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然不觉的何山,此刻正在享受杀人的乐趣。
一批又一批的奸商,被押上断头台,刽子手手起刀落,头颅翻滚,血流如注。
一波杀完,又是新的一波, 浓烈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刑台。
为了加快行刑速度,刽子手每杀掉一人,抬腿就是一脚,将尸身踹到台下。
堆积如山的尸体,被几个小厮随意地扔到木板车上,然后用绳子一绑, 像拉货物一样拉到郊外的万人坑集中掩埋。
如此大规模的杀戮并没有引起百姓的不适,相反, 每一次屠刀落下, 围观的数万群众都会爆发出热烈的欢呼。
面对百姓的欢呼雀跃,何山更加坚信李令月提出的‘以暴制暴’方法非常正确。
他们不是在杀人,而是在为民除害。
最先抓捕的那批掌柜们,只是压榨百姓的工具而已,真正的凶手,是店铺的实际控制人。
用李令月的话说,苍蝇要拍,老虎也要打。
就拿周记米庄来说,那胖掌柜顶多算一只苍蝇,而真正的老虎,则是周家的家主。
在雪亮的屠刀面前,米庄掌柜再也没了之前的嚣张, 把周家干的那些脏事儿, 一股脑都说了出来。
等砍了胖掌柜后,何山亲自带人, 杀进了周府。
而周府在店小二报信后, 已经觉察到大事不妙, 立马派人把鄜州都督刘诚请到了府上。
刘诚的亲兵,把守着周府大门,何山一亮圣旨,全部歇菜。
一个小小的典狱长,突然就变成了御前巡察使,这个重磅的消息,让刘诚也始料未及。
老友见面,没有多余的寒暄。
何山当着刘诚的面,直接砍了周家家主和刘诚的亲妹妹。
完事后,对吓破胆的周府老太爷一抱拳:
“对不住了,老爷子,把你家的地板弄脏了!”
何山扔下一句话,无视愤怒的刘诚,大摇大摆地带着手下扬长而去。
鄜州城突然被搅得天翻地覆,自然逃不过杨御史的眼睛。
他带着一众官员赶到现场,想要阻止何山的鲁莽行为。
但还没走到近前,就被禁军拦在外面,当了一个普通的看客。
如今的鄜州城, 除了皇帝和公主, 没人阻止得了这尊杀神。
杀戮还在继续, 何山站在高台上, 又重复着自己设计好的宣讲:
“父老乡亲们,今日本官奉长公主之命,诛杀这帮鱼肉百姓的奸贼,公主曾告诉本官,只要她和陛下在鄜州的一天,就不会让大伙再遭受欺凌,陛下来了,鄜州城有救了!公主来了,苦日子到头了!。”
通俗易懂的话,很快深入到每个百姓之中,从今天起,‘大唐长公主’这个名字,将永远刻在他们的记忆里。
距离刑场的不远处,一辆精致的马车静静地停靠在那里。
李治睁大虎目,直勾勾地瞪着李令月,意思很明显:‘朕需要一个合理的解释。’
李令月尴尬得头皮发麻,她自己也没想到,何山这个夯货,会打着自己的名号,在百姓中大肆宣扬。
“那个…阿耶,女儿真的不知!”
“还想狡辩!”李治气得吹胡子瞪眼,转头对陈公公命令道:
“去给朕传个话,如果再不收手,朕就砍了他的狗头!!”
陈公公一甩浮尘,就要下车。
李令月眼疾手快,一把将其拉住,转身拜倒在李治跟前。
“阿耶……民意不可为!”
李治怒极而笑:“民意?何为民意?”
李令月缓缓抬起额头,向李治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山呼海啸的声音透过车窗,清晰地传进了车厢里: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李治推开车窗一看,只见无数的百姓,自发地跪地高呼。
那发自肺腑的感恩戴德,让李治的心情,久久难以平静。
看了许久,李令月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
“阿耶,听见了吗,这就是民意!”
李治放下轩窗,揉了揉胀痛的额头,苦笑着对李令月说道:
“逞一时之勇是挺痛快,可你有没有想过,接下来的烂摊子,你该如何收拾?”
李令月借坡下驴,恭敬地对李治一弯腰:“还请阿耶赐教?”
李治眉毛一拧,怒道:“你自己捅出来的篓子,还指望朕帮你善后,朕才懒得管,你自个看着办吧?”
李令月等就是这句话,狡黠地笑道:“多谢阿耶成全!女儿定会让何大人处理好善后事宜!”
李治一下被噎住了,方知着了女儿的道,想板着个脸,结果却是笑出声来。
等到最后一批奸商杀完,已是黄昏日落,过足眼瘾的百姓渐渐散去,李治的马车缓缓驶入城中。
不多时,城内的百姓有人开始燃放爆竹。
先是一户,然后变成十户,最后延伸到百户、千户……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彻街头巷尾,整个鄜州城像过年一样热闹,各家的孩子们拾缀着未燃放的鞭炮,欢乐的笑声充斥着大街小巷。
被气氛感染的李令月跳下马车,掏出钱袋买了几串爆竹,也跟着放了起来。
李治依靠在车窗前,望着女儿与百姓同乐的场景,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玩尽兴的李令月,重新回到马车里,随口来了一句:
“阿耶,看到了吧,其实百姓要的真心不多,只需给到他们最起码的‘公平’,他们就已经很满足了!”
李治闻言,没有接茬,而是好奇地打量着她。
李令月摸了摸脸颊:“难道女儿说错了什么吗?”
李治摇摇头,问道:“朕怎么越看越觉着你不像个孩子,你说的这些话,都是谁教的?”
李令月吐了吐舌头,心知自己又暴露了成年人的思维,只得甩锅给长安那位:
“嘿嘿,还是瞒不过阿耶,这些道理都是阿娘教我的!”
一听是自己的媳妇,李治深以为然地点点头。
很快,马车到达大营,李治刚下马车,等候多时的何山立刻上前拜倒:
“御前巡察使何山,参见陛下!”
李治不满地哼了一声,没有让何山起来,而是不苟言笑地说道:
“朕倒是小瞧你了,连朕的禁军都敢调动!是谁给你的胆子!”
李治本是说的气话,谁知何山一本正经地答道:
“回陛下,自是您给微臣的胆子!”
这话说的,居然一点毛病也没有,试问,如果何山没有李治的鱼符,他又怎能调得动禁军呢。
李治当然知道自己的鱼符定是被女儿交给了何山在用,君王的鱼符被随意转借,这是大不敬之罪,但始作俑者又是自己疼爱的女儿……
关键现在李治还不能当众收回鱼符,因为实在丢不起那个人,所以只得哑巴吃黄连,拂袖而去。
等李治气呼呼地离开后,何山随李令月进到账内。
“大叔,今天的事,您办得很漂亮!!”李令月不吝夸奖。
何山抱拳道:“公主过奖了,卑职也是按您的吩咐行事!”
李令月白了他一眼,话锋一转:“可你为何要打着我的名号,咱们不是商量好了吗,就以你巡察使的官职来行事!”
何山嘿嘿一笑,拱手道:“卑职寻思着,既然是为百姓做善事,总得让大伙知道公主不是?所以就自作主张了,请公主恕罪!”
杀人还是做善事?呃……好像是在做善事!
李令月一阵无语,懒得再计较这些,把话题转移到正事上。
“今日一战,虽打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但这样一来,藏在背后的敌人肯定会有所防备,如今咱们在明,他们在暗,得想法子把他们引出去!”
李令月思考了片刻,复对何山问道:“你今日去周府杀人,那刘诚可有阻拦?”
何山一拍拳头,恨恨道:“卑职当着他面,宰了他的亲生妹妹,原想着他会跟卑职火并,结果那厮屁都不敢放一个,卑职也就没有了缉拿他的借口!”
“看来这刘诚并非等闲之辈,既然他这边下了不手,那咱们就从鄜州刺史那儿动刀,本公主还就不信了,他们能一直夹住尾巴!”
何山一脸兴奋地说道:“这个好办,鄜州刺史王海龙,卑职当鄜州都督的时候,对那厮十分了解,既贪财又好色,外面养了好几个相好,卑职明天就去抓来审问!”
李令月抬手道:“不急!你明日还有重要的事去办!”
“哦?不知是何重要的事?”何山问道。
“杀人!”
“啊!还杀呀!”何山一脸废解,见李令月看向自己,立刻抱拳领命:
“杀谁,请公主明示!”
李令月毫不犹豫地说道:“杀流民!”
当李令月这边正在商议着如何杀流民的时候,位于鄜城郊外的一处宅院内,一众官员正在商议着,如何制造骚乱。
宅院被高高的院墙围住,大门紧闭,四周驻守着持刀的护卫。
宅院之内,灯火通明,但却见不到一个下人。
看似普通的宅院,里面却别有洞天,大堂内的两侧,依次坐着十几个男人,每个人的身边都有两位美人伺候,这些美人不着寸缕,全部赤裸着身子,最为离奇的是,她们都是聋哑人。
如果李治此刻在场,在坐的所有人,没有一个他不认识的。
鄜州刺史王海龙,庆州刺史杨康,宁州刺史赵多坤,宜州刺史谢明勇,同州刺史李伟兴,坊州都督钱宁,丹州都督赵思阳,延州都督崔浩、华州都督杨旭……
一眼望去,关内道各州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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