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后,狼眼西收费站格外的空旷、幽森。
安静中飘浮着隐隐的不安、诡异的气息。
我洗过餐盘筷子,重新接了一碗水放在桌子下,仍不见张站长出来。
于是,用手机给他打电话。手机一直在震铃,却始终无人接听。
这种情况也不是第一次。
张天明好象一直这样,从不第一时间马上接听电话。
看看远近都没有车,我索性脱岗去院子里找他。
一条通道通向办公大楼。
一盏昏暗的路灯孤独的竖在那里,灯光还被一棵紫李树伸出的枝丫遮挡大半。
夜风吹过,紫李树枝叶轻摇,发出沙沙的响声,地面上的光阴斑驳摇晃,让眼前整个世界都跟着不稳定起来。
一楼的灯光没有全开,估计张站长为了省电,只开了一盏楼梯口的小灯。
二楼只有一间窗子里透出光线出来。
三楼四楼全是黑乎乎的过去,三四楼是稽查、会计、路维和调度办公区域。
我从没上去过,但也听他们说过。
因为,只有事业编和行政编的人才配坐办公室。
我这样身份的,连就餐都是最后一批,根本没资格和人家坐一起。
一开始我也对这种三六九等,深恶痛绝,不以为然。
只是,人家在路上和你碰面,一个个衣着光鲜,穿着正式编制人员才有的制服,都高昂着头颅,象骄傲的白天鹅,拒人于千里之外。
而你呢,灰头土脸,衣服材料低劣,做工粗糙,有时五个扣子三个颜色
让你连主动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
时间长了,你无形中就觉得低人一等,就觉得是人都比你高一头
不自卑也得自卑。
推开门,一楼和室外的温差瞬间便感觉出来。
现在室外明显温度低了,楼内暖和。
不过,却夹杂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潮湿、霉味,还有隐约的腥臭味。
这种味道,不单是厕所里排泄物的恶臭,好象是死猫烂鼠臭了后,发挥了很久,却一直存在空气中的那种腐臭
一想到这里,我不自觉的便捂住口鼻,目不斜视,直接绕到楼梯口就要上楼。
“嗖”
“喵呜”
一只大黑猫贴着墙皮一下子窜了过去。
可能是我的脚步声惊扰到它,大黑猫跑过去几米,转过头来不满的瞪眼看着我。
两只眼睛散发着象宝石一样蓝荧荧的光泽。
“去,破野猫吓我一跳!”
我哈哈一笑,正要拾级而上,忽地发现脚底下竟然有一只死老鼠。
血淋淋,又肥又大,简直可以跟野兔相比了。
特么,怪不得有臭味怪不得这破野猫敌视我了,它以为我是来抢他老鼠的啊!
我避开死老鼠,捂着口鼻继续上楼。
楼梯道光线很暗。
我正低头走着,蓦地一回头,才发现布满灰尘的楼梯上,除了猫鼠杂乱的脚印外,就是刚才自己的一行新脚印,此外再无痕迹。
张天明呢?
他没上楼吗?
不对,二楼明明亮着灯了。
一种不妙的感觉立即上了头。坏了,张天明又被脏东西缠上身了吗?
他刚才还跟我说,最近天天来办公楼为什么这里灰尘上没他的脚印?
而且我只让他替班三晚上,怎么就天天来楼上了?
不好。
必须得上楼去看看。
手心里已经溢出细汗,额头上也开始痒痒出汗了。
我抬起胳膊轻轻擦了擦额头,有点粘 乎乎的感觉。
一低头,猛然发现不知什么时候,我的手上、胳膊上竟然沾了血迹。
血腥味在空气间弥散,手指轻拈,还有温度
去看楼梯扶手时,满是灰尘,根本没有血渍。
哪里来的鲜血?
特么的,又来捉弄小爷吗?
我捏出三张黄纸符,在手中一晃,随意朝空中一抛淡黄色的火焰在楼梯道里燃烧了起来
火光中,我再低头去看,手上胳膊上的血渍消失。
回头看下面几个台阶时,那只象野兔般大小的死老鼠,没了
地上的血迹也全然消失。
么的,又跟小爷玩呢!我呸狠狠的啐了一口,趁火光未灭之际,我拾级而上,终于来到二楼。
嘶嘶,啪嗒
刚一上楼,楼道内那唯一的照明灯忽闪了几下后,象一个油尽灯枯老人,熄灭了。
我摸到开光,啪嗒啪嗒按了几下,没有一点反应。
跳了闸还是烧了灯管?
抑或是鬼东西又想和小爷玩一玩。
那就来吧我摸出桃木短剑,同时将铜笛也握在手上。
这一次,我想用笛子。因为,这里面相对密闭,笛子声音集中,可能还会有回声,正好自己可以听听吹奏的效果。
想到此处,我摸了摸笛孔,将其一横,“啵”的一声后,便大力吹奏了起来。
果然,和我效想的一样。
两面墙壁,加上楼顶和地板都能回应,声音便放大了数倍。
回音效果堪比歌星们演出时,自备的音箱。
笛声呜呜咽咽,时而高亢时而低沉,时而激越时而哀鸣我越吹越有感,越吹越带劲。
不知不觉,一曲终了,再来一曲。
我去,刚学的几首曲子循环吹奏了两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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