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是，先为江小姐出口气。”
薄靳言点头：“你放开手去做。”
林牧点点头。
我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来，撑着头看着薄靳言，林牧去旁边打电话去了，我隐约只听见一句：“可以动手了。”
之后，林牧挂断电话回来。
病房里沉默了一会儿，薄靳言忽然问：“林牧，你有没有感觉到过。”
“什么？”
“妍妍好像就在身边。”
林牧摇头：“薄爷，江小姐已经去世了，怎么会在身边？”
说完，林牧又道：“不过，薄爷既然这么感觉到了，也说不定呢，鬼神之说想来虚无缥缈，可如果真的亡者有灵，江小姐看见薄爷为她呕心沥血，必然心中感激。薄爷感觉到的那会儿，说不定是江小姐在感谢里，也想让你好好活下去呢。”
“可她早就忘了我了。”
薄靳言说着抬起头来。
“她也忘了你。”
“不记得也好，那本来就不是什么值得记住的好日子。”
薄靳言突如其来的这几句话让我完全懵了。
什么叫我忘记了他们？
我以前认识他们吗？
如果说薄靳言，我记得读书的时候是认识他的，那一次我为了保护宋礼然，宋礼然却拉着江柔柔离开的时候，是薄靳言把我送去医院，陪了我很久，我一直记得这份情谊。
可是后来没多久，薄靳言就转学走了。
我没有忘记他啊。
林牧，林牧我是真的没有见过，不管我怎么想，记忆中都不认识一个叫林牧的人。
可惜他们两个没有再继续说下去，薄靳言那两句话说出来之后，林牧也沉默了。
只有我满脑子的问号却问不出来，他们不知道我的存在，自然也不可能回答我的疑惑了。
我真的，
曾经忘记过很重要的事情吗？
可我现在去回想，除了小时候的一些事情记得不太清晰，那是因为年纪太小脑子还没有发育完全，记忆会被新生记忆替代，稍微长大一点，我的记忆都一直是连贯的，没有出现断层啊。
林牧在这里守了两个消失，让阿姨按照护士的叮嘱送了吃食过来，薄靳言吃了一些，林牧这才和阿姨一起离开。
病房里就剩下薄靳言和我这个鬼。
我突然想起薄靳言刚刚问林牧能不能感觉到我的存在，而且上次在警察局，薄靳言的那一滴眼泪落在了我的头颅上，可我的魂体也真真切切的感觉到了那一滴眼泪的温热感。
想到这里，我凑近一点。
“薄靳言？”
“我在这里，你能感觉得到吗？”
“薄靳言？我记得你，我没有忘记你。”
“……”
我在他耳边说了很多话，但是薄靳言都没有一点回应，他好像感觉不到我，我慢慢的安静下来。
看来，还是不行。
或许只是我想多了，薄靳言不是感觉到了我，而是他在想到我的时候出现的记忆错觉吧。
这么想着，我就安安静静的在旁边守着，反正没有那股力道拉扯我，我哪里也去不了，跟在薄靳言身边总比看着宋礼然那张脸好。
第二天，我还在医院里。
林牧一大早就过来了，早餐也是他带过来的。
薄靳言吃饭的时候，林牧主动说起：
“江小姐的事情还在排查，对方很有可能是蓄谋杀人，目前从酒店的工作人员口中问出了一些当时生日宴会的细节，说当时江小姐破坏了江柔柔的生日蛋糕，所以宋礼然让江小姐出去再买一个回来。”
死前的记忆闯进来，我抬头看向林牧。
林牧眉眼有些阴狠。
“江小姐和宋礼然结婚的这些时间，宋礼然一直对江小姐不好，和那个江柔柔还还保持着从前的关系，所以不派车宋礼然就是故意这么安排的，只是现在没有找到具体的证据能够证明宋礼然在这件事情里面也动了手脚。”
“如果，是宋礼然先想办法把人支出去，外面又安排了人动手，那么只要找不到凶手，怀疑宋礼然都只能是空谈。”
薄靳言放下筷子，看向林牧。
“查过江柔柔吗？”
“江柔柔？”林牧愣了一下：“没有。”
“顺手也去查一下江柔柔，她和宋礼然两个人这段时间做了些什么都要查清楚，为求速度，就避开警方吧。”