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丽娜尔点点头，“对，我要尝试。”
吴勇杰说，“我还要两个肉馕呢。”
古丽娜尔摇头，“没有。”
吴勇杰说，“你骗人，我昨天还看到叶明朗在吃肉馕呢，你肯定还有。”
古丽娜尔被逼得不行，只好说，“好嘛好嘛，我去给你拿。”
古丽娜尔回到宿舍，拿了两个冻得硬硬的肉馕递给吴勇杰，“你自己去烤一下嘛。”
吴勇杰满意地说，“这还差不多。”
又指着一个理发师说，“那个谁，给这姑娘也理一下……”
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古丽娜尔从大食堂出来了，双目憋得通红，眸子里满是快要滴落的泪水，然后不甘地又扭头往里头看了眼，就呜呜呜地跑去给叶明朗告状了。
宿舍里，叶明朗看着她那些又短又炸毛的刘海安慰着她，“好着呢，我觉得好看呀，很时尚呢，城里现在流行这样的呢，而且你长得好看，怎么着都很好看。”
古丽娜尔的委屈快要溢出整个宿舍，“可是，可是你已经很久没回城里了，你怎么知道城里流行什么？
而且城里的姑娘会喜欢这种模样的头发？你骗人骗人……”
叶明朗又哄了一阵，还是哄不住，古丽娜尔还是哭……
真被吴勇杰给说对了，没人能笑着走出理发店，好在是，工人们都要求很简单，他们统一的只要板寸。
理发完毕后顿时清爽了很多。
古丽娜尔就奇怪，这些理发师怎么回事？给男人理发就好看，给女人理发就不好看，郁闷地来到医疗室，想让方雅他们想想办法，结果正好听到凌峰西说话的声音，“方医生，你们就别凑热闹了，如果想理发我让小叶安排送你们下山去理，这次请上来的师傅都是专门理男士头的，尤其要会板寸，你们去了万一给你们理成板寸。”
听到这话的古丽娜尔更委屈了，哇地哭了一声转身就跑了。
凌峰西打开门往外看了眼，“咦，刚才谁在哭……”
反正不管怎么样，劳苦大众的精神文明生活必须提高再提高，光吃羊肉也不行，还得下山喝个鸽子汤，光喝鸽子汤也不行，还得去舞厅里跳个舞，再去歌房唱个歌……
计划得很好，但是理完发的工人们，似乎对于下山的兴趣还是不大，后来吴勇杰下了狠心，“谁下山玩一天，给报销二百块。”
本来工人们确实不想下山……这么冷的西天山，把人的思维都冻住了，眼睛有点僵了，有点动弹不了……
但是既然给报销钱呢，而且还管接送，不去白不去……
经过一系列的安排和金钱激励，工人们终于一批批的下山去玩了，当然也是公布了极为严格的纪律，一定不能给山下的百姓们添麻烦，一定不能在县里乱来闯祸。
吴勇杰非常不放心，怂勇着凌峰西也下山，凌西峰自认自己经常下山，和工人们的情况不一样，他没有必要这么“劳累”，但是吴勇杰说，“我们得防着他们下山没有好好玩好好吃，去宾馆租房子睡觉了，不是白安排了？我们得监督他们。”
最后凌峰西被吴勇杰硬生生地架到山下来了，一路上，凌峰西还说，“你到底有没有把医嘱放在心上？医生说的，你心脏有问题，很容易死掉，你在山上一待就是连续几个月，从勘测之后再没有下山吧？”
凌峰西其实有凌峰西的顾虑，当时他住院，方雅把他的病情汇报了上去，结果派来了韩光瑞，顶替了他的位置……“
当时他确实打定主义，就算没有任何职位，他也要坚持把西天山隧道修完再说，但是当时心里也是很难受的。
虽然最终，韩光瑞被调了回去，他也没动职位，但他似乎赌气似的，连续几个月没下山，似乎是为了向所有人证明他的身体是很好的，很可以的。
当然他比以前乖多了，每天定时定点在方雅那里坚持治疗，还喝中药……
现在被吴勇杰旧事重提，忽然就勾起他心里的难受，他忽然看着吴勇杰说，“西天山隧道修不好，我不会离开的。”
其实这话不用给吴勇杰说。
也不用现在这个时刻说。
但是吴勇杰似乎立刻就理解了他，凌峰西这个人，有什么话喜欢憋在心里，他确实不是在对吴勇杰说，他是在对所有人说，对当时差点把他调走的领导说，他当时没有说出来，只是这么做了，现在说了出来，只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坚定。
凌峰西愣了愣，然后狠狠地捶了下他的肩窝，“我也是，西天山隧道不建设好，我也不离开，我们难兄难弟，特么的给他干到底！”
车子越走，天气越晴朗，太阳越温暖，不知道什么时候路上没有了积雪，他们透过车窗看到人行路上走着穿着裙子的女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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