震慑宫人,可她却视人命为草芥,明目张胆在自己宫里草菅人命。”

    宫女犯事,主子打骂宫女,是常有的事,他不是闲人,不想什么都管。

    宫女太监不得主子欢心,还没有眼力劲,那被罚也只能忍着受着。

    然而,庄贵人无的放矢,辱骂宫女,毁人容貌,致人死亡,问其缘由,竟还敢以窥探帝踪为由。

    那个宫女的死,赵衡并没有太放在心上。

    只不过,庄贵人把人抓了个正着,未尝没有窥探天子的嫌疑。

    窥视天子,贬一级。

    窥视帝踪理应杖毙,庄贵人那时手握协理六宫之权,自然能惩罚宫人。

    但她与后宫众多嫔妃折辱宫女,致人惨死,滥用职权,也理应再贬一级。

    那时,柔嫔等人位份比庄妃低,庄妃想如何,她们估计也不敢多言,他姑且看在太后的面子上不下重罚。

    重罚庄妃也是想威慑后宫。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新人快入宫了,宫中规矩再不紧紧,岂不是人人都能作乱?

    王权贴身伺候那么久,当然能揣摩清楚天子的想法。

    闻言,他更觉得心安了。

    赵衡似笑非笑地看他,“你一向谨慎,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就是对待杨常在你也不曾仗势欺人,怎么轮到庄妃被贬贵人,你反倒落井下石起来?”

    “奴才知错,奴才也是一时愤然,多嘴了几句。”

    王权赶忙跪下告罪,然后陈情。

    “皇上也知道,宫里的太监不容易,为了有个依靠,结成义兄弟,拜个义父,都是常事。

    奴才为了更用心伺候皇上,也调教有几个义子,其中一个老实本分,却不聪明,奴才怕他伺候得不好,就没让他来养心殿,只在内务府做些跑腿的活。

    那庄贵人还是妃位时,因着不满内务府送来的东西比荣妃好,时常磋磨奴才那义子,日前,烈日还罚他跪在碎石路上,不给水喝。”

    说到激动之处,王权直接红了眼睛,不知道的还以为那真是他亲儿子。

    “行了,起来吧。”赵衡也只是吓吓他,并没有要问罪的意思。

    他回忆了一番如今王府上的那些侧福晋庶福晋,思索许久愣是没能拎出来个有用的。

    唯一两个有用的便是王妃与侧福晋张氏,王妃难产早逝,张侧福晋当下又跟皇后一样怀胎九月。

    太后给赵棕选的妻妾多是些家世很好的女子,是顶好的助力,但也过于木讷,如同木头美人。

    随着赵棕大势已去,那些女子的母族,在赵衡的默认与纵容下,被各方人士打压得渐渐退出了朝堂。

    赵衡想着想着,思绪不由得飘远。

    当年,其实不是太后跟赵棕信错了先帝,而是他赵衡翅膀过硬,野心与势力相当,蛰伏太好,且惯会琢磨先帝的心思。

    先皇深爱舒母妃,自然不愿宫人怠待她的儿子,所以先皇自小就给了赵衡宠爱和极高的地位,年老之际,私下也将势力一点点移交给赵衡,唯恐保不住心爱人的儿子。

    先帝子嗣单薄,自然不忍看到手足相残,他深知若传位给赵棕,哪怕留下遗旨,以赵棕的小心眼,也不可能放过赵衡。

    但他赵衡不同,如果是他登基,赵棕冲动犯事,只要没有犯下大错,就必然能安安稳稳当个闲散王爷。

    他眼界并不局限在后宫,也并非没有容人之量。

    在他眼里,唯有朝堂是禁忌,脱离朝堂,赵棕就什么都不是了,不上蹿下跳,他都不会多看对方一眼。

    “皇上,淑婷公主那边奴才着人去通传了,这会儿大约快到了。”

    王权小心翼翼地提醒陷入沉思中的帝王。

    整个皇宫,只有淑婷公主可以不经过通禀就进入养心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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