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一怔，随即笑道：“是啊，我告诉你们的，你也知道？”
“我们家四郎是我爹爹和哥哥的儿子。”顾瑾之道。
太后就笑了笑。
她笑容淡淡，有种冷意。
她没有否认。
顾瑾之就继续道：“我们家原想把这件事瞒下来的。谁曾想，二伯娘那个嘴碎的，竟然当众说了。”
太后就蹙了眉头。
顾瑾之的话，有陷阱。
可顾瑾之说的是实话。
太后心里明镜似的。
太后心里顿时涌起愤怒，她恨毒了王氏。
可惜王氏已死了。
“她说了，是太后害得她丈夫瘸了一条腿。”顾瑾之继续道，“这种谎言，太后居然也会相信。您说，这是为何？”
太后的眼底，闪过几分狠戾。
“她胡乱攀扯！”太后道，“你们不必相信。”
“哦。”顾瑾之道。
太后气得脸色发青。
她握紧了拳头。
太医院的院判来请脉，说太后的寒症越发严重了。太后心里明白，却不肯服药，非要拖到冬天。
太医院的御医都束手无策。
他们没办法治愈寒疾，只能尽可能延缓太后的痛苦。
太后也明白这个道理。
只有到了腊月初一，宫宴的时候，她可以多喝点酒，让身体暖和过来。
她不愿意在这个时候服药。
顾家的事解决了。太后的病却没有治愈。
她心灰意冷，甚至不想活下去了。
“我也不怕您怪罪我。”顾瑾之道，“您知道，我是大司马府上的小姐，我不会写诗词歌赋。我是靠着祖宗余荫，投胎做了顾家女眷，并不能凭空学来这些。
可我不能看着您受苦，故而私下里，我去书坊抄书，偶然遇到一位高人，他说了这首‘山盟海誓’，赠与我。我临摹数遍，终于练就了一身的字。”
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
太后听了，却仍是皱眉。
“我知道您不相信我。”顾瑾之继续道，“我的字不漂亮，写得歪歪扭扭的。但是我用了心，写得挺好看的。
您别嫌弃它难看，这是我的心意。您先凑合着看，等您哪日闲暇，我给您慢慢改。”
“好。”太后勉强笑了笑。
顾瑾之退了下去。
元鲤鲤还在屋子里。
她看着顾瑾之写下来的两幅字，心里五味杂陈，说不清楚什么滋味。
顾瑾之说，那两副字是自己抄来的。
她抄的字，是那名高人指点的。
她的字，不仅不漂亮，而且丑陋。
元鲤鲤突然觉得很羞愧。
“我也要练习写字。”元鲤鲤突如其来，对顾兰亭道。
顾兰亭微怔。
她略微沉思，点点头同意了。
顾瑾之回到自己的院落时，朱仲钧还在睡懒觉。
他穿了一件松散的中衣，侧卧在炕上，长发垂肩，慵懒极了。
他的脸颊微粉，双颊泛红，唇角微翘，像个孩童般酣睡。
顾瑾之轻柔褪去鞋袜，爬上了炕，挨近他躺下。
朱仲钧感觉到热乎乎的身躯压过来，翻了身，抱住了顾瑾之。
他伸手，摸到了顾瑾之的胸前，揉捏起来，语调慵懒：“这么早就回来？”
“嗯，和姨母、舅母聊天。”顾瑾之道。
朱仲钧的手停留在她的腰间，轻轻摩挲：“聊什么？”
“姨母的病。”顾瑾之道，“我们俩在屋顶说悄悄话，没叫任何人。她病势越发厉害了。”
朱仲钧的手又往顾瑾之的衣裳里钻。
顾瑾之按住了他。
“你干嘛？”她娇嗔。
“我帮你揉揉腰。你这腰软绵绵的，我每次碰一下就忍不住了。”朱仲钧暧昧道。
顾瑾之推开了他。
朱仲钧就搂住她，不放她离开。
“我去净房洗漱，然后用早膳。你再睡一刻钟。”顾瑾之低声哄他。
朱仲钧的唇吻了下来。
顾瑾之躲避，道：“不行。我饿坏了，没力气。”
“你不是有力气吗？”
顾瑾之瞪他。
朱仲钧亲昵蹭了蹭她的脸。
他的手，依旧在她的腰肢上游移，惹得顾瑾之痒痒的笑。
她只好由着他。
直到顾瑾之笑得喘不过气，朱仲钧才收敛了手脚，让她去净室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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